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加阳小区,离财富大厦步行五分钟。
三更半夜走在空无一人的路上,显得格外冷清,翻出强子wx发了一条语音。
“强子起床撒尿了。”
见半天没回,我又发了一句。
“你妹的,我知道你没睡,别成天捣鼓你那破游戏了,陪哥去喝一杯?”
松手,发送……
突见语音前头跳出一个红色感叹号。
我kao,什么鬼,竟然删我wx?
上周刚借我两百块,是不准备还了吗?
这一天天的,你们都耍我?
强子是我大学舍友,毕业两年后唯一还有联系的存在,是那种出来混,把出来两字放在第一的哥们,自然铁的不行。
好端端的删我wx,气得我当场就要给他拨过去。
“哥哥,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突然出现的一句,柔弱娇滴小女声,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抬眼一看,前方路灯阴影处,一身穿红色连衣裙面色惨白的小女孩,正站在绿化带旁抬头看着我。
“哥哥,你看见我妈妈了吗?”
我立马站定,转头看了眼四周,依旧空无一人,除了这个小女孩。
“小妹妹,这大晚上的,怎么你一个人在这,你妈妈呢?”
“我走丢了,找不见妈妈,你知道我妈妈去哪儿了吗?”
见她这楚楚可怜模样,我心里卧槽一声,深更半夜哪有把孩子带丢了的,这种妈妈不要也罢。
“这样,小妹妹,你记得爸爸妈妈电话吗?哥哥帮你打一个,让他们来接你可好。”
见小女孩摇了摇头,我又问道:
“那你家住哪知道吗?哥哥送你回去。”
“我家住在康泰小区5栋204。”
听她报出了自家门牌地址,总算让我心安了些,康泰小区我懂,打个车也就几分钟路程。
我牵起小女孩的手来到路边,准备打个车,先送她回去。
等半天没见车的影子,好不容易来一辆显示空车的出租,也当我不存在一般,刷的一下过去了。
现在出租车都这么豪横了吗?
我蹲下看了眼面色惨白的小女孩,揉了揉她冰凉的小手,安慰道:
“小妹妹,别怕哈,哥哥这就送你回去。你走丢多久了?”
“哥哥,我走丢三天了。”
“三天?你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见她一脸委屈模样,我也不好再问什么,背起她朝着康泰小区方向走去。
半个小时后总算是到了五号楼楼下,放下轻飘飘的小女孩,牵着她来到204门口。
只见门口地上摆放着一碗大米,里面插了三炷香,旁边燃着两根蜡烛,地上散落着一些纸灰。
我俩一站定,烛焰飘忽一阵,立马熄灭了。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我心里直发毛,还是硬着头皮抬手敲门。
“咚咚咚……咚咚咚”
敲了半天门总算是开了,从里面伸出一个头发乱糟糟,一脸憔悴的中年男人朝着楼道扫了一眼。
“谁呀?”
我刚想开口,“砰”的一声,门又给合上了。
我diu,我俩大活人站在这,你无视了?
抬手又要敲,“吱呀”一声,门又开了,男人走出蹲在地上,拿出打火机又把蜡烛续上了。
小女孩见状一步上前,趴在了男人的后背,叫着“爸爸,爸爸。”
我心想这孩子应该就是这家的了,我一大活人你视若无睹,我能忍,可你家孩子回来了,你也当作是空气,说不过去吧?
当即开口问道:
“你好大哥,这孩子是你家丢的吗?”
没想到男人低着头,转身进了屋,留给了我一声“砰”的关门声。
“我……”
“我diu你姥姥,你特么出来梦游的吗?”
刚想转身下楼,一想又不对,小女孩确定是这家的了?可这莫名其妙的现状,又让我极为不安。
“砰砰砰……砰砰砰”
“大哥开开门,小女孩到底是不是你家的,你特么说句话啊!”
“砰砰砰……砰砰砰”
“吱呀”一声,门又开了,这次走出来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同样一脸憔悴,眼角红肿,像是极力哭泣过。
“谁呀?”
见她又要当我如空气般,准备关门,我心一横牙一咬,闪身挤进了门。
刚想迎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没想到这妇女竟然略过了我,直接转身进了卧室。
“我kao,什么情况?这么大一人深更半夜溜进你家,你当我不存在?”
好啊,当我不存在是吧?我看了眼开关,抬手一按,客厅顿时明亮。“吱吱”一阵电流声传来,灯又熄灭了。
什么破灯?
只听卧室传来“啊”的一声,“砰”卧室门关上了。
莫名其妙……
我又反复按了几下开关,灯依旧息灭着,借着客厅正中香案上传来的微弱烛光,我掏出了手机,打开照明灯。
这是一个简单的两室一厅,客厅正中两处烛火忽明忽暗,中间摆放着一个黑白相框,四周挂着……,挂着白布?
我cao,这家刚死过人?
那黑白相框内,那小女孩怎么如此眼熟?
心中一阵明悟,顿时蹬蹬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她死了……她是鬼?那么可爱。
难怪这家子人都看不见她,可我怎么就能看见呢?
我cao,我……,他们也看不见我?
我特么明明一大活人。
我哆哆嗦嗦的拿起手机,拨了个强子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对对对,在打个坚子的,“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实后再拨。”
老李,老张……,把电话簿十几个号码全都打了一遍,全不通。
又翻开wx挨个发了个乐呵的表情过去,大多都出现了红色感叹号,极少数了无音讯,许是这大半夜的,都躺尸呢!
“叮咚”
这夜深人静里,我小心脏一跳,唉,还真有个不怕死的。
抬手一看,王小慧,我激动的点开消息,“大哥你是?”
“是我啊,隔壁的,跟你合租的大狗。”
颤抖的等了半天,消息才来,“哦,狗哥啊,你还活着?”
额,这妹子,就很不会聊天,张嘴就问人是不是还活着。
我琢磨了半天,才回了一句过去,“嗯,应该活着,不是,你从哪听说的我死了?”
“叮咚”
“你特么到底是谁?半夜三更少给我装死人,老娘没空跟你磨叽,要服务的来水荡天下找我,18号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