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司瑞安正在宫中快步行走着。
还是那身飞鱼服,还是那把剑,还是那间御书房,还是那个声音悠长的小太监。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是白天,司瑞安也不必像个特务一样谨慎地打量四周了。
话说现在锦衣卫已经那么厉害了吗,都能查到我的信息住址,再伪装成病人替皇上传话给我。司瑞安心想。
早上的那个嚷嚷着给他家小子治病的男子,在司瑞安走出大门后的那一刻,就把他拉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露出自己的腰牌,上面刻着几个字:
锦衣卫四处刘天一
司瑞安是锦衣卫七个处的总指挥使。他认真查看了腰牌,确认无误后,挑了挑眉毛:“我已有重要任务在身,不接其他任务。”
刘天一说:“指挥使大人,是陛下召见你。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司瑞安点点头:“我知道了。”
看来是皇帝要打听二殿下的情况。
司瑞安在宫中行走着,偶尔遇到几个人。
“司指挥使,今日为何进宫?”宫中编撰郭松迪问,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郭松迪是太子**,司瑞安是知道的。在太子党羽中,属他最阿谀奉承。
司瑞安压抑住心中对他的鄙夷,平淡地回答到:“回郭大人的话,此次前来,乃是陛下召见,与尔等闲杂人员无关。郭大人若是单纯问这个,还请回吧。”
郭松迪脸都快绿了。
御书房内,皇帝坐在椅子上。
“锦衣卫指挥使,司瑞安到。”小太监喊道。
“宣他进来。尔等就退下吧,朕有话和他说。”
一模一样的流程。
“臣,拜见陛下。”司瑞安说。
“免礼。”皇帝摆摆手。
司瑞安站了起来。
“不知陛下今日召见,有何事?”
皇帝笑了笑:“今日为朕爱子成亲之日,司指挥使不妨喝杯喜酒啊?”
“喜酒就免了。倒是陛下您处事风格令司某大为佩服。”司瑞安冷冷地说。
“司指挥使说话还是这么刻薄,你就不怕朕杀了你?”
“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如若不说,岂不成了欺君之罪?”司瑞安平静地笑笑。
“哦?说来听听?”皇帝倒没有恼怒。
“对长子百般爱护,对次子不闻不问,将他丢到民间让人监视哪怕连生辰都不记得,陛下您......唉......”
“次子”是朱雨琛,也就是李承泽,更是司瑞安自己。
司瑞安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身为家中次子,所有机会都给了长兄,就连锦衣卫这一差事,也是长兄设计的。
“我不要当锦衣卫!我想学医,我要当郎中!你凭什么擅自决定我的道路!”
“就凭你是次子啊。我是家中长子,父亲定不会怪罪到我头上,你就认命吧。”长兄摆出一副虚假的笑容。
而今天,他再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不公平,而这可怜的孩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
短暂的沉默。
“......雨琛最近可好?”最终是皇帝开了口,打破了尴尬的场面。
“臣觉得二殿下近日有些怀疑臣的身份。”司瑞安说。
皇帝苦笑了一下:“可有认真读书?”
“二殿下家境贫寒,无力供他读书。”司瑞安答道。
要知道,承泽今年已经十四岁。一般来说,平民家的孩子,十五岁就要成亲的。
可是因为穷,承泽连正经的学堂都没上过,只能每天坐在墙角偷听雪堂内先生讲的内容,这才不至于胸无点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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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沉默。
皇帝递给司瑞安一些碎银。
“这些钱,就说是你给他的,给他安排个学堂。”
司瑞安欣慰地笑笑:“臣遵命。”
司瑞安快步离去,皇帝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娶亲盛大的场面。
他这才发觉,自己对他那可怜的次子的爱,太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