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从最开始的拼杀怒吼,变成了围城叫阵。
京师传来消息,傲石城已经完全拿下,本就驻扎在傲石城剩下的几万名南江大军,一部分回撤向南,一部分支援嵘城战事。
而中州大孟国其余部队也迂回包抄,放过南撤队伍,转头追击朝嵘城来的部队。
“差不多了吧?”
老月问向坐在营中大堂的孟弘文。
“嗯,可以了。”
点了点头的孟弘文,随即下令:
“出城,配合铁骑队,夹击南江残余!”
之后的事情如孟弘文所预料那样,失去了主要战斗力的南江军确实被两个方向的人马夹击。
乱战没有持续多久,南江统帅见得此番大势已去,索性弃车保帅,拉拢一队人马,扬长而去。
而重伤的黑翼卫同门,自然被当成俘虏,一并擒获。
其中自然有那年盼易,跟那慕姓领队,还有翁大翁二兄弟等等。
本来已经攻入瓮城的南江部队,被这突然包抄而来的大军吓了一跳,最后也都饮恨西北,大呼上当。
嵘城之战,也以此为界,慢慢落下帷幕,接下来的,就剩下外州同门该如何处置了。
“外州同门,愿意留下的,集中到瓮城,想回去的,安排队伍送走,动不了的,拉回大营统一治理,不想去的,登记一下就让自己走吧。”
老月迅速安排下去:“普通的军兵士官……”
说到这,老月看了眼孟弘文。
孟弘文接过话茬:
“至于普通的军兵士官……先集中起来吧,说起来本就都是我大孟国子民……”
老月点头:“就先这样吧。”
善后工作逐步开始,显得比战前更繁忙。
在城内等待战事结束的原住民们,也逐渐收到了风声,胆子大的直接已经开始支起小铺子开始卖吃食了。
“师父,我们走吗?”
安谷梦问金落峰。
“嗯。”
简单回应,趁着活络起来的人群,师徒二人便找机会离开了……
……
“金落峰走了。”
得到消息的老月转头汇报给孟弘文。
“希望这次能让他有所改观。”
孟弘文说着:“同心协力,道阻且长。”
“嗯,急不得。”老月附和道。
年盼易一众被看押在瓮城中,作为头目和南州副掌事,待遇自然不能和普通门人一般。
在刚被囚禁之时,就已经安排下去,单独的营帐都已经给扎起。
“哼,搞什么花招。”
年盼易扶着腹部伤口,狠狠地自言自语。
身旁还是愣着神的慕凌然自然是答不了话。
“年副掌事,方便进来吗?”
胡录的声音从门帘外传入。
“装什么装,有事快说。”
年盼易毫不客气。
进门后的胡录也没有过多客套:“年副掌事,我们掌事带话,想问问,南州同门,是要统一撤走,还是暂且留下,互帮互助……”
“说什么屁话呢,既然不想杀我们,就让我带人走。还互帮互助,做梦呢。”
年盼易直接打断,没好气地回道。
“那我明白了,年副掌事好好休息,有消息我再来通知。”
说罢胡录便退了出去。
此时年盼易的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两位师弟要怎么安排自己。
如果自己要走,必然是会有无数种理由不放的。
“哼,俩人心眼加起来几百个。”
越想越气的年盼易,站起身来在账内乱走起来。
想用这种方法舒缓一下烦躁情绪:
“愿意资助这南江起兵的主要目的也早已达到了,就差最后一步,杀出个全本功法的长老……
世事难料啊。”
“大师兄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安?”
老月声音飘到。
没等年盼易回话,人就已经坐到了跟前。
“有屁快放。”
看到来人,年盼易更是没有好脸色。
“急什么急什么,这不,带酒带肉,聊会?”
老月嬉皮笑脸的,掏出备好的吃食。
年盼易缓了缓语气:“你也是来劝我留下?”
老月摇头:“没有、没有,叙旧罢了。”
年盼易露出些许不信的眼神,没有吭声。
老月眼看没法切入话题,只好打着哈哈,见机行事。
“弘文的意思,是想你在南州也不自在。”
老月轻声讲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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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燧睁开眼时,已经离东门外大战过去了三天了。
浑身的酸麻,一动就感觉要炸裂的脑袋,让赵燧一时分不清到底醒没醒。
强撑着用手肘撑起身子,看着周遭,是在医馆二层。
忙忙碌碌医者,穿梭其中。
“这个醒了,接应的是谁?”
嘹亮的一声,赵燧回了神,这是指的自己?
看过去,一名医馆老妪正伸手指着自己,四处张望,估摸着是床位不够,醒一个腾一个吧。
“来了!”
是陆桐桐的声音。
“好嘞,这个接走了,我们就没有要接的了。
真是麻烦您了。”
说着话,陆桐桐左闪右闪的靠近。
“能走不兄弟。”
赵燧木讷的点点头,刚想起身,又浑身一软的瘫了下去。
等再一次睁眼时,自己已经到了小楼寝室了。
不用多想,必然是陆桐桐把他送回来了的。
瞧见陆桐桐正在桌前打盹。
“多谢陆师兄。”
嘶哑的声音把陆桐桐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这次应该是真醒了吧。”
“是,我这睡了多久了。”
赵燧问道。
“有个两三天。”
陆桐桐回答,顺手递了杯水给赵燧。
“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喝了口水的赵燧又问。
“从你回来没多少时间就结束了,正在收尾。”
陆桐桐如实说道。
两人正有一句每一句闲扯,就听到敲门声‘咚咚’响起。
陆桐桐笑道:“月师妹说你醒来肯定要吃的,早早就去给你准备了,这不赶得巧,刚醒这吃的就来了……”
说着开门迎去了。
果然是月盼柳,正托着个大食盒。
“赵哥饿了吧,快吃点。”
还没放下就已经传出声来。
“真是辛苦你了。”
赵燧客气道。
“哪里,赵哥是大功臣,这种小事是应该的。”
月盼柳也开起玩笑。
别人虽不知道,但他们几人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