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月如此说话，让在场的陆桐桐和郑直都绷紧了神经，双双看向还捻着胡子的墨午阳。
“咳咳，那就是没问题了？”
墨午阳没有在意二人眼光如何，倒是先问向老月。
“当然，墨长老所说的很有道理。”
老月撇着嘴说着，继续坐下，递出月盼柳送来了那几张信纸，墨午阳顺手接过，看了起来。
本身也不算太多，更何况这里一同等待的陆桐桐和郑直更是都知道一些没写的细节，不大一会墨午阳就看明白了。
“很聪明，只是这条异蛇是冲哪里来的，若是……”
稍微沉吟片刻，墨午阳先是小声嘟囔了几句，随即开口问向老月：“你知道神海里，幻影是怎么产生的吗？”
“为本心所求，演化所学之功法，以便为自身所思考。
这是稍微有点常识都知道的，只是说赵燧确实可以控制自己的幻影帮助自己，不像咱们只能自己先练了才能反观出到底如何。
至于怎么产生的，虽然眼下确实没有人去探讨这个事情，但我还是相信只是我们没有见到过罢了。
我只知道幻影就是本体的复制，用来制衡神海紊乱的，至于如何产生，大概是种自我保护的方法吧……”
老月也算是年少成名，功法自成的一类，该谦逊时也不会不懂装懂，将自己所想如实说出。
“不错，我也没想明白幻影一直都存在，却没人去思考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只给它冠上一个反观本心的噱头。”
墨午阳微微点头，对老月回答道，紧接着说出自己的看法：“正如令千金信中所说，凭自身自主的情况下便能纳入‘聚气石’，且纳入气劲不计其数，却不知目前只有‘盾火刀诀’心法能做到。
也算是你们找对人了，我就讲上个大概，毕竟这家伙，说到底也是拿了我师父的传承，好歹，得算我师弟吧……”
老月严肃了起来，对墨午阳这番话有些钦佩，这些年来回打交道，对墨午阳能说出这种话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意思？看法改变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不想白白浪费验证的机会。”
墨午阳没有顺着老月的话说下去，他也知道要是跟着老月话茬继续说下去，估计就没完没了了。
清了清喉咙，喝了口茶水，继续开口：“全本功法里，有专门处理神海逆乱的部分，主要的原理，就是以外力引幻影行动，消耗多余的气劲或者被某些情况突然涌入的气劲，自主吸纳的部分也在其中，本意确实是想用来泄力。
再看后面，突然不再纳入气劲，说明神海气劲已经膨胀，而外形气劲散发，影响了气色，说明神海中一直在散发又纳入，却又没有传出，只能内部循环。
只有一种情况，他在自己打散幻影，又让幻影自主长成……
这你不也应该能看得出吗？”
说到这，墨午阳抬眼瞧向老月。
反观郑直跟陆桐桐，早都听的是云里雾里，只是心里盼着赶紧说怎么解决。
老月赶紧回答墨午阳：“自然是看得懂一些的，但细节不也得墨长老亲自判断一下，这小鬼可是跟在那家伙身旁不少日子，肯定有些咱们不知道的地方。”
说着手指了指郑直。
“好啊，那小鬼头，你告诉我，这蛇心是谁给的？”
墨午阳也不再废话，当即扭头问向郑直。
“啊？是、是、是小黑，就是一只大金猊兽，白蹄的，我听人说是兽王呢……”
也许是墨午阳的鹰眼太过吓人，看起来就跟瞪着自己一样，郑直竟有些结巴起来，口中是一点也不敢隐瞒，老实说道。
“金猊兽……”
老月听到此话也是心思转动，不由想起那日山中之事，但也没开口打断，因为墨午阳正准备问下去。
“好，双头四心，另外两颗呢？”
墨午阳继续问郑直。
“收起来了，月姐姐说等之后要用的上再拿出来了，我还怕放太久给放臭了怎么办……”
郑直回话，虽然没刚才那么害怕，却还是带着点勉强在里面。
“行吧，没一起用是最好的，硬给用了，估计会神海崩溃，爆体……”
说到这，墨午阳自己停了下来。
站起身，来回踱步起来，眉头紧锁，开始思考这其中有哪里需要更深入的询问。
猛地停步：“他陷入神海之前，是不是通拳对敌，随后动了怒火？”
这一问，倒是把郑直提醒了：“是的，是的，本来那天大哥就是点到为止，但是他们那个什么师兄可是直接把大哥手都快扭断了，然后大哥就一下把他们捶飞了，紧跟着就开始不太对劲，后来是小黑来把我们接回去的，就因为小黑来了，还让村里到现在都有些意见呢……”
郑直说起来话就开始没完没了，墨午阳也没顾得上提醒，最主要的原因他是已经得到了。
“没有刀法泄力，通拳承受不起功法的暴戾，紧跟着动了怒，心神不宁，神海翻腾，困入后又被不断的‘聚气石’供养，紧跟着气劲又被异蛇心搅动，纳入更多的气劲自身又快到了承受极限，误打误撞找到了功法中专门留出的‘破神法‘！”
“什么是‘破神法’？”
老月当即抓住重点，赶紧出声询问。
“这算是‘盾火刀诀’中的法门也不为过，师父说过，此功法练的不是体而是神，如今看来，这神便说的就是神海幻影……
‘破神法’，就是指让本体和幻影同步一致，心中所念所想体外当下使出。”
墨午阳刚说到这，老月脱口而出：“他做得到，之前见识过他能双向操演！”
“不是操演，而是预演……”
墨午阳不满老月打断他的思路，当即掉下眼睑提醒道。
老月缩了缩脑袋，示意墨午阳继续。
“嗯……所以我才会问你，知不知道幻影是怎么产生的。”
墨午阳讲完这句又不做声了，旁边三人不敢出声，现在墨午阳的所说确实听得让人信服。
来回踱步，咂嘴摇头，墨午阳也是犯了难。
虽然他也是知道‘盾火刀诀’具体是怎么修炼进阶，可是自己的师父，‘烈影刀’慕楷也没有让他学完，也是怕他也陷入癫狂。
墨午阳脑中不断翻转回想，师父当年有没有这样过，当时做了些什么，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是自己忘记了。
"月头，墨长老，胡录师弟来了。"
正焦灼时，杜代义从楼梯探头，小心翼翼的拱手通报。
“他来做什么？算了，让来吧。”
墨午阳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搞得有些恼火，但毕竟是自己的徒弟，还是得听听什么事。
“师父，月副掌事，陆师弟。”
得到准许的胡录三两步就上了楼，先对这三人打了招呼，瞧了眼看着他的郑直。
“嗯，什么事啊？急急忙忙的，交代的事情做完了？”
墨午阳没好气的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