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弑天眸中万千法则流转,心绪一刻不宁,这分身过得倒挺滋润,笑得如此开心?
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风行云那个女人不知又跟他说了些什么甜言蜜语,当真是聒噪!
闭眸盘膝继续修炼,却发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只好作罢。
推开房门,迈开长腿步履不停地走向欢笑声处。
门内传来发自内心的欣喜,夜弑天听了之后虎躯一震。
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一脚踹开房门,便看到两人定定的瞪着他,再望向他们突然定住的动作,这疯女人竟然在给他的分身喂一种长相奇形怪状的面团,更可气得是,他的分身还吃得津津有味,当真是疯了!
“疯女人,你又给他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夜弑天怒目而视,想来是气急。
风行云与权御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他俩很是无语,这夜弑天莫名其妙又在气恼甚么?
难道说…
男人也有更年期?
夜弑天自是不知他们心中所想,眸光一转便看到了放置在桌上的月饼。
拿起一块仔细端详,愣是看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东西能吃吗?”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权御朝他点了点头,夜弑天见状,不知不觉拿起了一块往嘴里送去。
轻咬了一口,唇边的触觉让他顿时回过神来。
他这是在干嘛?竟又吃了这疯女人做的东西。
嚼了嚼口中糕点,虽其貌不扬,但味道还是不错。
给了风行云一个赞许的目光,忽然又发觉不对,之前给他做的东西那么难吃,这回给他分身做的糕点倒是“美味”至极啊!
风行云见夜弑天先是向她投以夸赞的目光,而后脸色又变得铁青。心想这个神经又在发什么疯?
倒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了。真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话说这个月饼她还是做了很多次,尝了很多遍,才有了今天的成果。跟修炼一个道理,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这段时日,她倒是荒废了修行,只顾着钻研厨艺了。不过倒也没白费,至少往后她也能做顿像样的饭菜给阿权吃了。
不管任何事,都不能一直让一个人做,不会可以学,双向奔赴才最为可贵。
夜弑天心里不快,夺过权御手侧公文,看了起来。
一目十行般扫清了全文,大概说得是锦州干旱造成饥荒,百姓四散,流民泛滥成灾,出现了奇怪的疫症。
纵使夜弑天曾为高高在上的天道,看到这些,俊美的脸上还是浮现出了淡淡的愁色。
他怎会不爱惜这些黎民百姓呢?虽说这不是玄冥大陆,可百姓终究是百姓,他为天道,便能一视同仁,要不然,也做不成玄冥大陆的天道了。
当初他也是被气愤蒙蔽了心窍,才会跟风行云这般计较。
也不知道玄冥大陆那边新诞生的天道会不会善待那些生灵。
女帝大人见夜弑天脸上的愁色,她还没来得及看公文,便问道,“里面说的什么?”
不等夜弑天作答,权御便抢先答道,“锦州饥荒,流民成疫。”
听到这短短八个字,女帝大人心中感慨万千。
民以食为天,一旦粮食短缺,就会造成各种各样的灾害。她当初只顾修行,实在没有注意到百姓的存亡。倘若不是今时今日权御的身份,要顾他治下百姓的生死,她断然也不会关注到这些。
“天气恶劣造成了粮食短缺,倒是可以解决,观你愁眉不展,是这疫症有何特殊表现?”
夜弑天见风行云竟是直接跳过了他,问向他的分身,气得快要发抖。
这眼睛可真大,这个疯女人她竟然是看不见他也愁眉不展么?
权御见自家阿云竟是一下提到点上,心中有些雀跃,“这疫症前所未见,听闻中此疫者,面容青紫,身似骷髅,食不下咽,七天之内,七窍流血而死。”
“这倒不像是疫,更像是蛊。”风行云笃定地说道。
“蛊?”权御不解。
夜弑天也略微点了点头,照他数万年的经验来看,这疯女人的猜测不错,这确然是蛊,而且还是那种阴毒的低级蛊。
像这种害人的低级蛊,要说目的,自然是想通过残害人命,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害得人越多,那他修为提升的也就越快。没想到,这方地界,灵气如此稀薄,还能诞生邪修,真是不可小觑。
这个不可小觑,自然指得是蓝星,而不是那个邪修。
能让夜弑天这个曾经的天道不可小觑的对象屈指可数。
“大概是邪修想通过下蛊的方式害人来达到提升修为的目的。”女帝大人向权御解释道。
夜弑天接着讲道,“而且这个邪修所下之蛊十分低级。”
“想当年本座还是天道之时,见证了一位蛊帝的崛起,他所下之蛊可是能令万里山河万年寸草不生。”夜弑天陷入了追忆,眸中耀耀生辉,想来是想起了当初他辉煌的时刻。
既而又继续向权御和女帝大人科普了那位蛊帝的光辉事迹。
要论阅历,风行云不及他。
听他讲到兴起时,还会热烈夸赞一番。看来这传说中高高在上的天道,也有敬佩的楷模。
风行云不知不觉间对他的看法变了,觉得他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权御倒是乐得清闲得听着他的本体,讲着那些发生过的故事。
他们虽曾为一体,但现在已经是彻底的两个人了,他自然不会有那方面的记忆,长长见识也是好的。
蛊帝名为蛊真,出生于大荒之地,幼时极爱蛊虫,自我琢磨,倒是让他钻研出了些许门道,以自身血液喂食春蝉,因其体质特殊,乃是万古难得一见的长生体。
喂食的春蝉发生了质变,彻底变异,成了蛊真的伴生蛊,长生体根本检测不出来,别人以为他是废体,对他百般折辱。
蛊真从小受尽欺凌,就连亲生父母也不待见他,可谓是孤立无援。
直到有一天被人发现以血喂食蛊虫,被家族废尽经脉,扔进荒山,开始了属于他一生传奇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