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似曾相似的场景,好像之前就有过一次,我心里暗自腹诽着,怎么跟黎堂峰碰面后净遇到这些事呢?
我努力了半天,还是没能成功,最后只能打开门把守在门口的领导叫了进来,我说:“能……帮我拉一下拉链吗?”
说这话的时候,我算是豁出去了,管他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在领导面前我没什么形象可言,反正最糟糕的他也看过。
黎堂峰讶异的冲我挑起了眉,然后帮我将身后的拉链小心翼翼的拉好。
我脸上早已嫣红一片:“谢谢。”
“我建议你最好把头发放下来比较好,这样会更好看。”黎堂峰很认真的建议。
我换好鞋子,照着镜子里的自己,明明穿着这么华丽的礼服,却偏偏扎着一个幼稚的丸子头。
好吧,领导说得对。
我将头发放了下来,可能是因为扎丸子头的缘故,我的长发居然带着一点点微微的卷,看上去自然极了。
黎堂峰赞美的点头:“不错,现在可以出场了,我的女主角。”
黎堂峰的话让我心头一跳,我是……谁的女主角呢?连我自己都不确定。
挽着黎堂峰的臂弯,我再一次重回了宴会现场
。
这里已经比刚才还要热闹,舞池里都是翩翩起舞的一对对,看起来特别的美好。
我一眼就看见了相拥起舞的傅博和陶然,他们像是舞池里最显目的焦点,一直吸引着我的目光。
耳边时不时有人在说起今天宴会的主人翁,那是关于傅博和陶然的绯闻八卦。
“看那,那就是陶家的女儿,之前听说她身体不太好,今天看来还不错嘛!也长大了,长得还蛮漂亮的。”
“你就不要想了,陶其善一定会把女儿嫁给傅家的侄子。喏,就是那个陪陶其善女儿跳舞的男人!”
“嗯,看起来倒是挺配的。”
“哈哈哈,他们可是认识了很久了,在我们这个圈子里大家都心照不宣。这陶家小姐啊,要么不嫁,要嫁就必定是他!”
这样的对话就生生的在我耳边上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黎堂峰故意的,让我听了个一字不落。
原来是这样吗?原来在看客的眼里,傅博和陶然才是一对啊!这样想来,那么第三者不是我吗?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可笑的是,我连反驳都张不开嘴。
黎堂峰牵动了我的手,他用眼神暗示我:“走吧。”
我明白,这
是要我跟他一起去跳舞的意思了。
我认命的点点头:“嗯。”
反正我不会跳舞,只要黎堂峰不觉得被踩的难受就行,我又没有其他可担心的。
和黎堂峰相拥着滑入了舞池,我跟着他的节奏不自然的迈动着脚步。
领导出人意料的很温柔很有耐心,他说:“别急,跟着我的步子来,你已经学的很快了。”
我这才叫真正的现学现卖啊!连半点练习的功夫都没有,直接就提枪上阵了。
渐渐地,我也慢慢掌握出一些诀窍,脚下踩中黎堂峰的次数也开始逐渐变少。我高兴起来:“我是不是跳得还行?”
一抬眼,我撞上了黎堂峰柔情似水的眼睛,心像是漏跳了一拍,立马不听使唤了。
黎堂峰说:“学得挺快的,但是跳得还是不行。”
哎哟,我怎么给忘了!领导就是有这个毫不留情毒舌的属性啊!我怎么可能指望他说些好听的话来安慰呢?
只是刚才那一秒的目光,真的埋入了我的心坎里,叫人流连忘返,几乎忘记了自己来这里的原本目的。
突然,黎堂峰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你的左边,他们过来了。”
我浑身一个激灵,感
觉皮肤上每一个汗毛都竖了起来。下意识的转脸看去,我看见了与我擦肩而过的傅博和陶然!
呼吸在这一瞬间停摆,我能看到傅博眼里的慌乱,还有陶然的惊讶。
很快,随着音乐的节奏,我们两边又离的越来越远。我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块千斤重的大石头,几乎叫人喘不过气来。
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我觉得自己在这里很可笑,想起之前给陶然买的礼物还是傅博帮我挑的,我顿时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我低着头不说话,心思不在跳舞上,自然就又踩了黎堂峰很多下。
最后一下,黎堂峰忍不住轻声惊呼:“喂,就算你对我不满,也不用这样来报复我吧?”
我不好意思的连连道歉:“抱歉啊……”
黎堂峰有点不依不饶:“你这样的心理素质不行啊,才是一个照面就把你个打趴下了啊?”
我愤怒的抬眼盯着他,只见领导的眼里都是笑意,他说:“你应该跳得很漂亮,然后在他们面前来个完美的收场,最后挽着我的手离开。这个剧本怎么样?”
我咬牙切齿:“不怎么样,不过就这么办吧!”
黎堂峰说得
对,我干嘛要怕呢?我应该勇敢一点,又不是我的错!既然傅博可以糊弄我和陶然跳舞,那我为什么不能跟黎堂峰携手?
这很公平好吗?
很快,第二次舞池里的交汇来临了,这一次我没有回避,面不改色的盯着傅博的眼睛,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
这一回,傅博显然看清楚了我身边的人,他的瞳孔一紧,丢下陶然径直往我们这边来了!
我去!剧本里不是这样写的呀!看来我的舞是跳不完了。
傅博走到我面前,直接拽过我的手,把我从黎堂峰的身边拉远。他问:“你不是在休息室里的吗?跑出来做什么?”
我正有一肚子的气没处撒呢,冷笑着说:“你能跟陶然开舞,为什么我不能享受这次的宴会呢?我也是被邀请过来的客人吧?没道理你们玩的开心,我就得在休息室里玩自己的吧!”
傅博是个聪明人,他很快摸清了我话里的意思,瞬间降目光对准了黎堂峰:“是你告诉她的?”
黎堂峰摊开手:“你指的哪一条?开舞的意义?还是……你们的关系?”领导说着,眼睛还在傅博和陶然之间游走着。
一瞬间,气氛僵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