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出国的旅行真是丰富了我迄今为止的整个人生,让我觉得一切都有了盼头,就连对有些迷茫的未来,我都开始了新的憧憬。
其实店里的生意做到现在,我已经有些茫然。没有傅博帮我,我对店里的发展有点一头雾水。
我像是站在十字路口的行人,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该往哪里走。
或许,心境真的可以改变人的想法和视野,起码这一趟出来我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我和黎堂峰一回国,刚刚才下飞机,我给手机开了机,没想到就跳出来一连串的消息。大部分都是未接来电,还有很多很多的信息。
我看到这些提示铺天盖地的朝我扑来,顿时有了一种隐隐不安的预兆。
我点开小萌给我的信息:老板,你在哪里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出大事了!店里失火,都被烧了!
看到这一句,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根本来不及看下面的内容,拽起行李箱就要飞奔而去。
黎堂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出什么事了?”
我惊慌失措:“我、我店里被烧了,我得回去。”
说话间,声音都是颤抖的,我觉得还
有更大的灾难在等着我,等着我去接受,也等着我去面临。
黎堂峰按住我的双肩,他的眼睛凝视着我:“别急别慌,坐我的车回去。”
他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天然的魔力,我竟然出奇的冷静了下来,但是身体还是克制不住的在发抖。
坐在车里,我又是着急又是忐忑,我给小萌打电话,响了半天对方都没接。我给柳西辞打电话,对方竟然是关机状态。
我慌了,几乎是六神无主。
我能联系谁,我能找到谁?
似乎这么大一个平城,我能依靠的人就只有身边的黎堂峰!
车,终于开到了店门口,眼前的一切触目惊心!我的两层楼的店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往日的影子。这是我精心打理了好几个月的结果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只觉得自己一阵头晕目眩,仿佛是在做梦一样。
但是眼前的一切又在告诉我,这不是梦,这是真的!
我的店没了!
店里的书还有那些设施都没了!
我呼吸剧烈的起来,我能听到身边黎堂峰在打电话询问关于我店里的事情。就在这时,被我捏在手里的手机猛地震动起来
。
这一震动我浑身一抖,拿起来一看,是小萌!
“喂?小萌。”我声音都有点失真,自己听着都觉得不真实。
“老板……”小萌带着哭腔,“你快来医院吧,西辞姐快不行了。”
这个消息几乎又给了我迎头一击,柳西辞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呢?为什么会受伤呢?是因为店里失火吗?
这个时候,我像是突然有了力气一般。
飞一样的赶到医院,迎面就看见坐在病房外面的柳爷爷、秦江未、还有柳西辞的父母。他们都流露出悲痛的神色,尤其是柳西辞的母亲已经哭晕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我一下子不敢靠近了,生怕自己在接近一个原本不存在的梦。
小萌走了过来,她的声音像是忽远忽近。她告诉我说,店里起火是在夜里,还好没有客人在,但是等火势燃起来后一切已经晚了。
我的声音在打颤:“那为什么……柳西辞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西辞姐好像是接到了消息知道了店里失火,她冲进去拿东西就再也没出来。”小萌带着哭腔说着。
不可能,怎么可能这么巧!
在我离开国内这短短的几天内,我的
人生又一次经历的颠覆。
这像是安排好了似的,这像是故意给我重重的一击!偏偏就在我对生活重新燃起希望的时候,就送给我这么一大份的“惊喜”。
我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只见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出来,他们摇着头对柳家人说着什么。
只见刚刚清醒过来的柳母神色呆滞,她看见了我然后疯了一样的冲过来,拉扯着我的衣服不住的摇晃着,她哭喊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的店,我的小辞就这么没了啊……都是因为你……”
柳西辞没了……
我只觉得心口一阵钻心的疼,是我在做梦吧?为什么连眼泪都这么清晰?
柳西辞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我在做梦!
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可是我还是面无表情。
身后的黎堂峰试着让柳西辞的母亲平静下来,但是一切都是无用功。我甚至没办法去面对她的眼睛,因为她失去的是她唯一的女儿。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医院的,我只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云里雾里的不清楚。满脑子都是店里被烧毁的样子,还有柳西辞昔日的音容笑貌。
我还能记得我出发前,
她对我说:“要快点回来啊,我们可只有两年的时间。”
两年的时间还没到呢……柳西辞,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你不是为了这个梦想努力了这么久了吗?你不是答应了你爷爷吗?我们不是说好了,两年后一起用赚的钱买下双木集团的股份吗?
心太疼了,我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人生中第一次生离死别狠狠的肆虐着我的灵魂。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黎堂峰在我耳边问:“好些了吗?”
我抬眼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孤身一人的浮萍终于抓住了救命的船舶。
“黎堂峰……”我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哑了,“西辞真的不在了吗?”
黎堂峰的眼睛第一次不敢看我,他垂下眼睑沉默的点点头:“……你不要太难过,这一切都是意外,你也不想这样的。”
不,这怎么能是意外呢?
我潜意识里告诉自己,这不是意外!
我握紧了冰冷的双手:“警方怎么说?我还要去配合调查吧?”我突然变得冷静下来,只觉得心底有一团火在燃烧。
黎堂峰摸了摸我的头发:“等你好些了再去,没事的。”
我淡淡的说:“我只有去了,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