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砚眸色猛地一震,视线中,女人娇嫩的脸庞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看清楚她根根分明的长睫,如鸦羽般细密上翘,因惊愕而显得有些呆的瞳孔。
她细腻的肌肤,挺翘的鼻尖,和……
带着淡淡酒香的诱人红唇。
“滚开!”
温时衿被压的呼吸不顺畅,冷厉的呵斥都少了几分气势。
傅闻砚鬼使神差,竟然没有丝毫起身的意思,似乎只有这个姿势,这女人才能乖一点。
温时衿的两只手还被他的大手擒住,抵在头顶。
“怎么,不装了?”男人声音又低又沉。
不是挺会和他耍嘴皮子的,张嘴闭嘴撩拨人。
温时衿冷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硬邦邦的说:“怎么,难道傅先生还真想和我做点什么?之前让人过来抓我,难不成是因为想睡我?”
傅闻砚眸子微眯,他的确低估她了,今晚让人把她带回来,的确是打算给她些教训。
毕竟,她可以容忍她试图勾引傅斯远,但不能容忍她对景浠下手。
却没想到,十几个保镖,都被她撂倒了。
不同于之前的只是教训一下,这十几个人,伤的可都不轻,她是下了狠手的。
温时衿对和一个陌生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万分抗拒,他也一样。
正想起身退开,身下的女人忽然抬起脑袋。
脖子上剧烈的刺痛让傅闻砚忍不住闷哼一声,深邃的眸顷刻间铺满一片墨色,沉的可怕。
动脉的位置,女人尖利的牙齿毫不留情,似乎要咬穿他的皮肉,吸食他的血。
傅闻砚粗粝的指尖钳住温时衿的下巴,几乎要将她下颚卸下来的力道,带着不留情的狠意。
“想死?”男人齿缝中挤出两个杀意腾腾的字。
女人唇瓣沾染着鲜红的血珠,衬得那红唇更加的娇艳诱人。
温时衿偏头吐了一口血水:“从我身上滚下去。”
她今晚气很不顺,一点都不愿意和他周旋。
这句话,让傅闻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眸子微闪,随后利落起身。
他对于和一个女人这么亲近,也十分抵触,不悦的不止是她。
傅闻砚后退几步,靠在客厅墙边的置物柜上,冷眼看着温时衿。
“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男人冷声质问。
他今晚带着傅景浠回去,小家伙脸色十分难看,一言不发,到家后直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连饭都没吃。
他怒极破门进去,却见小小的人儿蜷缩在床边的角落,那脆弱受伤的样子,让傅闻砚心脏都跟着疼。
温时衿坐起身,脸颊上还带着通红的指印,身上礼服褶皱,发丝也乱了几分。
面对气势迫人的男人,一点也不慌,懒恹恹的靠在沙发上。
“我能对他做什么?”
小东西在她这里混吃混喝,她还没冲他这个当爹的要伙食费呢。
“温时衿,我耐心有限。”傅闻砚眯起眸。
温时衿抬眸,懒懒的看着他,冷冷勾唇,语气嘲弄。
“在你和别的女人缠绵的时候,收留你无家可归的儿子,在你哄着你怀孕的女朋友的时候,我哄你儿子开心啊。”
那语气,让傅闻砚不满,那莫名其妙的话,更是可笑。
“你再胡说八道一个字,信不信我真能弄死你?”傅闻砚眼底略过杀机。
温时衿眸色也冷了下来:“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你以为我稀罕你儿子?对于自己儿子几次三番离家出走都不管不顾的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对你儿子做了什么?”
温时衿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了景浠是傅闻砚的儿子。
但提起一个四五岁孩子独自一人游荡在外,她就忍不住升起怒意。
对傅闻砚的怒意。
傅闻砚拧眉:“他身边有人保护。”
温时衿讥笑:“是吗?”
想到之前在渤海湾,自己给那些保镖打过电话,他们说景浠在君山豪庭。
傅闻砚说不出肯定的话了。
他看着沙发上眼底带着疲倦的女人,久久没有开口。
“放心,以后我会离你儿子远远的,现在,请傅先生离开我家。”
她对傅家再怎么仇视,也不会对一个孩子做什么。
傅闻砚听到她的话,并没有满意,抬手摸了一下脖子,指尖一片濡湿,痛意明显。
视线盯着沙发上的女人,眸低是他自己的不曾发觉的复杂。
对于温时衿接近景浠,他是盛怒的,但那盛怒中,似乎还掺杂着些别的原因,让他不明所以。
傅闻砚看着她,忽然问出来一句不合时宜的话。
“你到底是什么人。”
温时衿眸子一紧,面不改色:“我以为我的身份,傅先生已经查的很清楚了。”
傅闻砚没信她的鬼话,一个能轻易的解决掉他十几个保镖的人,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
如是说之前在郊外,那几个吓唬她的人没敢真的对她动手,她有些拳脚功夫对付的了。
但是今天那些人,不一样……
“温时衿,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在出现在傅家任何人面前。”
男人说完,直接离开。
听到关门声,温时衿整个人直接后仰,躺倒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今天晚上,真是混乱至极。
傅闻砚之后,怕是会更加阴魂不散的盯着她了。
她拿出手机,拨通白夙的电话。
“调整好你的状态,明天中午准备手术。”
她等不下去了。
……
傅闻砚下了楼,夜风一吹,让他清醒了几分。
后知后觉,今晚自己这荒唐的一趟。
抬头看向楼上亮着灯的窗户,男人眸色比夜色还浓。
……
第二天一早,温时衿是被司漾的一通电话吵醒的。
“怎么回事,傅闻砚昨晚忽然动用了好几个黑客,国内国外的查你的资料,我险些没压住,你说他查你鬼医的身份还情有可原,他查你温大小姐的身份干什么?”
温时衿眉头紧皱,有些烦躁的踢开被子,心情极差。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有病!”
司漾忍不住的笑,笑道隔着电话都感受到了温时衿那边的森森戾气,才停下。
“我说,他不会看上你了吧?”
他还没听说,傅家这位活阎王,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要真惹到他,也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就能让人消失。
“不是说勾搭傅斯远吗?怎么勾搭上这位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