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不明话音落下的刹那。
众人愣住了。
六品飞舟...是陈家的?
“这?这不可能吧。”钟震看向钟不明,干笑两声。
若真像钟不明说的那样,那他们岂不是成小丑了吗?
刚打算开口,帮钟家说话的张昭孙月月,也是瞬间楞在原地。
他们突然想起,刚才吹捧钟家飞舟的时候,为何钟不明等人的脸色,这般奇怪。
就连钟老爷子,脸色都是刹那瞬变。
陈家...
怎么可能拥有这六品飞舟。
钟不明满脸愁容,苦笑道:“是...这是真的。”
虽说他打心底,都觉得陈家这飞舟,定然是找人借的,或者是出了血租的。
但陈家,就是有这个本事。
他们钟家引以为傲的四品飞舟,在六品飞舟面前...可是连提鞋都不配啊。
钟家众人面面相觑。
特别是钟震,难道他刚才吹捧这么久,就是在吹捧陈家的飞舟?!
难怪,难怪陈凡会让他去看看那六品飞舟!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羞辱!
脸皮厚的钟震,此刻也不免产生了几分羞愧。
一众钟家人,更是默契的没有再谈飞舟的事。
倒是他们总觉得,不少圣阳城人看着他们的眼神中,都在透露着鄙夷。
虽然钟震懂得多,但是买不起六品飞舟啊。
钟佩兰尬笑着,刚才她就像好意提醒钟震,但是没想到,却是这个结果。
她赶忙笑道:“大哥,你瞧我家凡儿,也没有去招惹什么大能。”
“何不进大明宫,咱们摈弃前嫌,好好坐下聊聊呢?”
“咱们到底,都算是血浓于水的亲戚嘛。”
这话,落在别人耳中,那定然会欣然同意。
毕竟能够掌握六品飞舟的陈家,已经从里里外外彰显了不凡。
但是,前脚才被羞辱的钟家人,心中却是被狠狠刺痛。
如今这充满好意的话语,被他们认定为了讥讽。
“你的意思,是在羞辱我们吗?”
钟震双目冰冷:“你的意思,是你陈家,想要跟我钟家平起平坐吗?”
“钟佩兰!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早已被钟家逐出,现在还妄图来分割我钟家的家业吗!”
随着话音落下,一顶顶大帽子,都是被钟震狠狠扣在钟佩兰头上。
如今的钟震,已然急了。
只是发觉话说错之后,他连忙退步,走到钟家人跟前。
但在见到钟家人,也都是一副目光冰冷,苦大仇深的模样。
钟震顿时松了口气。
原来钟家不止他一个人,厌恶这陈家的越界。
陈凡眉头微挑,对着小白耳语道:“去叫还在炼丹的李老过来。”
小白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立马朝着万金堂小跑过去。
而钟震发觉身后有了底气,钟老爷子也没有出言呵斥,自然是负手冷笑道。
“钟佩兰,其实是你们越界了。”
“而我们钟家的清算,即将到来。”
“诸位,何不都来看看,这陈家虚伪的面孔。”
在不远处围观的圣阳城人士,都是面面相觑,全然不知道,钟震到底要说什么。
只是陈寿跟钟佩兰浑身微颤。
他们知道...他们之前犯错了...
“飞灵丹!”
下一刻,钟震便是指着钟佩兰,怒喝道:“她!当初乃是千帝城钟家人!”
“是掌握着飞灵丹单方的存在!”
“但是,她却是将飞灵丹丹方泄露,让我们钟家珍宝流落在外。”
“自此,钟佩兰被逐出钟家,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
“高还是你钟佩兰高啊!”
“还是你钟佩兰,有心机啊!”
钟震说着,居然是对着钟佩兰拍手叫好:“你,泄露出半数丹方。”
“然后借着被逐出钟家,在这拿着完整的飞灵丹丹方在此地发展!”
“你钟佩兰!就是设计偷了我钟家飞灵丹的贼子!”
话音落下,钟佩兰倒退三步面色惨白。
若非是陈寿搀扶着,恐怕她就要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你胡说!”
陈寿怒了,当场反驳道:“是你前几日,找我们要的飞灵丹丹方!”
“当时我们是看你有意要同我们交好,才将这飞灵丹交给你们!”
“哦?”钟震顿时冷笑。
“陈家主,证据在前你百口莫辩!”
“这飞灵丹,乃是我钟家世代传承,按照皇朝律法,偷取世家独有秘宝之人,该打入无间地狱!”
“受百世之苦!”
刹那,陈寿也是倒退三步,看向钟震的眼神充满忌惮。
当初,钟不明跟他们反目的时候,陈家众人就为此发愁。
甚至接连商议好几天,如今都没有办法。
以皇朝的视角来看,千帝城钟家那可是众望所归,是自古以来就掌握着飞灵丹丹方的存在。
如今钟家又有了飞灵丹的完整丹方。
而陈家...没了天时地利,陈寿等人压根思索不出应对之策啊。
钟家,难道真的要将陈家,如此轻而易举的倾覆吗...
陈寿心中悲痛极了,他们才看见陈家,走上正轨。
走到以前,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位置。
难道就因为钟家,他们要彻底得罪皇朝法令吗?
之前得罪九皇子,那算是运气使然,有五老求情没有遭到秋后算账。
但如今又是触犯了皇朝法令,陈家已经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百世之苦?”
“那不知,如果是有人偷了丹方,然后再说是自己的,是否也要受到地狱百世之苦?”
陈凡饶有趣味的挑眉道。
纵使陈家人都是满脸紧张,遍布愁容,但唯有陈凡,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这模样,落在汪从雪的眼中,只是一个纨绔世子,最后自大的倔强罢了。
她微微摇着头,满脸高傲,话语间充满施舍:“陈凡,何必犟嘴呢?”
“向钟家主跪下磕头求饶吧。”
“至少你还能够留有一条命。”
“命还在,可比什么都好。”
此刻,汪从雪不免对自己刚才的后悔,感到鄙夷。
她居然会在钟家跟陈凡面前,产生犹豫,她真是太愚蠢了。
陈家,跟钟家全然没有可比性啊。
钟震负手冷笑道:“陈世子,难道你还想要追究你自己的责任吗?”
“难道这丹药,你还炼制得出来不成?”
只是话音落下的刹那。
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哼。
“陈大人的确炼制得出来。”
“而我,也能够炼出来。”
“但你们钟家,恐怕没这本事吧。”
话音落下,钟震被戳中心事,猛然回头望去:“谁!胆敢张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