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芸手一抬,风华剑突然抵在了他的胸口。
“芸儿,你这是要干什么?”沈凌霄不解地看着她。
“沈凌霄,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敢做不敢承认的伪君子。”江芸脸色一变,怒道,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沈凌霄更加不解,他从来不是什么君子,但他向来敢做敢担。
“你与南宫末之事,你虽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我始终不尽相信你会敢做不敢承认。可今夜,我彻底看清你了,你的确就是一个敢做不敢承认的人。”江芸更加怒道。
沈凌霄眉头一蹙,“你认为是我杀了他?”
“你还不承认?”江芸更怒了,沈凌霄沉默,刚刚发生了什么,让芸儿认为是他杀了于蛟?
没错,他是想杀了那个姓于的,尤其是那双手,他早就想剁掉了,但若真是他所为,他必然敢承认,到底谁在陷害他?
“芸儿,你怎会认为是我杀了他?”沈凌霄问。
“我把什么都告诉姐姐了,你虽然威胁我,但我不怕的,我不会骗姐姐的。”江子扬站出一步,虽然他很怕沈凌霄,但这个时候他要帮姐姐。
沈凌霄垂眸,看向江子扬,“
是你,本王杀了他?”
沈凌霄向来不怒自威,加上强大的气场,江子扬虽一直壮着胆子,但还是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你休想抵赖,我把过程和你所的话都告诉姐姐了。”
“再重复一遍给本王听。”沈凌霄脸色一沉,他必需知道详细过程,才能找到陷害他的人。
“沈凌霄,你不必再恐吓我弟弟,难不成我弟弟会冤枉你?我可没忘了你在鬼府想让于蛟自己卸去双臂之事。”江芸怒道,当着她的面竟然还想要做这些事情。
“我若要杀他,早在鬼府就将他杀了,怎会容他跟你来到京城。”沈凌霄道。
“若在鬼府杀他,你怎能将责任推给别人!”江芸可没忘了在鬼府时,他是让于蛟自己申请卸去双臂的,他从始至终都是想杀了于蛟,又能摆脱嫌疑。
“芸儿你想,若我敢做不敢承认,我又怎会放了你弟弟,让你弟弟有机会去通报你。”沈凌霄努力想让江芸相信他。
“怎会放了我弟弟?”江芸冷笑,“若人不是你杀的,你怎知你刚刚有机会杀我弟弟?也有可能只是我弟弟偷偷看到的,你根本就没发现他看到你杀人,
所以你这是在不打自招吗?”
“你觉得他若在旁边偷看,我能没发现?”沈凌霄反问,的确,依弟弟的修为,若躲在一旁偷看,沈凌霄绝对会发现。
江芸无法反驳他这句话,但同样也无法相信他,“我只相信我弟弟的眼睛,他不会骗我的。”
“你相信你弟弟,那你为何就不能相信我?“沈凌霄沉声问。
“你现在还不足以让我相信你,你忘了你做的那些事情了吗?”江芸咬牙道,本来她是相信他的,可他与南宫末之事,毁灭了她对他的信任。
“本王在你心里,永远不如你的家人。”沈凌霄心头涌起一股失落。
江芸不想再和他纠缠不清,干脆道:“对,不如,你无法与我的家人相提并论。”
“那麒儿呢?”沈凌霄问。
江芸狠了狠心,“麒儿是你儿子,又跟我何关系。”
“你明明很疼爱他的。”沈凌霄道,她对麒儿的疼爱不是假的,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疼爱吗?”江芸冷笑,“你可知道,我以前养过狗,软软的,很可爱,逗起来就跟你儿子一样,很好玩。”
“麒儿在你心目中,就只是跟你以前
养过的狗一样?”沈凌霄心头骤然升腾起一股怒意。
江芸不答,只是笑,她的笑,刺痛了他的心,可他依然不相信她上面所的话,是她的真心话。
“就为了区区一个姓于的,你就非要对我这些互相伤害的话?他才跟你几天?”沈凌霄微怒道。
“区区一个姓于的?才跟我几天吗?”江芸彻底怒了,“合着在你明王殿下眼里,下人便不是人,便死不足惜吗?”
“本王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沈凌霄道。
“你是这个意思也好,不是这个意思也罢,但在我江芸这里,只要是我的人,我便得护着,无论此人重不重要,跟我多久,有无功劳,谁杀了我的人,我便要将凶手杀了,为我的人讨回公道。”江芸愤怒道。
“你想杀本王?”沈凌霄问。
“对,若是你杀的,我一样会杀了你!”江芸毫不犹豫道。
“那本王呢?若本王被杀,你可会为本王讨回公道?”沈凌霄再问。
江芸再次冷笑,“你明王殿下如此厉害,谁能杀得了你?”
“那本王若是被冤枉呢?”沈凌霄再再问。
“谁能冤枉得了你明王殿下?”江芸反
问。
心像是被利刃刺中,沈凌霄疼了一下,一句气话脱口而出,“对,没有人能冤枉得了本王……”
江芸握剑的手紧了一分,“今夜,我杀不了你,我也不会杀你。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干。”
话落,收回剑,拉着弟弟转身就要走,沈凌霄一把握住她的手。
江芸回头瞪他,“我会证明的,等我证明是你,我会杀了你,替于蛟报仇。”
江芸抽身离去,扔下一句话,“麻烦明王殿下帮我把人埋了。”
沈凌霄没有去追,直到江芸姐弟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他才收回视线,看向坑里面的于蛟。
天底下,岳剑独一无二,而于蛟的致死伤口,跟他的岳剑吻合,看来今夜,有人策划这场阴谋许久,会是红发男子吗?
沈凌霄脸色阴沉,朝空中喊了一声,“夙夜。”
黑影立即出现在他面前,单膝跪地,“王爷。”
“把尸体扛回明王府,好生保管,不要出了差错。”沈凌霄命令道。
“是,王爷!”黑影一闪,眨眼间已经将坑里的尸体扛起,消失不见。
沈凌霄转身往树林另一边飞掠而去,去找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