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雷诺可夫
3200年左右,星盟以先进的太空作战理念和庞大的太空舰队,击溃了在理辉的主力莫斯舰队。
直逼莫斯托首都莫斯托。
附属于理辉的星科也顺理成章的被星盟接管。
“很不幸的消息,研究所已经没人了,你进来也没有任何用”莫尔从公寓骑着自行车一路加急赶来了研究所,他昨天晚上整理资料睡得有点晚,但是他却被铁门前一个醉汉挡住了“布德勒?是你?你不是几个月前就离开科研组了吗?还有,为什么要挡我路,我没带表,但我敢保证我绝对不会迟到,起码以前没有过。”
“****,你脑子烧傻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天天蹲实验室里,不善交际的呆子,哪怕一万手消息你也闻不到!”醉汉挥舞起来了他满是粗毛的肘子,莫尔只得先找其他同事了解下情况,他注意到实验室里没有人。
他在去同事德尔的路上,发现一路沿街开了许多新商铺,里面铺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是他以前从未见识过的“那家店招牌怎么装那么大?都快压的门都遮住完了,真是奇怪。”雪花不急不慢的落在郊外小木屋上,复古的音乐在木屋周围环绕,一声清脆的门铃打破了雪地里奇特的氛围。开门的是他的同事,比平时邋遢些的德尔“不出我所料,你果然来找我了,你肯定在想为什么今天实验室锁门了。我告诉你,莫斯舰队在中矩大败了,星盟顺理成章的接管了星科,现在不施行新制度啦!快回去准备迎接新生活吧,我要谱我的曲子。”莫尔在犹豫了几秒后,回应上了德尔:“哦... ...对了,你什么时候学写曲子了?那玩意挺难学的,我记得你是学空间物理的。”话音刚落,德尔一巴掌拍过去,但这一巴掌显然很轻,没有用力,莫尔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德尔张着大嘴哭着回应了他的疑问:“敲门的时候你听不出来吗?后朋克音乐不需要学!赶紧去过你的新生活,别烦我了!”
于是莫尔脸上保持着被扇了一巴掌时的表情,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公寓。他翻找了他的所有书籍,从上午翻到晚上,但是找不到关于后朋克的信息,也许是那些复古音乐过时了,没有人记载了。
第二天,清晨的新鲜叫醒了莫尔,他经过了一晚上的思考,他决定要换一个思路,为国家经济增长上做点贡献,就像他之前搞科研为国家科技实力强大做贡献一样。实验室给了他一笔“赔偿”于是他又整理了自己的积蓄:合起来整整四十万星方,这些足够买下两艘私人旅游小飞船了。他用这些钱开了六家五金店,就在他家楼下,并且他不屑于效仿其他店铺把招牌装的大大的。
到了星科的第二个冬天,雪花照常飘下。经过他一年的用心经营,这些店铺给他带来了比预期更多的收益。莫尔开心的揣着几个钱包的钱,在更华丽的街道上,一路小跑带跳。
但他走了一路,发现路上多了一些奇怪的人——流浪汉。那些只存在于他小时候历史书上的人,竟然又重新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抱着复杂的心理,他去到了图书馆,翻阅了更古老的书籍。
于是第二天,他决定救助那些流浪汉,他买了很多食物给流浪汉。又新开了两家店,将他遇见的几个残疾的流浪汉亲自背到了他的新店——他雇佣了他们,不至于他们饿死。
晚上,他教了他的残疾流浪汉员工一些工作相关的知识后,拎包准备上楼睡觉。就当他一只脚踩在门槛上,前台的一位流浪汉员工抓住了他的胳膊:“我以前是当历史老师的,我晓得一些后朋克的相关知识,你想了解吧?”“我当然乐意!谢谢你啊,我翻半天书没找到。”莫尔脸上的欣喜他自己控制不住,于是站在柜台前,将耳朵贴近流浪汉员工,马上碰到他的鬓发
“在很久以前,我不记得是那个时间点,那个时代的人喜欢后朋克这种风格的音乐,没错,他是一种音乐风格。似乎那个时代的人非常喜欢,又不喜欢这种音乐,他们写的时候哭,听的时候沉默,听完后又是哭。”
“那,喜欢体现在哪里?”
“那个时代的很多人都喜欢听,受众面非常广。那个时代还是统一的一个国家...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喜欢这种音乐,直到我成了流浪汉,我喜欢了,也学会了... ...”哄堂大笑,莫尔强忍着控制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比我那个同事还离谱,他说后朋克不需要学。你直接说,哈哈,成流浪汉喜欢了,哈哈,学会了!”“技多不压身,要不我教教你?可以只用一种乐器,我边敲桌子边唱教你!”“好!”
两人到了深夜才停止歌唱和敲桌子,莫尔觉得那种复古风格的音乐很有趣,于是他决定去街上看看能不能找到24小时的乐器店... ...
凌晨,莫尔逛了一圈回来,却愣住了——大火,可怕的大火,就像地狱的恶鬼。他的一切都没了。钱,店,书,资料,通通烬了,他抱住头,蹲了下去... ...
第二天,法院认为是他间接害死了那些睡在店里的流浪汉,于是念了半天他听不懂的东西,最后决定扣清了他的银行卡余额,而且还有负债,但是没有判他一天牢。
他发疯的狂叫了好几天,之后他在“热心”警察的帮助下,进了流水线车间工作。莫尔刚开始是觉得这种工作无趣,而且劳动强度大,一直垂头丧气。
过了几天后,他适应了过来。他向来细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所以他不断努力,每天工作都达标。
但它这样工作了几个月后,老板辞退了他一个同事,让他做两个人的活,莫尔没有抱怨,心想自己足够棒,一定能被老板重用,这是老板给的机会!
又是好久好久,老板一直没有提拔他,也没给他涨工资,于是他下班后找老板讨说法。不巧老板正对着手机破口大骂,见到他进来,两人对视了一会,老板便将旁边的陶瓷水壶抓起来,猛的扔向了莫尔。水壶咋在了他的头上,立马碎开。莫尔后退了几步,眼前一黑,倒了。
睁眼后,自己在垃圾堆里。他用手按住头上的伤口,爬出了垃圾堆,之后一段日子里,他成了乞丐。
每天都在乞讨,吃不饱,因为他发现路上只有两种人了:莫斯人和星盟人,星盟人有钱,但是他们不会把钱施舍给乞丐,连剩饭都不会。莫斯人没钱,只有极少数情况下会施舍给他一些剩饭。
浑浑噩噩的又是几年,天上又飘下了雪花。他抬头仰望,雪花落在他的眼膜上,然后融化,变成水。他仰望了好久... ...眼角淌出了河流,岸边的树也长出了霜叶。
他突然觉得自己想到了什么,于是莫尔从那天开始捡烟头,玻璃碎片,和酒瓶。把他们换成钱,存起来,但自己依然饿着。
不知道是第几个冬天,莫尔走进了乐器店,在鄙夷的眼光中,他买了一把吉他。
他就抱着吉他不动,坐在乐器店门前。店员不停踢他,但是他不动。于是就一直踢到了半夜,店铺关门。莫尔才突然眼睛回光,站起来,不管身上的灰和湿透的衣服,径直走向郊区的方向。
他停下了脚步,他看到了和一个同样拿着乐器的瘦乞丐对了个面,瘦乞丐也停下了脚步。两人相互对视,两人都飘出了雪花。
“我叫吉他”
“我叫贝斯”
半夜,郊外响起了复古的音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