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团子眼眸猛地一瞠,皇奶奶还没有死?
刚这么想,就听那李尚云也开口了,“那沈凌霄不可小觑,他只是还无暇顾着我们,等他冷静下来,也许很快就会发现棺材里面躺着的那具干尸,不是他母妃。”
蒋远仍得意道:“就算那时他知道,我们也早就回到龙界了,他还怎么找我们算账。”
“没出冥国地界,都不可大意,小心为上。”封岳长老幽幽出声。
三人便没再话,马车从肉团子面前走了过去。
肉团子身子灵活一跃,便抓住了马车后面,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并用神识传话给冥小白,冥小白也悄无声息地追了上来,跳进了马车里。
马车一路往九幽海的方向行去,第二日,沈凌霄一身血腥味地回到云扶宫。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效外发生了什么,只是传闻宸王殿下的别庄失火,一夜之间,整个别庄被烧成废墟,别庄里的人无一生还。
宫中也是一片大乱,皇后被杀,整个宫殿被屠,是何等的骇人听闻,朝中得知此事,众臣也是一片慌乱可无人敢上凑,无人敢拿沈凌霄怎样。
唯有当事人沈凌霄,若无其
事地回到云扶宫,见芸儿仍在熟睡,心疼地抚摸她的脸久久不愿松手之后,怕身上的污秽沾染到了她,这才赶紧去沐浴更衣。
等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袍出来,命人将江苏苏再次叫来,江苏苏一夜都在宫中,早得知沈凌霄屠了整个长秋宫之事,虽然觉得惊骇,但也觉得大快人心,谁让皇后将大姐害成这样。
她以为沈凌霄已经找到救大姐的蛊源,可急急赶来,却听沈凌霄问:“江苏苏,昨日除了与那名宫女相撞之外,到底还有谁接触过那瓶药,你若是再不说的话,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江苏苏怔住,正在猜测难道明王殿下还没找到救大姐的蛊源之时,就听得沈凌霄又沉声落下一句话,“魔蛊并非皇后所种。”
“并非皇后所种?”江苏苏不敢相信地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接触药瓶的,除了那名宫女,就只有父亲了,怎么可能会不是那名宫女,不是皇后,沈凌霄冰冷肃杀的眼神,紧紧地锁在她身上。
“我爹、我爹不可能会害大姐……”江苏苏下意识呢喃道。
“你爹?”沈凌霄眼神更加冰冷肃杀。
“我
、我去问问我爹……”江苏苏下意识转身就要往外走,很真地认为只要自己去问父亲,父亲有没有害大姐肯定就知道了。
“站住。”沈凌霄喝道。
江苏苏猛地停下脚步,回身,一个劲道:“明王殿下不要急,我回去问问我爹,我爹肯定不会伤害大姐,我回去问问他,一切就知道了。”
沈凌霄已经从她的反应中,得知江无锡接触过药瓶,根本不会再放江苏苏离开,冷声下令,“来人,将江家二姐带到厢房里,好好看着。”
“明王殿下……”江苏苏根本不清楚沈凌霄为何突然要把她关起来。
但没机会给她多问,直接将她拖了出去,江苏苏被拖出去不久,夜风阑便来了,丢了两瓶药给沈凌霄。
“我连夜新炼的药,赶紧给她用上,两日便可好。”
沈凌霄接过药,转身吩咐下人备热水和衣袍。
等到宫人将热水和衣袍备好,沈凌霄命人关上门,屏退左右,将江芸抱到屏风后,褪去衣衫轻轻放进浴桶之中。
顾及她后背的伤,沈凌霄特地命人用那种桶壁较矮的浴桶,水只是漫过江芸腰际,不会浸泡到她后背的伤。
沈凌霄仔细地洗了她的前身,再在桶沿上放上软袍子,可让江芸趴在软袍子上露出后背。
看着她后背的伤,沈凌霄心疼得再一次抽搐。
他动作从未有过的轻柔与仔细,沾起干净的热水帮她擦拭着后背,避过那一条条被乱石剐破了皮的伤痕。
气有些冷,怕沐浴的热水太少,如此洗下去,江芸会着了凉,他早已命人在浴桶旁边烧了碳火,碳火燃烧发出“哔嚗”之声。
室内的温度刚好,江芸安安静静地趴在桶沿上,沈凌霄越看越心疼,妖孽的脸庞紧紧绷住,脸上阴冷的杀气,愈来愈盛。
他将这股恨不得马上杀人的冲动压下,打开药瓶,将夜风阑给他的两瓶药细心地涂在江芸的后背上。
明明知道她昏睡着,根本不会疼,但他却还是可笑地怕她会疼,更担心自己的手力无论怎么心,都不似女子般轻柔,会再次碰伤了她,所以边给她涂药边向她的后背吹着气。
这画面,换作其他人,并不觉得怎样,可做这件事的是沈凌霄,是从来不知心翼翼为何物的沈凌霄。
所以这画面,在外人看来,有些搞笑,给江芸涂个药
,比他统领千军万马上阵杀敌,还要认真严肃千倍万倍。
待药干后,他又将江芸从浴桶里抱起,帮她穿上衣袍。
刚做好这些,外面便有士卫来报,“王爷,玉王妃和玉大少爷正在云扶宫外要闯进来,属下等人不敢硬拦?”
“放他们进来吧。”沈凌霄淡声道。
很快,室内浴桶等物被撤了出去,沈凌霄半倚在软榻上,抱着江芸,让她趴在他怀里,舒服地靠着,以免躺于床上压到背后的伤。
玉家兄妹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虽然平时惧怕沈凌霄,但姑母被杀,玉晨逸此时一点都不怂。
一进室内,便大声质问沈凌霄,“明王殿下,我玉家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为何要杀我姑母,屠了整个长秋宫?”
若宁则是双目含泪地看着沈凌霄,一脸悲凄之情,到目前为止,玉晨逸是第一个敢来质问他的人,沈凌霄倒是对玉晨逸高看了几分。
“宸王殿下郊外的别庄也是你烧的吧?”玉晨逸更加生气,“就算你与我玉家有仇,与宸王殿下不睦,你烧别庄做什么?你屠整个长秋宫做什么?那么多条无辜惨死的命,便不是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