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处山头上,一个裹着白色狐裘的窈窕身影临崖而坐,手里抱着琵琶,纤细的五指在琵琶弦上拨弄着,琴声便是从她这儿发出的。
狐裘连着帽子,将她整个人裹住,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弧线完美细滑的下颌。
不一会,南宫末便从远处飞掠过来,落在她身后,略带几分得意道:“事情成了。”
闻言,她下颌动了一下,应该是轻扯了一下唇角,在冷笑,然后,抱着琵琶站了起来,缓缓转回身……
崖风拂过,狐裘披风轻轻摆动,几缕柔软的碎发落在狐裘帽子外面,随着崖风飞扬,她的脸依然掩在白色的狐裘帽子下面,就连南宫末也看不清她的脸,她什么话都没,越过南宫末,抱着琵琶消失在暗夜之中。
“你看到我娘亲没有?”刚到山脚,身边突然响起孩子的声音。
她停下脚步,狐裘帽子下的眼睛向左一瞥,看到一个孩子不知打哪冒出来的,正仰起脑袋看着她,肩膀上立着一只狗不像狗、兔子不兔子的动物。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你看到我娘亲没有?”肉团子又问了一句,觉得此人好生奇怪,往她
面前挪了一步,脑袋一歪,想看清她的脸。
“没有。”她冷冷丢出两个字,抱着琵琶越过肉团子离开。
肉团子失望地叹了口气,追上去,“坐那么高弹琴很好玩吗?”
她脚步一顿,赶紧侧过身去,背对着肉团子,声音极冷,“你刚刚看到我在弹琴?”
“从远处看到的。”肉团子道。
他想去找娘亲,可是树林太黑太大,他一不心就迷路了。
闻言,她心里微惊,她明明观察过这附近根本不可能会有人,也是离得远的话,这孩子居然还能看清悬崖上有一个人在弹琴,这视力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你认识我?”她试探问。
“不知道,宝宝看不清你的脸!”肉团子摇头,又挪到了她面前,忍了再忍,还是控制不住好奇心,心翼翼地伸出手,摸了一把她的琵琶。
她暗暗松了口气,将狐裘帽子掩得更低,抬步就走,肉团子滴溜溜跟在她身后,“你陪我去找我娘亲好吗?我找不到我娘亲了。”
她冷漠不语,快速往前飞掠而去,想将肉团子甩掉,肉团子一看,丹田里的气猛地往上提,身子也飘了起来。
过了片刻,
她感觉到肉团子还跟在她身后,猛地停下身子。
“啊……”肉团子没来得及刹住身子,直接撞在了她的背上,又跌落地上。
狐裘帽子下的眼睛散发出丝丝幽光,带着几分的狠意,她冷冷威胁,“再跟着我的话,小心我直接杀了你。”
“这里太黑了,我害怕。”肉团子从地上爬起来,望了一眼黑幽幽的四周,身子瑟缩了一下。
真怕黑的话,刚刚能跑那么远,找到她这儿来,她不信地发出一声冷笑,五指在琵琶弦上一抹,一股强大的力量伴着一道琵琶声拼发出去。
肉团子猝不及防,身子被这股力量直接给摔了出去,挂在树杈上,她冷冷看了肉团子一眼,转身离去。
“放我下去,你这个坏人。”肉团子摆动四肢的身子在树杈上晃着。
“唧唧唧……”主人,小白来救您冥小白从地上一弹而起,撞在了树杈上,肉团子从树上掉了下来。
肉团子拍拍屁股站起来,抱起冥小白,“白白,谢谢你救了我。”
“可是这里好黑啊……”肉团子望了一眼四周,很素缩成一团,“白白,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唧唧唧……
”主人,您想想还有娘亲要找,您就会勇敢的。
“这里这么黑,肯定有鬼,我们还是赶紧跑吧,到时候出事了就不好了。”肉团子抱起冥白白,将丹田里的气往上提,身子便再度飘了起来,他在树林里飘了一会,便听到不同的声音在议论他。
“这小孩怎么会飞,该不会是鸟变得吧?”
“我看不像,反正肯定不会是人的孩子就对了。”
肉团子听到下面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反驳,“你们才不是人,宝宝可是娘亲生的。”
接下来又是一波议论,肉团子这才听出哪儿不对劲,眼珠子滴溜溜地四处转了转,没看到人。
他刚刚听到的话,是各种叽叽喳喳的声音发出来的,并不是人讲的话,可他居然听懂了。
“救命啊,这里有鬼,好吓人啊。”肉团子大叫一声,加快速度往前飘去,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懂兽语,真以为撞鬼了。
沈凌霄远远地,就看到儿子的身子悬在半空,一双短腿拼命摆动,快速往前飘去,耳畔响起许多动物的叫声,沈凌霄快速追去,“麒儿。”
肉团子听到叫声,身子在空中定住,转过身来
,看到是父王之后,落到地上,向他扑了过去,“父王,麒儿好害怕,这里好黑啊。”
沈凌霄揉了一下他的头,“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
肉团子表示很忧伤:“麒儿还没找到娘亲,不知道娘亲去了哪里。”
“你娘亲已经回府了,她不会有事的。”沈凌霄脸上闪过一抹失落。
“父王,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事情,所以娘亲才会抛弃你的?”肉团子问。
这臭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沈凌霄脸上的脸色更黑了,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找你娘亲,跑这儿来做什么?”
“麒儿看到了一个在悬崖上弹琴的人,还以为这边很好玩呢。”肉团子道。
“在悬崖上弹琴?”沈凌霄疑惑,他刚刚的确是听到了琴声。
肉团子点头,“是的,就是在悬崖上弹琴!”
“弹琴之人长何模样,是男是女?”沈凌霄觉得此人肯定与今夜陷害他有关,不会有人凭白无故半夜跑到悬崖上弹琴,琴声还飘入他耳中,实在是过于蹊跷了。
肉团子摇头,“不知道,麒儿只看到她的手,跟娘亲一样白一样细的手。”
跟芸儿一样细一样白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