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除了舒晓云之外,恐怕也没人会对我做出这样的警告行为吧!
她这是想试探我,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听到她和那个男人的对话,如果我听到了,对于自行车诡异的失而复返就肯定会有联想。
我当然会有联想了,这可是我新买的自行车啊!
要不是为了支持店里的外卖事业,我才不会买呢!现在可倒好,买了不到一星期就变成这堆破铜烂铁了,估计拖到收垃圾那里卖都很难值几个钱。
处理了自行车的后事,我带着愤愤不平的心情开始步行工作。
然而,我却高估了舒晓云的智商,从我自行车丢失那一天起,我几乎每日都能收到莫名其妙的盒子,里面不是死老鼠就是死鸟。搞得小萌都以为我在做什么行为艺术,甚至要跟傅博这个大老板好好探讨一下我的精神状态。
还好我神经比较大条,看到这些略带血腥的场面还算能hold住。就算我能hold住,也架不住这些可怜的小动物尸体越聚越多,咱们店后面那块地都快被我给挖了个遍了。
在平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段,我还用自己的地盘给这些小动物当墓地,简直算得上宅心仁厚了。
于是这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了,从一早上开始就守着店门口,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就等着逮住那个过来送盒子的人!
到了下午,店里最忙的时候,突然我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男人,他戴着一顶有着宽大帽檐的鸭舌帽,鬼鬼祟祟的把一只盒子放在了我们店门口。
我一下子从柜台后面跳了出去,拉开门就是狂追。
别看我个子不高,但是短跑成绩还是不错的,没等那人反应过来我就在街角的转弯处抓住了他!
“你谁啊?为什么总是给我们店里送那些东西?”我一把抓紧他的衣领,中气十足的吼道。
那男人吓了一跳,开始挣扎起来。
他一挣扎我就觉得自己失策了,刚刚追出来的时候没注意,这家伙是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真要动起手来我还不是挨揍的份?
他挣扎的很用力,偏偏我也没松手的打算,我们这一下在街角扭打在了一起。很快,我的脸上就被这男人重重的打了两拳,我的反击很快也得到了回报,我在他的脸上挖出了几道血痕,还扯掉了他的帽子。
这一下,我彻底看清了他的长相!
这个男人,怎么跟那天在咖啡
馆里见到的和舒晓云谈判的无赖长得这么像!
一瞬间的失神后,这男人很快抓住了我的弱点,我顿时被按在地上,只觉得眼前一痛顿时眼冒金星。
就在我要喊报警的时候,突然身边来了一个人,他直接将那个男人给赶跑了。
我这会还觉得头疼发昏,根本没看清眼前的来人和状况,见那个男人跑了,我还疼的龇牙咧嘴的说:“别让他跑了啊!”
耳边响起黎堂峰的声音:“你还想这个?你看看你自己被打成什么样了!”
领导的声音带着愤怒,似乎是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
我被黎堂峰扶了起来,只觉得脸上到肩膀这一块没有地方是不疼的,就连说话扯动嘴角都觉得生疼。
我几乎要哭出来了,可是哭的时候牵动更多面部肌肉,疼得我更加不敢哭了。
黎堂峰的声音缓和了一些:“走,我送你去医院。”
我是再也没想到自己和黎堂峰重逢会是在这么狼狈的情况下,老天爷真是不公啊!凭什么别人家女主都能美美的光彩归来,到我这里就变成了挨打被人救。
挨打就挨打呗,打一个耳光还不够,偏偏要等到把我揍成个猪头才有人出
来英雄救美。
当在医院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时,我再也控制不住伤心,对着医生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医生,我会不会被毁容啊?”
黎堂峰在旁边听得满头黑线:“医生一会要给你检查了,你别哭。”
能不哭吗?看看镜子里的我,眼睛周围是肿的,下巴也是肿的,关键肿的地方还泛着青紫的颜色,看上去像是一个没有化完妆的包公。那样子,简直叫一个一言难尽。
医生也忍不住笑了笑:“没事,不会留下疤痕的。”
得到医生的保证我就放心多了,他给我处理伤处时我都觉得庆幸的很。
好不容易做完了检查和基本处理,医生还给我开了一堆药,叮嘱我回去后要按时上药,切记不可再受伤了。
末了走的时候,这位古道热肠的医生还对黎堂峰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们既然在一起了就应该好好的走下去,动手动脚的打人总归是不对的。下一次再这样我就只能报警了!”
我原本还对着自己的脸唉声叹气的,听到医生这么说差点笑场。
医生大人这是觉得我遭受了家暴啊!
我忍不住瞥了一眼黎堂峰,这家伙沉着脸表情很不对
,我真是费了姥姥劲才忍住不笑的。
一起走出了医院大门,我朝黎堂峰伸出手:“今天谢谢你了,这些药还是我自己拿着吧。”
谁料领导却完全无视了我:“我送你回去。”
“不了,这里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赶忙下意识的拒绝。
“刚你被打的地方也离你店里不远。”黎堂峰不慌不忙抛过来这么一句。
我懂,他的意思是距离远近不能说明是否安全,尤其是对我这个刚刚遭受过暴力的女人来说,安全显得特别重要。
我想了半天也没找到借口拒绝黎堂峰,他反正是开着车的,送我回去也不要多久。这么想着,我坐上了黎堂峰的车。
奇怪,刚才就这么巧?黎堂峰开着车经过就发现了被打的我?这缘分有时候还真是说不清,我只希望这么巧合的缘分能分点到我的运气上,那我就谢天谢地了。
坐在车里,我一言不发,黎堂峰问:“打你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说到打我的那个人,我心里一跳。虽然刚才那人的帽子掉了,我有七八分的把握肯定是那个和舒晓云有某种关系的男人,可现在问这个问题的人是黎堂峰啊!
这叫我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