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婴槐没有注意到冲着自己飞来的球,只看到眼前的少年,以极快的速度朝着自己狂奔过来。
许蓝桉在球即将要砸到路婴槐的头顶时将球接住,眼看整个人由于惯性要栽在路婴槐怀里。
许蓝桉将球丢在场下,双手撑在路婴槐身侧,好险,差点丢人。
路婴槐心脏快跳到嗓子眼了,这也太近了吧。
他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
许蓝桉抬起头,鼻尖擦过路婴槐的嘴,他愣住。
两人之间仅有一指距离,许蓝桉再往前一点点,就会发生事故。
许蓝桉没有退开,视线向下盯着路婴槐粉嫩的嘴唇,鬼使神差地歪了下头,想要吻下去。
路婴槐察觉到他的意图,连忙抬手推开他。
许蓝桉被推开,恍然如梦初醒,自己刚刚在做什么?
“许蓝桉!还踢不踢了?”球场的另一头林敬喊道。
许蓝桉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路婴槐,刚刚他推开自己了?
他心里无名的火再次燃起,咬紧后槽牙。
但现在这么多人,不好发火。
许蓝桉转身踢球进场,没说什么。
路婴槐心里慌极了,乱乱的。
为什么他会想亲自己?自己又为什么会推开他?
他不敢再待下去,怕再发生什么“意外”。
……
一个人回到教室,被太阳晒的火辣辣的小脸红彤彤的。
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停回想刚刚球场的画面。
“我只是想报答他啊。”路婴槐自言自语道。
可是,好像除了给他添乱自己什么都没做。
路婴槐低着头抠手指,心乱如麻。
自己以后要怎么面对他?
又想到刚刚许蓝桉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好像要将自己吃掉,太吓人了!
“救命!怎么变成这样了?”路婴槐抱头。
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从桌洞里翻出一张数学试卷。
试图让自己不再总是想着许蓝桉。
……
“路婴槐!”
正做着大题的路婴槐手一抖画歪了辅助线。
许蓝桉从前门推门而入,胸口剧烈起伏,像是快跑过来的。
路婴槐抬头看过去,许蓝桉狭长的眼睛锐利地盯着自己,像是在盯着猎物。
路婴槐有些害怕:“你…你干什么?”
许蓝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放学了,一起回家吗?”
路婴槐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收拾书包。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路婴槐心里盘算着今天要不要回自己家,想着常乐会不会给他开门。
走着走着,许蓝桉打破平静:“为什么推开我?”
路婴槐心一抖,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许蓝桉看他不说话,也没在追问。
强压着心里的怒火。
到家后,路婴槐刚要伸手开灯,就被许蓝桉拽回来,按在怀里。
吓路婴槐一跳。
“你干什么!”路婴槐的脸埋在许蓝桉的锁骨处,小声呢喃。
“在球场为什么推开我?”许蓝桉追问道。
“那你为什么要亲我?”路婴槐反问。
许蓝桉没想到他会问,弄得的他措不及防,于是随口编了个理由:“你先亲我的。”
路婴槐抬起头,看向他:“许蓝桉,你怎么撒谎?”
许蓝桉抱着他,一手轻轻放在路婴槐腰上,一手揉着他的后脑勺:“你亲到我的鼻尖了。”
路婴槐仔细想了想,当时许蓝桉抬头时好像确实碰到了自己的下唇。
的确有这事,他没法反驳。
“所以我要亲回来。”许蓝桉说着,低下头。
路婴槐再次推开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急忙解释道:“我那是不小心的,这种事哪有有借有还的!”
还没等许蓝桉说什么,抓着书包慌忙跑进房间,关上了门。
许蓝桉在原地愣了会,随后拎着书包坐到沙发上。
许蓝桉,你这一天怎么了?
被人夺舍了?
再喜欢也不能在没表白之前就对人家这样那样啊!
他在心里训斥自己。
……
路婴槐一大早起床,连早饭都没吃,自己独自背着书包一个人去上学。
许蓝桉起床时,家里只剩他自己,拉开卧室的门一看,被褥被铺的整整齐齐,房间里的人应该离开很久了。
许蓝桉烦躁的抓了把头发,昨天不该那么冲动的。
他到班级时,特意走了前门,路婴槐正低着头写东西,没注意到他。
许蓝桉走到他面前,伸手敲了敲桌子。
路婴槐抬起头,看到是他,下意识开始紧张,视线不自觉地往一旁瞟。
“怎么自己走了?”许蓝桉低着头问。
路婴槐磕磕巴巴回答他:“我…有作业没做完。”
许蓝桉冷笑一声:“最好是。”
说完走向后排自己的位置。
路婴槐这才松了口气。
上课铃声响起,路婴槐和许蓝桉都收了收心,没再想这个小插曲。
化学课,老师带了一些器材和刚刚得了实验竞赛的冠军来到十班。
“同学们,今天这堂课呢,我们来做几个实验。”化学老师神采奕奕地介绍道:“这位呢,是楼下四班的宋斯,刚刚斩获市里实验竞赛的冠军,为我们柳川中学长了脸,大家掌声鼓励。”
十班同学机械性地配合着他,得冠军就得,还要挨班炫耀啊?
“今天这几个实验由宋斯和我们的学年第一路婴槐为大家演示。
大家要仔细学习,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到前面来自行操作。”化学老师又把路婴槐请到讲台上去。
路婴槐不太会做这几个实验,于是他小声对一旁的宋斯说:“我不太会做实验,一会你多担待。”
宋斯扶了扶眼睛,冲着他笑:“没事的,有我在。”
路婴槐也笑了笑,他看宋斯长得斯斯文文,带着圆框眼镜,不像是学理的,没想到做实验这么厉害,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俩的小动作被台下的许蓝桉尽收眼底,心里一阵堵得慌。
不就做个实验,有必要靠那么近吗?
“好,第一个我们来做大象牙膏实验。”化学老师说着,从讲台下退了下来,将位置让给他们两个。
“烧杯。”宋斯说着自己需要的器材,路婴槐在一旁帮他递上去。
整个实验都是宋斯在做,路婴槐只是时不时地为他递上他需要的工具。
许蓝桉冷着脸,双手抱臂,死死盯着两人时不时触碰到一起的手。
后槽牙危!
行啊,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