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桐桐只是简单地答应了一声，一起看着胡录走了下楼。
郑直心思活络，自然是懂了其中有故事。
但此刻的状态也没法找谁来仔细问问。
心中确实暗道可惜，转念又想起此时更重要的是让赵燧先恢复过来，当下就回了神。
“好了，咱们继续？”
老月此时开口想把话题拉回正轨。
“嗯……”
墨午阳状态也进入的很快，简单答应了一下，又和刚开始一样，来回踱步起来。
其他几人不再打扰，陆桐桐又把桌上水杯填满。
“刚才，胡录确定说的是新编册集？”
冷不丁，墨午阳转头问向老月，老月也是在沉思，被这一声询问，手抖了一下，茶水洒落桌上。
赶紧起身，拍打溅到身上的水渍，陆桐桐也赶忙递上备好的擦布。
“是啊，就是我们新入库的那几本。”
手上动作没停，倒是赶紧先回答了墨午阳的问题。
“可又如你所说，那里面也没有关于功法的具体指引，只是写残缺补全跟批注？”
墨午阳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继续发问。
“对，我也没傻到直接把功法全部写满，要出事的。”
“现行功法里，只有通拳跟部分刀法，而你补的是架势？”
“可是这么说吧，不是很有用吗？你刚才也看到了。”
“那这个小鬼是不是也应该练的是这一册？”
说罢，墨午阳眼睛看向郑直。
郑直自然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虽然听不懂这两人在一问一答些什么东西。
“应该如此，但又有些不同，毕竟还未出现交织气劲，功法的标志并没有体现出来。”
说到这，老月也揉起了鼻子，若有所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家伙需要的是……不同的交织气劲……”
说出这话的墨午阳，转而被自己的话逗笑了：“应该不是，常人入门，只有浅淡气劲之分，没有多色之样，这世俗界，只有‘盾火刀诀’才能盖住入门气劲，取而代之又不全然吞噬，自而呈现出一幻影双气劲的情况……
不对，是需要的！
确实需要，如果把神海幻影比作单一气劲的具象化，那……如果有不同交织气劲，是不是就说明，可以有更多幻影？”
墨午阳眼睛都亮了起来：“刚才我没有想到，只是着重于胡录为何也会产出暗红色气劲，如果按照这套说法，那应该就是需要的！”
“嘶，也许吧，只是墨长老说的这些，有些太过天马行空了……不说旁人， 先是同门后辈，所修行的都是功法残本，气劲虽然与入门功法气劲不二，但也是跟全本有所关联，自然一体，并不能算是交织，更多算是溯源根本……
只能说胡领队着实有天赋，跟那家伙的情况不同……神海内乱，我还是坚持是他本心不够坚守……”
老月自然有自己的看法，立刻讲了出来。
“你懂什么，‘盾火刀诀’现在谁比我懂？我都说了多少次了，拆分出的，融合了其他功法的现行修炼方法，几十年来早已自成一派，虽然可以被全本功法所接纳，但本质上就是两种，换句话说，全本不在乎你练的是不是全本，而是你能不能和它共存……
比如我这样！”
说着，墨午阳将双手缓缓举起：“喝！”
轻声一震，气劲从内而外散出，看得在座三人目瞪口呆，左红右蓝的气劲实体包裹住墨午阳的双手：“看到了吧，我也可以用全本的功法去施展通拳，也可以用现行功法施展通拳，都是一样的法门运转，一样却又不一样……”
郑直自然是听不懂的，两三下就没了兴趣。
陆桐桐虽然略知一二，却也搞不懂那么深，只是这个场面下，自己只能硬撑着假装明白，一直点着头。
“那为什么你不愿意用你这套制衡的手段传学于门人后辈？”
老月自然也是知道墨午阳这般手艺，倒也不是太惊讶，只是问出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墨午阳挥手散去气劲，跟着回答：“风险很大，如果现行功法的气劲比重稍微次于全本运转后的劲力，就会引出暴戾，煞气也没法引导。”
老月也是研究过多年‘盾火刀诀’的，明白墨午阳想说的是这看起来是同宗同源，如今却在某些方向相悖而去。
略有沉吟，似乎是想到了方法：
“不如以胡录现在的气劲方式做一个独册，再以你的理论作为补充，最后用我们那本新入库的册集引导，要是如你所言，那这功法里，至少有三种不同的交织气劲。”
墨午阳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惊到了，这老月还说自己天马行空，他这般想法更是骇人听闻：
“你疯了？就算是交织气劲可以被引导而出，问题是如何确定能幻影就是以功法的类别论多少的，外面多少集大成者，也都是一心一影啊。”
“可我们练的是‘盾火刀诀’啊，你也知道全本中最主要的便是吞噬，不论是‘聚气石’还是功法架势，给什么吃什么。
如果那家伙神海里缺的不是气劲，像你说的需要的是幻影，我有理由猜测， 是因为功法太少，不够本心的那个幻影去吞噬。”
老月振振有词地继续对墨午阳念叨着。
“好，就如你的想法，那我们不得先试试可不可行，现在可怎么办，我也没有真正去钻研，师父严厉禁止，如今自然也不可能冒着疯癫的可能让自己入神海专门去运转‘盾火刀诀’，师父……唉！”
“这不是有现成的……”
老月伸手晃了晃，把墨午阳有些可惜的神色唤了回来，瞧见老月正指着傻坐着的郑直。
“啊？怎、怎么了？”
郑直一脸疑惑，不是正在议事，怎么突然又跟自己扯上了关系，更是有些隐隐的不祥感觉从心底涌起：“这俩人该不会要害我吧……”
“他？他才将将入门，如何承受得住，哪里有时间让他去进修！”
墨午阳自然是不愿意的，这小鬼就算是有些天赋，但这‘盾火刀诀’如何危险，自己是清楚地，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好歹也得算是折了个好苗子，这小鬼头可是自己跟老月抢来的。
自然当下就反驳起来，不同意让郑直参与：“好，就算可以，那你说这怎么告诉那家伙需要怎么做？”
墨午阳此时也想明白了赵燧就是因为没有铺垫过其余入门功法，直接练了功法全本，导致气劲底子不足，现在被困住，归根到底就是需要有一些辅助的安神功法先让自己安定，随后用‘破神法’一举冲出。
“多幻影轮流推演，听起来就像是开玩笑，但是现在只有这样去试了。希望墨长老，不要推辞了，只有你才懂这其中原理……”
老月也严肃了起来，毕竟眼前这老头，是真的见识过什么真正的‘盾火刀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