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儿刚想伸手拿,白莞莞又收回去,“等等,先付款。”
白荷儿气急,“你什么意思,还怕我欠你钱了不成?”这唯唯诺诺的白莞怎么就越变越不好惹了?
“这是我们铺子的规矩。”白莞莞心平气和的回答,脸上甚至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笑。
“呵,都不知道你怎么勾搭上温婉饭馆的东家的,竟然派遣你这样的货色来送吃食,真是遭殃了这吃食。”
“这不需要你知道,先付款吧。”白莞莞伸出手,示意她赶紧给钱。
开门做生意嘛,赚谁的钱都一样,渣男渣女的钱不赚白不赚。
“我得试吃过,若是不好吃,你一个子都别想拿。”白荷儿甩了甩脸,那蛮横的模样,与从前装出的温婉贤淑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人。
看来从前的装模作样,都是为了吊上金龟婿使的招。
“那抱歉,我这儿就没那先例,既然你不是诚心要的,那我便先走了。”白莞莞转身准备上马车。
白荷儿气急,一挥手,险些将白莞莞手中的吃食挥掉。幸好白莞莞手脚灵敏,反应迅速,一把又把挥飞出去的盒子稳稳接住了。
李容旻快步走上前来劝说:“娘子,这钱就先给了。”说这话时,那渣男的眼睛分明是直勾勾的盯着白莞莞看的,那垂涎的眼神真叫白莞莞觉得恶心。
这男人,果然就是那种渣得冒油的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什么意思?”白荷儿听到自己的夫君这样说,气得脸转头回去瞪李容旻,“你竟然帮她说话?”
“我这不是帮她,只是你也该讲讲道理。”
“你意思就是说我不讲道理了?”
“娘子,你不可以这般无理取闹啊……”
“我无理取闹,我哪里无理取闹啦?”白荷儿整个人突然就炸开了,浑身都是刺儿的模样,真讽刺。
本来还想快点离开这里的白莞莞,突然就升起了一股看热闹的劲儿。
她把吃食放回马车上,身体斜靠在马车上,双手抱在身前,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争吵。
这白荷儿把她娘亲的那种愚蠢又小家子气继承得死死的。果然,有什么样的基因,就生出什么样的种。
“白荷儿,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一个模样呢?”李容旻有些许无奈地抬手指了指白荷儿。
爽歪歪当初一心要娶她,就该想到这后果了。
“李容旻,我怎么啦,后悔娶了我是吗,那你有本事找白莞啊,你娶她啊!”
白莞莞耸耸肩,这火气又无名地牵引到她身上了,不太妙啊,看热闹不是个好习惯,会惹祸上身,还是赶紧走吧。
白莞莞撩了一下额前垂下来的碎发,迈开步子,准备上马车。李容旻突然就闪身冲到她面前,一把就抓起了她的手腕,“好啊,我还真的就要纳她做妾了!”
白荷儿气得呼吸都不畅了,指着李容旻,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李容旻,你……”
纳你妹!白莞莞暗暗骂了一句,狠狠甩开了那猪蹄,还不忘拍了拍那猪蹄碰过的地方,满脸嫌弃。
“姐夫,别可别开玩笑,我没做妾的癖好,而且更没有做你李举人的妾的癖好!”
“白莞,我跟你没完!”白荷儿发疯似的冲上来,挥手就想扇白莞莞巴掌。
白莞莞又不傻,忙往李容旻身后一躲。
白荷儿不死心,继续扑过来,撕扯开李容旻,跟一个疯婆一般要扑打白莞莞。
“啪——”一声响亮的肉撞声清晰地回响在院子里,顿时,周围尖叫的声音停了,时间仿佛静止了。
白荷儿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眼睛红红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抬手捂住那半边被扇红的脸,泪珠吧啦吧啦往下掉。
白莞莞摸摸自己的脸,嘿,真替白荷儿感到疼痛。
这李容旻竟然打女人!
不过,打得好!
总算觉得他像一回男人了。
“荷儿!”一声惊呼出现在门口。
白莞莞往门口望去,呵,大好戏来了!
王晓君扯着白豪走进来,大踏步走到白荷儿身边,将女儿拉到身后,憋着一股子怒气,质问李容旻:“怎么啦?”
同时,白树也走了进来,看着这场面有些蒙圈。
白莞莞觉得,她还是赶紧开溜的好,免得被牵扯进去。
“嗨,伯父伯娘,你们来了啊。”她一脸人畜无害地抬起手,笑眯眯地打招呼。
王晓君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眸色当即黯淡了几分,只见她很努力地将即将蹿腾出来的火气压制下去,冲着白莞莞努力地挤出一个很不自在的笑,“你怎么也在?”
“我给姐姐姐夫送吃的,但他们嫌弃不好吃,所以我现在就拿回去。伯父伯娘,你们全家好好聚,我就不打扰了。”趁着没有人阻拦她,迅速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开车溜走了。
阿娘竟然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白莞离去,白荷儿嘤嘤哭了起来。
本来以为阿娘来了,会帮助她狠狠修理一遍白莞的,可阿娘不仅没有说她一句,而且海对着她笑!
“姐姐你怎么啦?”白豪上去拉开白荷儿捂着脸的手。
那清晰的手指印,就这样显现在众人面前。
“这到底怎么啦?”王晓君的胸脯在上下起伏,可见她内心极其不平静。
“岳母,我……”
“是白莞,是白莞打的!”白荷儿马上颠倒黑白,将过错归咎到白莞身上,“阿娘,你要帮我做主,帮我做主啊。”
“好了,我先带你回去涂药。”王晓君回头瞪一眼白树,“你就留在此处,跟女婿说说话,豪,你也留下。”
回了屋子里,白荷儿的丫头找来了消肿的药膏,王晓君让丫头出去,然后关上门,亲自给女儿涂药。
“阿娘,你要给我做主。”白荷儿带着无助的哭腔央求着。
“放心吧,她嚣张不了多久的。”王晓君看上去很平静,嘴角噙着一抹恶毒的笑。
“我怕,”白荷儿伸手搂住了王晓君,“夫君还说要纳她为妾。”
“呵,”王晓君冷笑,“我不会让这事情发生的。你且再忍忍。”
“我不想忍,我凭什么要忍啊。”白荷儿的眼泪又开始大串大串往下掉,“我现在是举人夫人,我要什么有什么,我凭什么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