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看已呆若木鸡的沐心言,心中怒其不羞,这个时候居然还口口声声说她爱着慕白,甩了甩袖,不再理她,转头而走。而与沐心言同床的男子,也被侍卫押走。
随后其他大臣与侍卫也纷纷离开,一时间整个大殿只剩下纳兰冰、沐心言以及准备押走沐心言的一小队侍卫。
“你们先退下,本妃有几句话要和沐姑娘说。”纳兰冰气度风华,简单几句话,便有一种君临天下之势。
几个侍卫不敢有异议,恭敬的退下。\t
沐心言充血的眼,直逼着纳兰冰,她紧咬着牙,哪怕牙根流血了也不自知。
“是你,对不对?是你陷害我。”她嘶哑着嗓子,低吼着。
纳兰冰迈着莲步,缓缓走向她,淡然的一笑,轻轻道:“是啊,可惜你领悟得太晚了。”
“纳兰冰,你这个毒妇,你陷害我,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沐心言此刻再无半点明媚女子的模样,倒是活脱脱的疯婆子一般。
“我会不会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的知道,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而且,是受尽屈辱而死。
我是毒妇,你又是什么?
为了便于你控制慕白,你竟然喂他食化功散,险些废了他一身武功,若非他曾经吃过热红株,几乎性命难保,你简直自私得令人发指。
有你在前,毒妇两字我还真不敢当。
就凭以上三点,我早就可以将你碎尸万段,可慕白顾念你们父女救过他一命,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施计将你嫁给被贬为布衣的沐布,小惩大诫。
可惜,你根本就不领情,竟然将主意打到竹桃身上。
沐心言,谁动了我的逆鳞都不得好死。
你敢打竹桃的主意,就要有心里准备承担这一切后果。”
纳兰冰的眼中,毫不波澜,看着沐心言的眼神就仿佛看着死人一般,她又道:“我就知道你纯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放荡的心,一心一意想爬上慕白的床。
可是,我纳兰冰的男人是其他女子可以肖想与染指的吗?
想找一个身形与样貌都与慕白相似,并且又身染花柳之病的男人,当真不好找呢?
为了找他,我可是下了血本的。
纳兰冰轻轻一躲,轻松避过了她,随后点住了她的穴道,“咔嚓”一声卸了她的下巴。
然后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扔到了地上。
“像你这么脏的人,自然最适合这么脏的病。
点了你的穴道,卸了你的下巴,是怕你一时想不开会自杀,我们的游戏还没有结束,我还舍不得你死。
喜欢这个样子?王妃分明在睁眼说着瞎话,沐心言的表情别说有多狞狰了,哪里有半分喜欢的样子呢?
第二日一大早,纳兰冰便早早的起来。
慕白也起了身,贴心的亲自为她穿衣。
“不就是游街示众吗?也值得你去凑热闹?昨夜睡得晚,就再睡一会儿吧?”慕白看着纳兰冰眼底的黑眼圈,心疼的说道。
纳兰冰白了他一眼,委屈的道:“是谁把我害成这个样子?”
她把玩着慕白散落的长发,用手指轻戳了戳他道:“不许我去凑热闹,是因为你心疼了吗?”
慕白轻笑,“你这丫头,我心不心疼,你不知道吗?昨日我多么的配合独自呆在思冰宫中,一直未现身。”
纳兰冰将头靠在他胸口前,“你会不会觉得我对付沐心言的手段过于凛冽了?”
慕白摇了摇头,“当日若非有清舟的消息,竹桃的处境又会比她好过多少?其实都怪我,当初你说要为桃花村讨回公道的时候,我便不应该阻止。”
“一会儿我与竹桃去观刑,你与清扬就不要去了,那画面太美,不适合你们。”纳兰冰穿好了衣服,一个飞身便离开了慕白的怀抱。
慕白失笑,什么那画面太美,分明是这丫头有些吃味,他忙应道:“好,好,好。”
用过了早膳,纳兰冰便带着竹桃去观看沐心言裸刑示众了。
她们特意选了一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包了一个酒楼的整个二层。
不知是谁开了头,一个又一个石子,菜叶子统统向沐心言砸去。
而纳兰冰还贴心的命人为大家准备了鸡蛋,一时间,围观的人全部声讨并力行对沐心言的惩罚。
不到片刻,沐心言便被伤得体无完皮。
而她自己,也从开始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到如今变得彻底心死。
从她被光裸的推出来的时候,她的骄傲,她的自尊,便被彻底击碎。
她还一直憧憬着父王会来救她,可至直现在,他都没有出现,沐心言知道,一定是纳兰冰动了什么手脚。
群情激愤,大家一边咒骂,一边丢打着沐心言。
而沐心言仰着头,想要放声咒骂纳兰冰,却因为下巴还没有被接上而无法出声,她绝望的泪,愤泄而出。
可她的声音,却完全被淹没在群情的激荡中。
纳兰冰指了指身上挂满鸡蛋、菜叶,布满淤伤,已经崩溃的沐心言,对着竹桃说道:“小桃儿,可还满意?”
竹桃紧皱了皱眉头,随后轻轻的道:“那天她欺负我的时候,我确实恨极了她,可如今看她这般情景,又有些不忍心。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有些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小桃儿,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
她屠桃花村的时候,眼睛可以眨也未眨,她今日所受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竹桃闻言吐了吐舌头,随后猛的点头,“对,对,是罪有应得。”
时至午时,沐心言的游街之行才结束。
侍卫将她扔到了偏巷,便不顾而去。
她仰望着天空,眼中再无波澜。
她的心已经彻底的死了。
“心言!”一个极为冷清的女声,随后响起。
绝望的沐心言,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