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老头，其实也不太准确。
虽然竹溪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穿着也破烂些，但他那双眸子却是很明亮，一点都不如他的外表。
用洛栖的想法来说就是，他像是故意将自己打扮成这样的，像是戴了一副面具一般。
洛栖断定他身上有这小老头要的东西，言语和动作也越发的大胆了起来。
他见竹溪半天没开得了口，不由的催促了起来。
“竹老，您再不言语，小子我可要回房了。”
竹溪这下有了反应，他上下一打量洛栖，神情更颓废了。
他像是在打趣般说着，“我倒是羡慕你，知心人就在身边陪着。”
“要是他还在就好了。”
竹溪这个状态特别像是在缅怀曾经的爱人。
洛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但还未来得及抓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洛栖来了兴趣，他也不着急回去了。
洛栖在竹溪的身边坐下，什么也没说，只是躺下欣赏起了月光。
“竹老怎么就确定他已经不在了呢？”
洛栖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但他根据竹溪的反应猜测，他是在寻找他的爱人。
竹溪听到他这话，立马反驳道:
“他还在，我不会放弃寻他的。”
竹溪语气是十分笃定的，他说到这里时，眸子望向了洛栖。
洛栖本来想无视他的，但奈何竹溪的目光太具有存在感。
“所以说，你说我身上的味道，有他的味道？”
洛栖说的这话虽然拗口，但竹溪却是听的懂的。
“是啊～”
“那你在找谁？”
洛栖开门见山的问着，他实在是很不喜欢这种蒙在鼓里的感觉。
竹溪也没料到他会问的这么直白，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好半晌他才扬声大笑了起来。
“你这小子倒也有趣。”
竹溪也没再卖关子，徐徐的讲起他的故事来。
“我本是山中未化形的兽，虽早早开了灵智 ，但初时有稚子孩童一般。”
洛栖不由的打量起竹溪来，若不是他主动说起自己的身份，洛栖是一点都没察觉到此乃是个妖修。
他将心思压在心底，继续倾听着。
竹溪顿了好半晌才又开口，他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般。
“我后被人类修者捡到，他教我道理，帮我化形，最后我因为天赋不错，破格被他的师傅收为弟子，他也成了我的师兄。
师兄天赋极高，是我们宗门的翘楚，他一心修炼，年纪轻轻便到了合体期。”
竹溪眼神里满是眷恋，他捂住自己心脏的地方，它正在有力的跳动着。
“他救宗门于危难之际，但却在渡劫时遭小人暗算 。”
洛栖听到此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他看向竹溪的背影时，警惕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
若是那老头知晓有人一直在寻他，定会很开心吧，只可惜...
竹溪却是没发现洛栖的异样，他现在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
他的表情时而欢愉，时而痛苦，最后都化成了悲伤停留在了面上。
“那你怎么就确定他还活着？”
洛栖问出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所有人都认为那老头儿已经死在了雷劫之下，为什么只有竹溪一直锲而不舍的在寻着他？
“因为我还活着啊。”
竹溪的声音淡淡的，语气里含着几丝悲伤。
洛栖听到这话，半天都反应过来。
为什么竹溪活着那老头就一定活着？
他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难道他已经跟老头结契了？不应该啊，就算结契了，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不会死啊。
这是为什么呢...
洛栖将自己能想到的都通通列了出来，然后又一个个淘汰掉。
最后，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御妖谱。
御妖谱里有一章节是关于契约的。
修炼御妖谱的修者，可以契约一只本命灵兽。
契约一共有三种。
平等契约，共生契约，主仆契约 。
平等是指契约双方，关系平等，不存在谁奴役谁的说法，可以随时解约。
主仆契约，顾名思义就是修者为主人，灵兽为下属的不对等关系。
主可以操控仆的生死，言行举止。
要是想解除只能是主人解除，仆人没有权利做主人不允许的事情。
这两种契约是全大陆共用的，也是使用最广泛的两种。
而第三种，共生契约，是御妖谱独有的。
这种契约十分霸道，一旦契约生成，便不可解约。
结契双方一旦契约生成，便代表着生命共享。
一方生，双方生；一方亡，双方亡。
不仅如此，一方受伤，另一方也会受到重创。
竹溪的表情轻松了几分，他看向洛栖时面上多了几分笑意。
“你果然知晓。”
“小子不懂你在说什么。”
洛栖还是决定藏拙一下，虽然竹溪说的很多事情都与他了解的相差不多。
但他的身份还有待考究。
虽然他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对小老头的爱意，但洛栖实在不敢保证，都过了上千年，这份爱意会不会过期。
竹溪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没想到自己都交代的这么清楚了，眼前这人还是不相信。
“凌云笑，他叫凌云笑，你一定知晓的，对吗？”
竹溪有些慌张的说着，这是他千年来第一次嗅到凌云笑的气息。
他带着些祈求的看向洛栖，却不成想洛栖直接别过了头，装作没听到没看到的样子。
“那你能告诉我，他还好吗？”
竹溪妥协了，他换了个方式问着洛栖，期待着洛栖的回答。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洛栖并没有正面回答，但他提的这个问题，也反面说明了他是认识凌云笑的。
竹溪的眼眶湿润，他仰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