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和陶然的对话后,我继续窝在黎堂峰的怀里。
刚才陶然的话里已经清楚的说明,傅博叔叔的公司倒下有至少一半的原因来自于我身边这个男人。
不用说,黎堂峰肯定是为了上一次傅博囚禁我、利用我的事在打击报复。
我不会说领导有多残酷有多锱铢必较,这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黎堂峰有能力反击,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做包子?
我就是知道黎堂峰这个脾气,所以才故意不去理会这方面的消息。
要知道,姑娘背后可是有人的!敢这么得罪我,也不怕自己下场难堪。
我原本不想问,但黎堂峰却意外的有兴致,他说:“其实,他们公司原本就已经算是日落西山了,就算没我推一把,这衰败也是迟早的事情。除非,他们能找到新的投资商。不过……这也没那么容易。”
说的也对,商人重利,这在哪朝哪代都是不变的准则。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真金白银打水漂,尤其是投资一家苟延残喘的公司,那涉及到的金额就不会是一个小数目。
这需要考验投资者的实力、眼光以及把控市场的能力,老实说,这样的人才也不会愿意去救一个弥留之际的公司了。
当然了,排除那些有别种趣味,喜欢挑战自我的怪才。
但这样的怪才即便是在人才济济的平城,我也没看到几个。
我点点头:“我知道,你这是在为我出气。”
说着,为了显示我赏罚分明,我还抬起笨重的身体在黎堂峰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第二天起来,我故意吓黎堂峰
,捧着肚子面露苦楚,吓得他连连紧张,忙问我怎么回事,要不要叫救护车。
我皱着眉:“……小家伙在跟我抗议呢,说是昨天被压到了,这会脚疼。”
黎堂峰的脸色瞬息万变,他狠狠的在我的肩膀上啃了一口:“真会演戏!”
见他有点真生气了,我又得上前一番哄着讨好。哎,要不然说自己挖的坑哭着也要填完呢。
时间匆匆如流水,转眼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深秋的意味越来越浓,树枝上的黄叶也开始慢慢的飘落。
一夜风过,地上都落满了金色,远远的看过去像是铺上了一层柔软的地毯,很是好看。
我经常有冲动想出去踩一踩,试试脚下的感觉。
但顾及到身边黎堂峰的想法和自身的情况,我还是按耐住了这一份冲动。
柳爷爷就是在一个秋意盎然的晴天里出门的,出发的这一天,我们所有人都出来送他了,包括之前许久不合的柳家大哥和秦江未都亲自到场。
柳爷爷上车后还不忘打开半幅车窗,他叮嘱道:“公司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都是一家人,不要闹到最后叫别人看笑话。一个集团能成长到如今的地步不容易,你们不要仗着自己手里有几分筹码就任意妄为,明白吗?”
这算是柳爷爷说的最直接的一段劝导了,不论是柳家大哥还是秦江未,他们都满脸恳切的点头说是。只不过内心里有几分的赞同,那就不好说了。
柳爷爷又转眼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放不下的温情:“小月,爷爷这次只去半个月就回来,爷爷还
想着第一时间抱抱曾孙呢!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听堂峰和你爸妈的话。”
我一个劲的点头:“您放心吧,我会的。”
柳爷爷几乎把所有人都叮嘱到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关上车窗离开。
按照柳爷爷的预定行程,管家和他一同出发,由秦江未和柳家大哥送他去机场,到了那边有柳爷爷的老友专程接机,一切都安排的十分妥当。
听到这些行程安排,我也稍微放下了心。
送走了柳爷爷,我又开始安心的养起胎来。期间,华华还不止一次的上门叨扰,这位年轻的孕妈妈完全不理解我的感受,看她一脸如沐春风的自由,倒让我打心底的羡慕嫉妒恨。
要说吴刚宠华华,那是真的宠到骨子里去了。
就连来我们家串门,都是吴刚亲自接送,生怕华华在路上出个什么意外,又怕请来的司机开车不够稳当。总之,在吴刚小帅哥的眼里,只要是和华华大美女有关的事情,他都得看做是世界一等的大事。
难怪黎堂峰会不止一次的跟我吐槽,说吴刚结婚后整个人的心思都不放在公司上了,张口闭口就是华华。
甚至有次总公司和分公司开会的时候,黎堂峰还坐在上首呢,吴刚竟然当众剥了一只橘子一瓣一瓣的喂进华华的嘴里。
你可想而知当时在场开会的中高层的脸色了,要不是吴刚和黎堂峰关系够硬,除了喂橘子之外,吴刚其他表现都属上乘,估计下面这些人早就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数落了。
华华后来也跟我说起这个桥段,只不过不同的
角度说出来的意思也不同。
黎堂峰说起来那叫苦大仇深的埋怨,觉得吴刚丢他人了,毕竟是领导一手将吴刚提拔起来的。
华华说起来那叫花式秀恩爱的甜蜜,觉得吴刚真是世纪好男人,她选择他作为终身伴侣简直眼光卓绝!
对此,我能说啥呢?
只能赔笑着打着哈哈,估计也就是华华能让我这样了吧。
跟着华华一起打发时间的日子里,光阴似箭,扒着指头算算,柳爷爷离开平城不多不少已经十天了。
再有几天,他就能回家。
或许是柳爷爷临行前的嘱托起到了作用,这段时间双木集团的动静明显消停了不少。无论是柳家大哥还是秦江未,他们双方都很有默契的暂停了脚步。
这种秘而不发,很有黑暗前的黎明的感觉,叫人茫然又有点不知所措。
我曾问过黎堂峰双木集团的动静,但是领导的回答却让我更加心里没底。黎堂峰的意思很简单,他说这两方都不可能轻易放手,有决定权的就是柳爷爷。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我眨着眼睛,强迫自己按耐下心中的不安,又开始扒着指头过日子,只盼着柳爷爷的归期能早点到来。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这一天陶然又找到了家里。
和上一次的时间不同,这一回,陶然在黎堂峰离家工作后不久,就站在了门口。
陈叔像上次一样要请她出去,她却坚持站在门口的盯着里面的我,她的眼神坚决又有魄力,这是我从没见过的陶然。
她大声说:“让我和你谈一谈吧,你要是不放心的话,不单
独也行!你叫几个人陪你都可以!我真的有要紧的事情!我出来一趟不容易,求你了……”
她最后的三个字像是一种莫名的暗示,一直喊进了我的心坎里,连带着激荡起无数涟漪。
我想了想说:“陈叔,让她进来吧。”
转身我走进客厅,又将我爸妈叫了下来,连带着小王阿姨和陈叔,我方一共五人。面对病秧子陶然,这样压倒性的数字应该足够安全了吧。
我还让陈叔把陶然的位置安置在离我最远的沙发单椅上,旁边一个可以拿在这里当武器的东西都没有,甚至那个大花瓶都被临时收了起来。
陶然一见这个架势,脸上倒也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惊讶,而是步伐匆匆的走到了单椅上坐好。
一口茶的功夫都不愿浪费,陶然说:“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想要你帮我救傅博叔叔的公司,我知道凭你老公的实力,他有这个能力的!”
我微微挑眉:“你说的要紧事……就是这个?”
陶然是不是被傅博洗脑洗多了,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吗?这事对傅博要紧,对陶然要紧,甚至对他们公司的每一个人都很要紧,但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看满屋子戒备的人和安排,我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可笑,真是草木皆兵了!
我正要皱眉下逐客令,陶然突然脸上的情绪微微一变:“我知道就这样说你不会答应我的,所以我有个消息要与你交换!跟傅博合作的人要害你爷爷!”
我愣住了,包括我爸妈也傻了眼。
“你说谁要害我爷爷?”我轻声警惕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