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高点!再飞高点!”
“飞啊……”
“快飞啊!”
长蛇的声音沙哑,只是他再也拽不起主人的头发了,钟鼓的身影已然接近透明。
鱼生面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幕,长长地叹了口气。
咔嚓~
钟鼓燃烧的灵魂戛然而止。
这一剪,他直接剪去了对方燃烧的灵魂,好在留下了对方的一道虚影。
结界的缺口逐渐闭合,化为混沌。
钟鼓呆呆的看着天空,止不住的流下两行透明的泪水。
“为什么?”钟鼓喃喃自语道。
“因为我不是铁石心肠。”鱼生淡淡地说道。
钟鼓低下头,默默地看着鱼生,冷冷地说道:“我不相信任何人类!”
“其实你并不想害我……”鱼生低头沉思道。
“呵,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觉得我不想杀你?你真虚伪!”钟鼓厌恶的说道。
“不。”鱼生摇了摇头,直视对方的眼睛:“要是你有心害我,为什么一路上还要帮我?你大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让你放松警惕而已!”钟鼓的视线有些躲闪。
“那好,既然你有心加害于我,为什么不趁着我星辰之力尽消时动手呢?”鱼生再次问道。
钟鼓一时语塞,鱼生紧接着说:“让我来告诉你吧!”
“杀了我也好,吃了我也罢,甚至是真的与我动手都只是你的表面,你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这些,而是要逃走!”
“逃?有能占据你的一切的机会,我为什么要逃?”钟鼓假装镇定的反问道。
“因为自由!”鱼生一字一句的说。
钟鼓闻言浑身一震,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你不甘作为剑灵开始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你宁愿死也不愿失去自由!”
“那又如何?”
钟鼓深吸一口气,望着天空,眼神充满了绝望:
“不管是哪里……我都没有自由了……”
“怎么没有?!”鱼生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走,我可以放你离开!”
钟鼓愣了愣,好半天才摇头说道:
“如果你知道我是什么,就不会这么说了!”
“所以你一直都在求死?”
“我只是想找个无拘无束的地方慢慢消失。”钟鼓低下头,自顾自地说:“最起码在我消失的最后一刻,我是自由的……”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鱼生突然目光灼灼的说道。
看着鱼生炽热的眼神,钟鼓下意识的问道:“什么赌?”
“赌你就算不消失,也能找到你所谓的自由!”鱼生坚定的说。
“不可能!”钟鼓心烦意乱的摇着头:“这种事情不可能在我身上发生!”
“但可以在我的身上发生!”
鱼生纵身一跃,飞到钟鼓面前,胸有成竹的说道:“你要的自由,我给你!”
“你……”
钟鼓眼神一阵慌乱,急忙别过脸去:“别,别以为我会相信你!”
“你不需要相信我。”鱼展颜笑道:“你只需要相信你自己。”
“我说了,你要知道我是什么,你就不会这么说了……”钟鼓似乎有些动摇。
“你要这么认为,那你就永远别让我知道。”鱼生表情平静的说道。
钟鼓抿了抿嘴,没有说话,鱼生见此紧接着说:
“在我们的赌约完成之前,你可以随时离开,我绝不阻拦,我也不会再强迫你做任何事情,你可以随时随地做你想做的事,只要不是危害到我和我身边重要人,我都不会管。”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我跟你打了赌。”鱼生自信的说道:“打赌这种事情我还从没输过。”
“我问的不是这个。”
钟鼓摇了摇头,盯着鱼生手里的剪刀,犹豫道:
“你刚刚用你的部分灵魂阻止了我灵魂的燃烧……”
鱼生手中的剪刀不论注入任何力量都会剪断那种力量,灵魂也不例外。
所以若想阻止钟鼓灵魂继续燃烧,他就得注入自己的灵魂。
只是他想不到的是钟鼓竟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其实鱼生也不确定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不完整的灵魂对于追求完美的他简直是最残酷的折磨,可当时他却没有丝毫犹豫的这么做了。
“可能……”
鱼生皱了皱眉,勉强回答道:
“可能是因为我追求完美吧……”
“追求……完美?”钟鼓同样疑惑。
“所以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眼前消失。”
鱼生好像得到了答案。
灵魂缺失只是暂时的,可以通过各种方法来还原弥补,可以后要是再想找到一个像钟鼓这样完美的……恐怕很少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怎么样?你考虑的如何?”
在钟鼓尴尬之前,鱼生率先问道。
“主人……”长蛇满怀希望的盯着钟鼓。
钟鼓紧咬着下嘴唇,良久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鱼生和长蛇皆长长地松了口气。
“哼!你别得意的太早,我这可不是妥协,你也别以为我会放过你!”
钟鼓一边后退一边恶狠狠的说:
“你以后最好小心一些,只要有一点机会我还是会吃了你!”
鱼生怔了怔,低头认真的思索道:
“嗯……那我们之间的约定就该改改了……”
钟鼓闻言表情有些失望,却又听鱼生爽快的说道:
“这样吧,你只要不威胁我身边重要的人,我都不会管……至于我……”
“我随时欢迎你吃了我。”鱼生抬头微笑道。
“你……你有病吧?!”
看着鱼生灿烂的微笑,钟鼓不知为何心跳一阵加速,急忙化作一条透明的线条逃向了远处一棵树的后面。
扑通扑通~
尽管听不到自己的心跳,钟鼓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在心在狂跳,良久才平复。
“果然,果然还是要吃了他!”
钟鼓露出标志性的腹黑笑容,只是与平时相比,嘴角的弧度小了不少,
更像是在偷笑……
“主人!”
长蛇屁颠屁颠的跑到鱼生面前,鱼生淡淡的瞥了一眼树后:“你的主人在那。”
“不不不!”长蛇的脑袋甩的如拨浪鼓一般:“您和主人都是小的最敬爱的主人!我对主人您的仰慕犹如弱水三千滔滔不绝,又如拉肚窜稀,憋都憋不住!你就是……”
“滚!”
“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