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孟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若是敢骗我,我绝不饶你。”
“我才没有骗你,你不砍就算了,再见。”肉团子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江孟半分都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于是牙一咬,眼睛一闭,狠了狠心,直接一剑对自己刚刚长出来的手臂再次齐肩切了下来,一股鲜血溅起。
“啊……”他惨叫一声,剑和断臂一起掉于地上,他捂住断臂处,疼得在地上打滚,上一次身体中了骷颅毒,这一次身上没有中毒,疼起来,比上次更深切万分。
而且上一次他能尽情地嚎叫打滚,发泄难以承受的痛,这一次,怕被人发现他藏在暗室里,惨叫一声后,便不得不生生咬紧牙关,不敢再喊。
很快,他嘴里被咬出了血,肉团子拖着姑娘远离暗室,“呼”地一声喘了口气,身后的佛祖神像关上。
“喂,醒醒!”肉团子蹲在姑娘身边,拍着她的脸,姑娘失血过多,脸色苍白,醒不过来。
肉团子从包包里摸出一颗“醒神补血丹”,捏着她的下颌,强行喂了进去,姑娘这才缓缓醒了过来,一看到肉团子,惊恐地缩到了一
旁,瑟瑟发抖。
“认识风无悦吗?”肉团子盯着眼前的姑娘道,姑娘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点头。
“认识就对了。”肉团子挠了挠脑门儿,抱起冥小白往外走,“你跟着我。”
他没头没脑地摞下一句话,可身上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一般,姑娘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后,往外走。
江芸和沈凌安在后山逛了一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往回走,刚回到前院,便眼尖地看到肉团子领着一个大他一个头的女孩从宝殿里出来。
离得太远,江芸看不清姑娘的脸,心想:臭子怎么把风无悦也一并带去宝殿,还比预期的时间晚出来?
眼见沈凌安也快要看到肉团子,江芸赶紧假装脚下一滑,就要摔倒,“啊……”
沈凌安赶紧将她扶住,“小心。”
肉团子还在宝殿门口,走得很慢,江芸只得假装脚扭了,皱着眉头,疼得不敢挪脚,更加抬不起来。
沈凌安赶紧蹲下去,按着她的脚踝,心翼翼地,“应该扭了,本王扶你到一旁坐下。”
“多谢宸王殿下,给您添麻烦了。”江芸假装很无奈,被沈凌安扶到一旁的石头上坐
下。
沈凌安蹲到她脚边,再次心翼翼地抚着她的脚踝,江芸很排斥地想把他的手踢开。
“不要乱动。”沈凌安温言细语,把她的脚踝按紧。
肉团子还在宝殿外面,尚有十几步才能拐弯消失不见,江芸只得继续被他按着,未料,沈凌安居然把她的脚抬了起来,搁在他的腿上,把她的鞋子也脱了下来。
“宸王殿下……”江芸想拒绝。
可沈凌安已经握着她的脚,心翼翼地扭了起来,温声细语问:“这样疼不疼?”
当然不疼,她又没扭伤,可是江芸不能这样回答,只得装模作样地咬紧下唇,眼睫毛湿润,极度忍耐的样子,摇头,“不……不疼……”
“疼就说出来,本王轻一点就是。”沈凌安动作放得更轻,扭着她的脚,就像是在扭着什么宝贝一样,深怕用一点力,就将她的脚扭坏了,望着她,眼里满是深情。
殊不知,他们这一幕,全部落入远在京城明王府的沈凌霄眼里,肉团子将父王给的镜子给了江芸之后,趁江芸不注意,又放进了她的腰袋里,以为这样就无论娘亲走到哪里,父王都能看到娘亲。
却未料,今
夜这不该被他父王看到的一幕,也落入了他父王眼里,某位爷最近特别勤快,总是大半夜还在批公务,但其实批公务的时间比盯着镜子笑的时间还少,零月和夙夜看得都免疫了。
而今夜,某位爷的脸色也呈阶梯性的变化,先是看到芸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
接着看到芸儿大半夜出门,笑容凝住,担心她大半夜出去不安全,再看到她跟沈凌安一起去后山散步,脸色瞬间冷住。
如今看到沈凌安居然还胆大包摸他家芸儿的脚,某位爷脸色刹时间冷得像要杀人,还好零月和夙夜都因为夜深不在,否则准会被自家王爷吓死。
可是还不只如此,镜子里,沈凌安摸完他家芸儿的脚后,还对他家芸儿改了称呼,只见沈凌安抬起头来,看着他家芸儿,深情款款,“芸儿……”
他家芸儿居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地了一句,“宸王殿下不要乱摸。”
沈凌霄脸色瞬间就冷到了冰点。
“你本就是本王的未婚妻,叫你一声芸儿,有何不可?”沈凌安眸色一沉,除了深情款款之外,还隐约能看出一种想占有的欲望。
“宸王殿下别忘了
,陛下现在已经将我指给了沈凌霄了,我也早就不是宸王的未婚妻了。”江芸提醒,只觉得麻烦。
“是老七他……”沈凌安突然半站起来,猛地俯身,双手撑于江芸两侧的石面上,“是老七不问本王的意愿,强行把你夺走,本王自是不服气的。”
“宸王殿下,你今夜是不是喝醉了?”江芸被困于他两臂和石头中间。
两人靠得很近很近,近到江芸能感受到沈凌安灼热的鼻息,看到这一幕沈凌霄一把将公务丢下,猛地站了起来。
好你个沈凌安,平时看在陛下的面上,给你几分薄面,喊你一声三皇兄,你居然背着本王摸芸儿的脚,还敢轻薄芸儿。
袖子一挥,沈凌霄已经来到了门前,然而门一打开,夜风阑站在外面。
“你这次总算有点主人之风了,知道本少主来,居然开门迎接我。”夜风阑受宠若惊,摇着扇子抬腿就要走进去。
“你想多了。”沈凌霄丢下四个字,瞬间不见了人影。
“喂,喂……”夜风阑莫名其妙地望着已经空无一饶空气,“不要如此经不起夸,我才夸你一句,你怎就把我丢这儿,这算什么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