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伺候老男人的活计甩给了新月,梅荷便转身回了自己房中。
褪去冰凉的外裳,带着一身凉气,又钻进了琴奴温暖的被窝里。
琴奴迷迷糊糊的问她:“怎么得回来了?将军那里不需要你伺候?”
梅荷略带得意的,将自己诓了新月一事说了出来。
又笑说吩咐了新月于卯时喊醒努达海,想看刚睡没一个时辰的努达海会不会发怒伤人。
没那么多经验的琴奴倒是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梅荷倒没料到琴奴不懂,这会儿倒是自己红了脸。
她小声的解释了,男女皆可用的这东西是什么事物。
听得琴奴两眼放光:“梅荷姐姐,你这一招可真是绝了!”
既不用自己伺候努达海,又让新月这个一心想着风花雪月的女子,无形中把自己送成了一件事物,妙,妙啊!
“好啦,好不容易不需要伺候将军,快点睡吧。”
梅荷抿着唇笑,将人搂住,两人紧紧挨着睡了。
这府中几个主子,各自歇息得睡。
等到了第二天,雁姬一早睡醒,8892便迫不及待的跟自家宿主透露关键信息。
【雁姬,你这儿媳妇选得不错!完全能压制你儿子那块大叉烧啊!】
何止是压制啊,连压都压住了!
它今早想着大早上的应该不会发生什么,结果那边的新妇一睁眼,就又开始对着自家夫婿动手动脚了。
骥远这个男子表现得缩手缩脚的,好似被逼成事的弱女子一般。
叫8892看了好一个稀奇,又赶紧换台调了回来。
“是么?那看来我眼光比以前好了不少。”
雁姬的心情也很是不错,顺着话头夸了自己一句。
“今天早上的才是重头戏 希望我这儿媳妇,不要让我失望啊。”
这新人成婚的第二天,照例有个“见面礼”,是由新娘来拜见新郎家的每一份子。
几位主子,各自在自己院子里用完了早膳。
等到该见礼的午时之后,雁姬领着贵宁和甘珠来了正厅。
老夫人被人搀扶着也坐在了上位,努达海身后跟着他的三个妾室、看上去心情不太美妙的样子,脸色很差。
而新月的脸上居然也顶着一片红,似乎是挨了巴掌?
只是好像被冷水紧急敷过,看着没那么明显。
一见到雁姬,新月眼圈儿便红了,好似有什么委屈要和雁姬倾诉似的。
倒是琴奴和梅荷两个,站在一旁低眉顺目的,没什么特殊表现。
雁姬这几日忙着,还没得空让人给自己上报努达海和新月那边的情况。
想了想,便试探的在心里询问:“大人,您可知新月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么?我看她和努达海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哎呀我的好宿主,你这可就问对人了!
在这个世界装高冷妖精、结果装过头的8892忙不迭开口。
【昨晚努达海喝醉了回去,琴奴和梅荷不乐意伺候他,就把人剥光了衣服丢床上。】
【然后哄着新月,去努达海房里心甘情愿的伺候了好一番,把人当那种用具忽悠呢!】
雁姬对于琴奴和梅荷不愿伺候努达海很是理解。
毕竟努达海现在整日躺在床上养伤,早已养出来一身肥膘。
那形象和往日不可同日而语,换做是她,她也该不乐意的。
但她对别的有些好奇:“大人,那种用具,是什么用具?”
听着似乎不是什么好词儿?
【就是说新月成了个专门伺候人的。她那些情情爱爱的,还不如她摆弄两下能得努达海喜欢。】
雁姬到底是有过夫妻生活的人,也生了三个孩子了,这般一听便明白了。
她轻咳了两声,继续问:“那新月脸上是怎么一回事?”
【梅荷告诉新月,努达海要卯时起床,让新月记得叫醒努达海。】
【然后新月听话的按点喊醒了人,喝到寅时过半才睡下的努达海自然是没睡好。】
【他一个起床气爆发,还以为在旁边伺候的是什么丫鬟小厮的,就给人来了一巴掌。】
【努达海酒醉后头还疼着,敷衍安慰了两句才完事儿了。新月一边拿冷水浸湿了帕子敷脸,一边又哭了一场。】
雁姬听得唇角微勾。
正想和神通广大的妖精大人再说些什么,便听得外边儿,乌苏嬷嬷引了骥远和木云这对新婚夫妻进来。
穿着一身宝蓝色旗装的木云,和骥远并列着就走进来。
经过与骥远和谐的一夜后,木云脸色红润,笑容也很是温和。
她跟着乌苏嬷嬷的介绍,一个个的摔帕子行礼。
“玛嬷吉祥!阿玛吉祥!额娘吉祥!小姑吉祥!小叔吉祥……”
正经的主子们都认识了,才轮到新月这几个妾室。
乌苏嬷嬷脸色不变:“这是新月姨娘!”
木云淡淡的瞥了一眼,连摔帕子都未曾,直接简单的微微侧身,“新月姨娘。”
连一句“吉祥”都懒得敷衍,新月原本带着笑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
乌苏嬷嬷眼中笑意深了些,继续道:“这是琴姨娘和梅姨娘!”
少了一个字的称呼,却透露出一些别的深意。
木云同样没有行礼,都是微微侧身,“琴姨娘,梅姨娘。”
认完了人,又喝过改口茶、给了过门礼。
雁姬看向老夫人:“额娘,今日是骥远和木云小夫妻俩成婚第一天,不若我们一道用过午膳,再自去忙碌?”
老夫人也赞同的点点头,只说依雁姬所言,是该如此。
雁姬便向木云伸出手,“好孩子,来额娘身边,让额娘好好看看你。”
木云看了一眼身边的骥远,然后柔顺的走到雁姬身旁,扶着她的手。
她轻轻柔柔的唤雁姬:“额娘。”
雁姬看着她好看的丹凤眼。
发现这样特别的眼睛,都没能带出一点跋扈恣睢的气场来,果然和传言中的低调相符。
但能在骥远心里有人的情况下,压住骥远让他乖乖听话,肯定不会是表面这般谦和有礼。
雁姬带着她与其他人拉开了一点距离,悄悄开口问道:“昨夜儿……骥远没犯什么错处吧?”
这话问得很有意思。
木云抿唇一笑,丹凤眼硬是弯成了一道圆圆的月牙,看上去乖巧极了。
“回额娘话,松庭很是体贴儿媳。”
她这副装乖的样子和昨晚上完全不一样,骥远跟在旁边看得,差点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正好木云不经意间扭头看了他一眼,那双弯起来的丹凤眼,立马就上扬了几分,挑衅一般的掠过骥远的脸庞。
待转回去,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骥远浑身一个机灵。
昨夜她这样对自己笑了之后,就是一阵让自己难以启齿的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