沐轻轻被捡回了一条命,她没死,可身体被摧残的太狠了,昏迷了三天三夜才又醒了过来,她身体慢慢一点一点康复。
自从那日折磨之后,过去了很多时日,墨黎都没再来过,因此她又恢复了往日了平静。
这天,冷宫的大门却突然被打开了,一名太监进入宣口谕,“沐轻轻,三殿下吩咐了,今日去狩猎,安排你去陪同。”
他要去狩猎,安排她一同前去?
沐轻轻疑惑的皱起眉头,想不明白为何要她前去陪同?他的身边不是有新妃萧熏儿吗?
“沐轻轻,你还愣着作甚?!还不快速速跟随杂家一块过去。”
“是。”
时隔数月,她终于踏出了冷宫,一出来才知绿树红花早已经开了,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有她一个人现在才欣赏到。
沐轻轻留恋花草树木,一路欣赏着,眉宇间充满喜色,仅仅一刻的自由,也让她无比兴奋。
“臣拜见殿下。”
她在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御花园,见到了墨黎,只是此刻不只他一人,他身边还陪着景熏儿。
“熏儿,自今日起她便是你的贴身婢女了,她擅长医毒之术,待空闲之时,让她给你研制焕颜膏,可保熏儿容
颜不老。”
沐轻轻眼睁睁的看着墨黎搂着景熏儿,十分宠溺的交代着,她心一寸一寸的疼,这种疼痛感一下子从心脏蔓延到全身。
她垂着眼眸,强忍痛意,“臣拜见王妃。”
“免礼。”景熏儿细细打探了一眼沐轻轻,赞赏道,“果真是一个灵巧的女子,好好服侍,本王妃不会亏待于你。”
“多谢王妃。”沐轻轻慢慢起身。
不是说让她陪同去狩猎吗?为何把她安排给了景熏儿,让她整日目睹他与其它女子恩爱缠绵吗?
“本殿今日要去狩猎,熏儿与本殿一同前往可好?”
“臣妾荣幸之至。”景熏儿喜上眉梢,看着墨黎的眼神尽显爱意。
墨黎骑上战马,景熏儿坐入他的怀中,被他紧紧的搂住,而沐轻轻就和其它随从一样在后跟着。
她看着墨黎搂住景熏儿的模样,她心中无限伤感,曾几何时,她也被他这样宠爱过,可如今那已是过去了的事情。
沐轻轻跟着大批队伍出宫了,一路小跑,跟上前面墨黎的战马,不论双腿能否跟的上都要跟上,这就是做下人的悲哀。
到了宫外,青山绿水,景色宜人,墨黎拿着弓箭,“熏儿,本殿教你射箭可好
?”
“好。”
他手把手教景熏儿,他温柔多情,而她娇羞待笑,两人无限恩爱。
“射中了,殿下,臣妾射中了。”
沐轻轻刚把头撇过去,就听到景熏儿兴奋呼喊,她刚把视线看过去,就见墨黎指着她命令道:“你,去把王妃射中的猎物拿过来。”
“是。”
她微微俯身,随后大步跑了过去,去捡那只被射死了的小白兔。
不知是不是墨黎故意折磨她,兔子死的地方全都是长满刺的荆棘,让她去把猎物捡回来必须要穿过荆棘才行,有身披盔甲的士兵,却偏偏让她去。
沐轻轻手无寸铁,只能硬着头皮从荆棘中穿过去,她身上扎了好多刺,蓝色衣衫被伤口处流出的血给染红了,她弯下身捡白兔时,还不小心把脸给划出了一道血痕。
她带着一身伤痕,把白兔给捡了回来,“王妃这是您的猎物。”
“真是废物!去捡一个猎物回来也能把自己弄成这样,扫了本殿与王妃的兴致。”
她将猎物给捡回来,墨黎不但没要,反而还训斥了她一顿。
他搂紧景熏儿,将马调头,温柔的在她耳畔道,“熏儿,我们去别处狩猎。”
沐轻轻眼睁睁的看着墨黎与
景熏儿远去,她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便又继续跟着主子前进,不得有误。
去了一趟宫外回来,她脚磨破了,衣衫划破了,头发凌乱,一身的伤痕,看起来叫人犹怜。
沐轻轻坚持着一瘸一拐的跟随队伍回到皇宫内院,跑了一整天,山路崎岖,她脚崴到很多次了,能自己这样回来已经很不错了。
墨黎刚从宫外打猎回来,恰巧撞见了太子殿下墨玄,他一眼便瞧见了人群中一身伤痕的沐轻轻,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同时,他也暗暗的握紧了拳头,他要尽快登上皇帝之位,不要再让她继续受苦了。
墨黎一眼就看穿了墨玄眼中的心疼,他心头的怒火更旺盛,厉声命令着,“沐轻轻,过来!”
沐轻轻乖乖走了过来,只听他命令道,“跪下来服侍王妃下马。”
她听到这番命令,抬起双眸直视上墨黎的眼眸,只见他冷若冰霜,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她嘴角冷冷上扬,随后跪了下来,爬在地上,让景熏儿脚踩在她的后背上,被侍女扶着下马。
墨玄看到此情此景,想要上前,可被聂枭给拦住了,他小声提醒着,“主上三思而后行,小不忍则乱大谋。”
接下来是墨黎踩着沐轻轻,也从马背上下来。
沐轻轻差一点就扛不住,可她还是咬牙坚持着,让他们踩着下马。
她膝盖本就被划破了,带着伤口跪在坚硬的石板上,被人踩着背,伤口加重,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她蓝色的衣衫。
他一脸宠溺,“熏儿累了吧,本殿带你回寝殿歇息。”墨黎搂着景熏儿大步迈入龙绡宫内。
“轻儿!”
墨玄此刻快速跑了过来,一把拉住沐轻轻的手,看她脸上有一道血痕,心疼极了,“轻儿,孤这就向父皇请赐,让你跟孤到东宫,那里没有任何人敢欺负你,不会让你如此狼狈不堪。”
沐轻轻还未来得及拒绝,就见墨黎大步从龙绡宫出来,口中还冷冽的说着,“一个贱婢而已,皇兄若是想要,我送你便是了,何须惊扰父皇?”
一个贱婢!
一个随手可送人的贱婢!
她现在在墨黎眼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份量!
沐轻轻听到墨黎这番话,只觉得心中无限悲凉,痛苦不堪!
他竟要把她送人?
她此刻就像是他随手可弃的一个贱婢,一个物品而已,已不是他心上之人!
是啊,他现在的爱的人可是那个景熏儿,又怎会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