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弑天看着这样的情景,心里一阵发怵,两人相拥的画面令他心生妒意。
眼底波云诡谲,却是无尽的苍凉…
想他曾几何时也是高高在上的天道,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如今经脉重塑,毒素也尽数除尽,但修为却是尽散。
这就意味着他要重新修炼,而他的分身,不但能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还能跟风行云双宿双飞!
女帝大人跟权御互诉了一番衷肠之后,便将余光转向夜弑天,“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权御也顺着风行云的目光看向他,颇有些志得意满的神色。
“本座留在此处修炼,你们自便。”夜弑天故作镇定道。
风行云略微思索一番,“倘若遇上困境,你待如何?”她可不想再因为这夜弑天而让权御身临险境。
“怎么,你就这么怕本座连累他么?”言语中有着淡淡的怒意。
权御见此,言简意赅道,“你在此处造下滔天杀孽,阿云也是为你着想。”
夜弑天心中嗤笑,这家伙,是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权御摇了摇头。
四周皆是光亮,唯他心中晦暗难明。
跟这种疯子性命相连,不知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将昆仑域杀得血流成河,现在修为尽失,竟还敢留在此处?
若自己开口要护他,纵使可以牵制住大部分人,但总有几个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他们二人性命相连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风行云也对夜弑天这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傻子,露出了一丝鄙夷。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装?
“你我相争这么多年,你什么狼狈样我没见过?”
“何必为了区区面子,害人害己?”
“风行云!!”夜弑天无比狂怒道。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是被谁害得沦落到如此地步?
“难道我说得不对?”女帝大人毫不留情地说道。
听到这话,夜弑天就像炸毛的狮子一样,怒火中烧,一拳打在墙上。
这蠢女人,要气死他才肯罢休?
见女帝大人跟权御妇唱夫随的样子,夜弑天心里像是长了根刺,刺痛异常。
终是奈何不了他们,选择了妥协,离开了昆仑域,来到了帝都权家。
夜弑天坐在沙发上,看着风行云跟权御如胶似漆的样子,无可奈何地闭上了双眸。
这两人,当他是死的?
……
脑海中功法万千,可一闭眼想到的就是那个疯女人跟自己的分身在一起,根本无法聚精会神修炼。
怎么想也想不通,自己到底差在了哪里。能看上他的分身,这疯女人该不会以前就对他图谋不轨吧?
越想越有可能,要不然她怎会反其道而行,每每渡劫都骂得他体无完肤,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若是让女帝大人知道他此时心中所想,估计会闪过一头黑线。
是什么让曾经高高在上的天道,沦为了现在这种丧心病狂的样子,竟然能脑补到这种程度。
修罗域内,修罗王容绝得知了夜弑天被风行云带走这件事,蹙眉不得展颜。
要知道,越强大的人越记仇,有仇必报,只是现在时辰未到。
他原以为不足为惧,但那女人能带那个疯子瞬间离开修罗域,就一定不简单,解毒在那女人那里,应该不值一提。
他心思缜密,终是算错一步。
就是不知这一步,能将他修罗域害成什么地步?
他个人的安危,并没有他修罗域亿万黎民来得重要。如今只能希望,那个疯子若是想要报仇,冲他一人来。
高大的身躯站在万米高墙之上,略显寂寥。
风声猎猎作响,天色渐暗。
顾北缓步走到容绝身前,抱拳俯首道,“北特来请罪。”
“战神何罪之有,快快请起。”容绝敛起忧愁神色,扶起顾北。
顾北望着容绝的脸色,终是有些许苍白,想来是知晓了行云他们并非池中之物,在此忧愁。
“王不必如此愁眉不展,有行云在,他定不会报复。”
“战神,这是何故?”容绝不解道,他是决计不信那疯子会放下这仇怨。
换成他,这等仇怨,可是会不死不休的。
“非但不会成为吾辈之敌,还可护佑我等。”顾北自信满满。
这份自信不是来源于他自己本身,而是来自于他对行云的信任。
见容绝还是不信,顾北解释道,“想必王已知他二人非这池中之物,只会把在这里经历的一切,当作是一场劫数。况且是那夜弑天出手伤人在先,而且那名女子还是臣结交的知己,试问,又怎会攻打咱们修罗域呢?”
听了顾北的话,容绝彻底放下了心中愁绪,脸上绽开了笑颜。
拍着顾北的肩膀说道,“走,一道喝酒去!”
顾北欣然跟上。
他可不会傻傻的告诉王,将玄策令交给了行云。
而在帝都权家,又是另一幅画面。
权御在厨房做菜,女帝大人在一旁打下手,而夜弑天看得目瞪口呆。
顶着跟他一模一样的脸,那样熟悉地做着饭菜,看起来好像很美味的样子。
而那个疯女人,看起来好像有点贤惠。
此时的夜弑天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头发也剃成了当下最流行的款式。
作为修为最低的存在,他好像失去了下厨的资格。
见二人一边下厨,一边玩闹,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侮辱。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心里酸涩难耐,苦楚蔓延……
很快,香喷喷的饭菜端上了饭桌。权御与女帝大人对视一笑,相对而坐。
夜弑天一脸嫌弃地看着他们,若不是他现在修为尽失,不能辟谷,才不跟他们一起上桌吃饭呢。
夹起一块肉,放在嘴里,浓香在味蕾散开,久久不能散去。
夜弑天看了权御一眼,他这分身手艺不错,这是不是说明他自己也有下厨的天赋?
上一次吃饭还是风行云做的,这个疯女人不但疯,还蠢,做得那么难吃,连他的分身都比不过。
全然忘了他自己做的也是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