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躲了。”信冲黑暗中喊道。
“不愧是前辈,洞察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遣从黑暗中移到光亮前。
“停手吧!”
“什么停手?”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前辈别忘了,你以前可是我和我一样。”
“我已经得到了惩罚。”
“呵呵呵,前辈你知道住在中心的有多少人想要你所谓的‘惩罚’。”遣望向星空。
“我觉得你会理解的。”
“理解?我可没您那种感觉,您是觉得封闭自己的感情就能毫无波澜的看着身边人的离去吗。这漫长岁月中,我可是越来越坚定。”
“……你不会明白的。”
“不,前辈,不明白的是你,你损失了太多记忆。”
“即是我无法回忆起过往,但我依然明白我存在的意义。”
“前辈想排除威胁的话,那你找错人了,我不会进入正直善良的人的视线里。真正的危险是死亡的爪牙——[意归长终]。目前叶城内属于该组织的起码有4人。”遣移动到天台的边缘,静静地看着一片黑暗的街区。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荆褚与祁并排行走。
“你确定栀虫还会来找我?我这么觉得有点悬。”祁打了个哈欠。
“他摆明着能轻易压制你,为什么要放弃。”
“我跟你说,为了他的悬赏,我连睡觉都没法睡,要是抓不到他,你懂。”
“我懂个屁!你当个诱饵还想分一半,上哪找的美差?”
“当诱饵也能叫美差?”祁狠狠搓了把脸。“你自己说说熬了几夜了?”
“放长线钓大鱼懂不懂?”
漆黑的夜中,栀虫俯冲二下,斗嘴的二人来不及反应被撞飞了出去。栀虫调整身位再次撞来,在即将撞到祁时急刹并侧身,栀虫脚下的蝠鲼带刺的尾部甩向祁。祁无法躲避被刺穿。栀虫拖着祁飞起然后甩向墙壁。祁胸口淌出鲜红的液体,栀虫不打算放过祁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再次冲来并挥动铁链。
“当心!”荆褚大喊。荆褚想上前时身后传来了另一个声音。“往哪去?”荆褚转头,来人头发稀疏,脸上画着奇怪的符号,像是一种文字。
“栀虫找的帮手吗?那小子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你听说过[意归长终]吗?我是第10位[千像]。”
“管你什么,如果你想挡在我面前,你是不会留手的。”
“无知的虫子,主会为你可怜的。”千像扔出3个纸人,纸人在空中变化成面目狰狞浑身漆黑的鬼影袭向荆褚。荆褚扔出1字扑克牌在3个鬼影中心。轰的一声,火焰迸发而出,3个鬼影被点燃,前进的脚步却未减缓。
眼看鬼影的利爪要接近荆褚的喉咙时,一张巨大的扑克牌挡在二者之间。“3,格挡。”但这不能阻挡鬼影,鬼影从两边再次袭来,似乎是必死的结局。
“6破!7强化!”荆褚连用两张牌,6号牌造成了范围爆炸,7号牌则强化了荆褚的身体。爆炸摧毁了3个鬼影,千像也受到些许波及,荆褚虽强化了身体但扔被炸的不轻。
“一般的甚少有这样的勇气。”
“这算是那的夸奖吧,但着令我十分恶心!”一瞬间荆褚来到千像的面前,手中的1号牌刚从手中扔出,千像也将手上的纸人扔出,但千像的速度要更快一些。
纸人变化成有三四米高的鬼影,庞大的身躯为千像挡下火焰。望着如此庞然大物,荆褚一时不知所措。巨型鬼影一拳落下,荆褚连忙躲避,那一拳打在地面,生生砸出一个坑,水泥路的裂痕延伸了五六米远,整个地面都在振动。
荆褚冷汗直流,如果刚才贸然使用3号牌能否挡下还是未知数。“你是在恐惧吗少年?”
栀虫的铁链滑过祁的脸颊,铁链并未直接命中,其上尖刺在祁的脸上留下一道口子。祁用影子堵住了身上的伤口,脸上的口子渗出来的血祁连擦都没擦。
栀虫再次冲来,转身的瞬间,祁后撤一步,使用影子斩断了蝠鲼的尾巴。
“你会后悔你的所做所为的!”此举激怒了栀虫。栀虫飞向空中,脚下的蝠鲼的腹部出现一只眼睛,一只货真价实的眼睛,其中闪着怪异的光。祁顿感大事不妙。那眼中的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刺眼,最终到达了临界点,蝠鲼腹部的眼睛朝着地面释放出银白色的光束。一瞬间巨大的冲击力席卷而来,整个大地在颤抖,四周的楼房出现不同程度的裂缝,祁,荆褚与千像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轰飞,祁的伤口再次开裂,昏迷过去。
荆褚缓解睁开眼睛,努力回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记得自己快要被千像所放出的巨型鬼影击中,接着便被巨大的冲击波所掀飞。荆褚想要站起,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反抗,荆褚还是忍着巨痛勉强起身。荆褚抬起头,面前的千像毫发无损,旁边是栀虫。“这么说,那小子已经……”
千像一拳挥出,荆褚的身体在空中飞行数米砸落地面,荆褚落下的地方离祁只有十几米。
“我给你一次机会。”惨淡的月光下,千像的脸格外瘆人。
“你是可造之材,臣服于主,你可以活下去。”千像又放出五只鬼影。
“你不配让我屈服!”荆褚攥紧手中的13号牌[king]。这是荆褚在绝境时才会掏出的王牌。
千像正欲动手,荆褚要和敌人同归于尽时,双方同时呆滞。
“怎么回事,有种莫名的情绪突然爆发。”千像在心中想。“这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千像将目光移至前方,祁以极其缓慢的朝这边移动。那一瞬间,千像意思到这种情绪是什么——恐惧!
祁的身后,或是天空中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眼前,没有人可以描述出眼球究竟是在背面还是天上,更没人能解释恐惧是因何产生。千像直盯着那眼球,强烈的压迫感使他无法动弹,他也意识到,自己所放出的鬼影早已灰飞烟灭。
祁的脖子上那个眼睛般的痕迹发出紫色的光。“好好感受恐惧吧,这是神明的馈赠——魔眼。”
祁在很小的时候就意思到自己和另一个意识用着一个身体,祁将[凌羽霄]这个名字与身体让给了令一个人,自己陷入休眠。长达十几年的休眠中,祁常在梦里询问自己存在的意义,自己因何存在,是否有人在乎自己,这一切没有答案。祁在朦胧中听到一个声音。
“迷茫中的人类,带着能看透本质的眼睛,去寻找答案吧!”
再次苏醒,祁身已在叶城边境。
“千像大人!”栀虫察觉异常。
“快带我离开!”栀虫将千像拉上蝠鲼加速离开。
魔眼消失,祁再次倒地。
24小时便利店门外的长椅上,荆褚正在为祁包扎伤口。
“你快点,有点冷。”
“要不要我给你烧个火啊!”荆褚掏出扑克牌。
“不用……”包扎完毕,祁传上衣服。“所以我们这是失败了吗?”
“得了吧!是他们跑了,怎么算我们输了?”
“是这样?”
“我有个问题。”
“快放!”
“……你为什么那么看重教会,为什么那么尊重尼祂亚。”
荆褚看了看星空,少加思索。
“其实吧,尼祂亚先生和我爸是老朋友了。”
这让祁想起尼祂亚也说过他和凌羽霄的父亲什么的。
“当年尼祂亚先生和我爸妈都是羽之神的追随者,但后来他们对羽之神的记忆都出现了偏差,不过这不是重点。”
“在我小的时候,有一个恶魔降临人间,我妈死在了灾厄之中。”
“在尼祂亚先生的记忆中恶魔被羽之神所封印。我妈的死对我爸的影响很大,从那以后他就一蹶不振,对我也不闻不问,如果不是尼祂亚先生,我早就死了。”
“但我并不恨他,我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好她,但他同样也怪罪尼祂亚先生。”
“你的家庭应该很美满吧?”荆褚低头苦笑。祁也陷入沉思,自己真的有家人吗?
“走吧!”荆褚起身。
“去哪?”
“你是白痴吗?当然是回去睡觉了。”
“就这么心安理得地回去?”
“不然?还是你想请我吃宵夜。”
两人就此分手。祁往住处的方向走。
“捞一身伤,啧啧啧。”祁越发觉得自己可笑。36区维安支部周围的几栋楼都是维安队员所居住的。祁的房间在支部东边4楼,与柯楚,束华,湖子期所处一个屋檐下。
栀虫在空中调整好角度冲向祁。措不及防的祁被撞飞了出去。
“没完了是吧……”祁擦了一下嘴角的血。祁的伤口开裂,巨大的疼痛感传来,难以言表的情绪在祁心中散开。
“魔眼对他好像不起作用。”祁心中所想。
“你那小把戏竟然让千像大人忌惮,就给你个痛快吧!”接着高速冲向祁并挥动铁链。
祁以影铸刀向铁链劈去,铁链因为外力改变轨道,祁随后向后倒去躲过栀虫的冲撞,身体重重砸在地上,身上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祁感到呼吸困难。
栀虫先前滑行一小段便又转头冲来,祁忍着剧痛强迫身体做出反应再次躲过。
已是绝境,祁握紧手上的影刀。
“维塔尼亚水晶对你来说要用生命来保护吗?”栀虫甩了甩铁链。
“我不知道对我的意义,答案或许就是和我一样无意义吧。”
铁链与影刀碰撞在一起,发出细小而又尖锐的声音。祁已没有办法凝聚更多的影子,单论武器并不占优势。带刺的铁链每一击都让祁后退一步。
“手开始发麻。”祁心中想。
祁抵挡的速度慢慢跟不上栀虫挥舞铁链的速度,铁链不断的扯下皮肤与血肉,在祁身上留下几十处小的伤口。
上天却又让祁绝处逢生,一道白光在祁眼前炸开,祁被这股强光刺得无法睁眼。
几秒钟后祁睁开眼,栀虫的整条胳膊已落到他身后三米远的地方铁链还紧紧握在手里。
栀虫的口中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方围的民众尽数被吵醒,但无一人敢探头查看。栀虫往脚下狠狠踩下去,蝠鲼便冲向天空。
祁身后的希娅拔下一根发丝,搭在复合弓的弓弦上,发丝在接触弓弦的瞬间化成一支[光灵箭],弓弦的张开闭合之后,光灵箭宛如雷霆般冲向空中的栀虫,冲天的白光淹没了栀虫,什么也没留下。
祁呆呆的看着一切,脚下脱力,意识逐渐模糊。
睁开眼时,外面已是白昼,祁身处病房之中。
祁拖着身体想要坐起,门外的医生陈年阻止了祁。
“我不建议你这样做。”
“什么?”祁感到全身无力。
“你需要留下好好休息,你的状况还不错,再加上我的治疗很快能康复。”陈年看了看手里的资料。
祁打量了一下所处环境,脸色阴沉。
“那个……大夫?”
“哪里不舒服?”
“这是单人病房吧……我……那啥?”
陈年轻轻笑了一下。
“放心吧,这次医药费就给你免了。”
“感谢……”
“别谢我,要谢就谢我女儿。”
“谁?”
“陈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