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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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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样,我就不会这样,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抛弃你。”易粥皱起眉,很是愤愤不平。

“绝对?算了,你今天不抛弃我,明天不抛弃我,我就很知足了,说不定,这一天天的过,永远倒是有希望,不过,也是希望而已。那件事之后,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人都了断了,还能有什么故事。”

“对啊”易粥附和道,“怎么,还有后续啊,你也太苦了吧,老天。”

“高一下学期不是分班吗?我们班不是有个女孩子叫小海吗?”

“我知道,我的同学不用你告诉我,她也是我的同学啊,见鬼。”

“她的爸爸也在我初中的那个学校任职,你说是不是巧到家了?听我妈妈说,我小的时候还和她玩过呢?就是连走路都走不利索的那个年纪。分班的时候知道和她一个班,我还很高兴,虽然对小时候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我还是本能地想要亲近她,或许是因为,我爸妈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小海,主要是我爸,我爸真的很爱回忆过往,可能,是年纪到了吧。小海那个时候对我不冷不热的,也能理解,毕竟大家都不记得小时候了,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区别,但是那时候我就隐隐觉得,小海对我不像是普通的疏离,虽然我也说不出差别在哪。

但是没关系,疏远就疏远,我那时候认识了你,也有了很多可以和我聊天的同学,老师呢,对大家都一视同仁,我沉浸于我的高中生活,没空去思索小海的冷漠。”

“那奇怪,小海对我就很热情,但是她现在跟你关系也很好啊,怎么,你们瞒着我去经历了生死劫难啦?破冰行动?”

“一边去,什么生死劫难。没有那么严重,可能就是我脸皮厚不要脸吧,前段时间坐在她旁边,她身边坐的除了我这个女孩子全都是男孩子,她对我冷淡,对男生更抵触。加上我有事没事和她聊天,一来二去地就熟了。

熟了没多久,也不记得到底是哪一天了,我和她聊起来了初中的生活。说起来,小海和我之间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呢,小海初三的时候,数学不是很稳定,她爸爸就想找个老师给她讲讲题目,这个老师,就是我们的郝优女士。郝优那时候天天在我们班夸小海,说她数学思维很好,一点就通,非常聪明,还特意点了我。

“小海人聪明又很乖,比我们班的梁百瑞还是要厉害很多的。”

那时候我还是有一点不服气的吧,对于这个没见过面的小时候的玩伴。但是这都是过去了,再说,不得不承认,人家小海的数学确实很好,比我好哈哈。

聊起来了从前,我突然想起郝优对她的赞不绝口:“小海,我跟你说,那时候我班主任,也就是郝优,老喜欢你了。天天在班上提起你,还拿你和我作比较,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不过,她应该不会和你夸我,她提起过我吗?”

“嗯,有倒是有。”小海稍微犹豫了一下。“其实你知道吗?我一开始知道我分班和你一个班,我挺害怕的。”

“害怕?为什么?”我很诧异,我不是没有奇怪过她意味不明的冷淡,但是却从来没把这些冷淡和害怕联系在一起过,我以为,这不过是内敛。

“因为,郝老师在给我讲题的时候,说你很不乖很反叛。说你经常,制造祸端什么都,反正就是说了很多你的不好,所以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很凶嘛,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暴躁的人,我怕你打我。”

“打你?我为什么要打你?”难以置信,只有这个词可以形容那时候我的心情,或者说,没有词可以形容我的心情,没有词可以解释当时我的难堪,愤怒和自卑。

“诶呀,我不知道,我就是这么感觉。所以我一开始都不敢接近你。怕你打我。我还和我爸妈说了呢。我爸说你毕竟生过一场病,说如果有冲突就多忍让你,我妈妈说那就和你保持距离。”

她的眼睛那么明亮,说的话那么轻飘飘,却把我的心灼出了一个洞。那一刻,我觉得我就是郝优的一个玩物,我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地考到这个学校,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以为我已经摆脱了过去,却还是无处可逃。

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哭。

小海爸爸的话让我觉得无奈,我努力地和病魔对抗,到头来,还是离不开病人这个称号,就好像任性刁蛮是正常的必须的。小海让我心冷,走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我发现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或许在当时的同学们,老师们眼里,无论我以后出色与否,都是一个坏小孩,一个要离得远远的孩子。

“那……那你怎么还和我玩,不怕我揍你。”努力地稳住我的声音,不想让委屈流露出来,明明只想逃离,却还是故作镇定地笑着问她。

“诶呀,不是和你认识了吗?觉得你也没那么可怕。”

“是吗?为什么郝老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我以为我可以忍住不去说,却还是没能忍住。

“又不止我一个,当初他们应该都这么觉得啊,而且,你性格那么外向,确实很像会打人,不信你问问其他人,肯定还有人这么以为,你去问一问,何……”

“不用了,我相信你,是我不好。”我阻止了小海去寻求别人认可的手,我不想也不能够再听别人的一句否定了,即使那个人不一定会否定我,但是我已经无法承受哪怕一点点的可能。

“你生气啦?你怎么这么小气啊,只是以前以为的啊。”

“我没有。”

“你就是,这么小气干什么,现在我又不这么觉得。”小海估计是生气了,说完就走了,脸也耷拉下来。

或许是我斤斤计较吧,或许是我没能控制好我的表情,可是我实在控制不住,我无能为力。为什么?好像从那时起我就很喜欢问为什么,但是从来没有人给我解答过。小海,对于一个几乎是陌生人的女孩子,为什么可以仅凭他人的三言两语就那么抵触一个人,我百思不得其解。

委屈像海浪将我吞没,如果能死在大海里,多好啊,至少不用再面对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最后的最后,我甚至去和小海道歉。我说对不起,是我太小气了,我真的没生你的气,你别生气。她说没关系。

“没关系。”多么浪漫又残忍的话。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又做错了什么。她怎么可以把这一切告诉我,就不能烂在肚子里吗?她想过这些话就像刀子吗?她想过吗?我小气,我哪里小气?没关系,怎么会没关系?

我一句一句地叩问我自己,折磨我自己。我没有错,我必须有错。我真是一个懦夫。

回宿舍的路上,路灯昏暗,周围人喧闹,真是流泪最好的时间,没有人会看见我,我可以躲起来,做一个懦夫。我舔舐着鲜血淋漓的伤口,那是我曾经那么小心那么小心藏起来的伤口啊,我一直骗自己伤口结痂了,可纸包不住火,伤口拦不住血。我给自己编造的谎言,终于天下大白。

回到宿舍,我打电话给妈妈,我真的很想放声大哭,想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可是我不能,周围有同学,宿舍里有舍友,我不能做一个疯子。我要沉默地流泪,冷静地叙事,我真的要疯了。

“为什么我考到了高中,为什么那么久了,为什么我还是摆脱不了,我真的活不下去了,为什么会这样。郝优为什么可以毁掉我的整个生活,为什么这么多年我还是摆脱不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的妈妈是个冷静的女人,但是再冷静的女人也接受不了女儿当着自己的面说不想活了。她骂了我。

“为了这样的人说不想活,我觉得你很自私,你对不起我们,对不起小姨。你死了郝优会难过吗?难过的只有我们?你太自私了,太没用了,这么久还是走不出来了。”

她,骂了我。

我的母亲。

我无法言说那种感觉,天塌了也不过如此吧。虽然在我一次又一次的重复里,她无数次地安慰我,但是,她骂了我,摧毁了我的所有。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真是个罪人,是我太没用,要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是我太没用,不能忘记伤害,是我没用,都是我的错。连我的母亲都怪我,我还能为自己找到什么开脱的理由?

妈妈后悔了吧,她没再说话了。也可能是她解释不了了,我挂了她的电话。

那天,躺在床上,一直哭一直哭。你们都睡着了,周围都是寂静,我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想让哭声漏出来,那一天,窗帘没拉好,走廊的路灯跑进宿舍,像在安慰我。

我脑袋空空,什么也没想,只是哭,一直哭。泪或许不能改变什么,但是除了眼泪,我一无所有。眼泪浸湿了枕头,鼻涕堵住了我的鼻子,我只能打张着嘴呼吸,空气费力地挤进我的口腔,我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海上,那么努力地想要游上岸,却还是沉了下去。

有些苦楚终究只能一个人品,爱你的人会担心,会自责,我不能自私,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在痛苦里回味。

第二天我就和我的妈妈和好了,我怎么能怪她呢?怪一个听我倾诉过无数次的人,怪一个看我掉了无数次眼泪的人,她总是努力地安慰我,她总是害怕失去我,她太害怕失去我了,她怕因为郝优,我放弃了我的将来。我怎么能,怪她?

“没事的,你真的很好,我就觉得你很好,我超爱你的。”易粥抱住了我,我终于还是掉下泪来,太好了,还是上课时间,没有人会看见这滴眼泪,我终于能把脆弱藏起来。

“后来,我和我妈妈又一次聊起来小海,我终于能够忍住眼泪,哪怕偶尔红了眼眶,也能把它忍回去。或许是我足够平静,这一次,我妈妈和我提起了更多的小事。

“宝贝,那天,你和我说小海怕你,我才发现,可能郝优真的和很多人说了很多你的不好,这个是没有办法的,你又没办法堵住别人的嘴。那天,你和我说小海的事,妈妈一晚上睡不着,太心疼。有很多以前不理解的事情,现在也终于搞明白了,你刚分班的时候,我去社区医院做妇检,遇到了小海的妈妈。我说:‘诶,我们家女儿和小海好像是一个班的喔,好巧啊。’

‘诶,有些学生虽然成绩好,但是品行是不行的,考上兴明中学的也一定就是好孩子。我女儿初中也在兴明中学读的,她就说她的舍友都很好,高中的舍友来自不同的学校,哪都有,诶,所以这些学生也不全是好孩子,所以我说,学习好真的不代表品行好。这个不搭边的。’

我那时候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奇怪,她怎么说话驴头不对马嘴的,只能嗯嗯地附和,她也没多说话,讲完就走了。那时候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她要和我说这番话,现在我知道了,一定是郝优和她说了什么,或者,是她女儿和她说了什么。所以啊......”

“别说了,我不想听。”我打断了她,我突然就不敢面对后面的故事了,大致也能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故事,所以本能地不想听,以为不听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给一个人下定论原来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我倾尽所有地去颠覆这些强加到我身上的定义,却发现,徒劳终是难免的。

人生总是很可笑,后来我和小海熟悉了起来,她不在怕我,甚至有点依赖我。我却好像始终无法和她敞开心扉,或许从她说怕我会打她那一天开始,就不可能了吧。我总是对着她笑,可是那笑却又像眼泪,我的心在哭。再后来,某次坐她妈妈的车回家,那时好像刚刚考完段考吧,小海没考好,她还没上车的空档,小海妈妈和我聊起小海,说我是个好姑娘,希望我可以好好开导一下小海,谈笑间,还提起了之前小海的舍友,说那些舍友就不怎么好,我是挺好的。我突然就想笑,好坏原只在一瞬间。

这样的事情后来我又遇到了很多,回到初中,会遇到不认识的老师拦下我,无征兆地问:“诶,你就是梁百瑞吧,听说你初中的时候很调皮啊,你到了兴明初中怎么样啊,考第几名?”

“还可以吧,有时候也可以考班级前几。”

“哟,那不错啊,你这样的人都可以考这么不错,是不是证明我们学校的学生挺好的,毕竟你都可以。”

我总是听到这样的话,不作回答,转身就走好像成了我唯一的选择。我也哭了,一次一次的流泪,我怕是瞎了也改变不了这一切。

那时候我就知道,很多人根本就懒得亲自去了解一个人,从别人口中听风是风,听雨是雨是最方便的事情,求证反倒还浪费时间。即使他们是成年人,即使他们是老师,却还是选择听信郝优的话,或许,是因为郝优是优秀教师吧,而我,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伤了也就伤了。迄今为止,我最喜欢的老师就是我们高中班主任,他虽然很年轻,教学方法或许也有待提高,在同行眼里,在成绩眼里,或许他不如郝优。但是他对每一个学生都关心备至,从不孤立任何一个孩子,他真的想当一个好老师,就这一条,便是郝优远远不能及的。对一个好老师的评价,如果只剩下了教学成绩,那是多么可悲的事情。

对于那几年,我不怪安茹,不怪小玉,不怪小海,不怪当年所有伤害过我的同学。他们都是孩子,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安茹少不更事,小玉或许只是找到了更好的朋友,同学们,也是无心之失,他们都没有错。我只怨郝优,和所有不分青红皂白伤害我的老师们,他们是成年人,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却还是人云亦云,把矛头对准一个孩子。我不知道,他们说那些话,做那些事的时候,良心何安?我不知道,他们怎么配为人师?我更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是优秀老师,要我说,他们甚至不配做一个人。

我的一生都被他们打上了烙印,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经历什么,遇到了什么样的人,我都无法忘记那三年,无法忘记他们。每一次我回到那所学校,走过教学楼,看着眼前熟悉又不熟悉的场景,看见他们,我都会想到当年,我无法释怀,更无法原谅。看着他们有了新的学生,这些学生乖乖地叫他们老师,簇拥着他们,那些学生的脸上带着敬仰和崇拜,学生们不会知道,这些令人尊敬的老师,毁了一个女孩子。或许,不止我一个女孩子吧,还有小美,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们,这些被毁掉的孩子在哪?难道每一批教育成功的孩子背后,都必须有牺牲品吗?

持刀伤人的人被敬上神台,唯有死者烂在阴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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