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晨本来只是想给曾博南一个下马威，让今天的谈话更顺利些，并不想事情闹大。
所以在曾博南被按倒在地之后，林业晨和安保说：“误会误会，我摔倒了，他想扶我起来，但是脚实在太痛了，没忍住叫了出来。”
安保：“......”
你当我耳聋是吧。
不过既然没出什么事，他们也不想小事闹大。
几位安保人员询问了曾博南的身份后，就放曾博安走了，曾博南没法申诉，只能灰溜溜走人，走前还给林业晨一个凶狠的眼神。
林业晨心想，等会你就嚣张不起来了。
然后走到颜安晴身边蹲下来，一脸认真道：“你很勇敢，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勇敢。”
颜安晴神情恍惚的缩着身子埋起脑袋，应该还沉浸在刚刚的冲动中，听到林业晨的话，秋水般的眼眸中散发出别有的光彩。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夸她勇敢。
从小到大，身边的同学都嘲笑她是哑巴、孤儿、胆小鬼，只有在今天，终于有人夸她勇敢。
颜安晴顿时泪如雨下。
林业晨也不出言安慰，只是伸手缓缓摸着她的头，哭吧，狠狠的哭吧，哭过之后你的人生就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一场没有声音的哭泣，只有滴在地上的泪珠无言阐述着这无人知晓的改变。
良久......
抽泣声渐停，林业晨拍拍屁股站起身，道：“等会你和我去一个地方吧。”
掏出烟盒走到安保室，笑呵呵的散烟，几位安保大叔也没拒绝，还挑着眉笑道：“这么好的姑娘得好好珍惜啊。”
林业晨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原本在手中的烟盒悄然留在安保值班室。
颜安晴哭过之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低着头亦步亦趋跟在林业晨身后。
......
好在昨天林业晨记得曾博南开店的地址，所以打车直奔目的地。
这是一条老街，两边都是老式居民楼，现在正是小学放学时间，路边停满了接送小孩的车子，曾博南的店铺名叫旺记自助餐，据说店面有100平，因为被上一家店主紧急转让的原因，所以租金不算很贵。
站在旺记自助餐对面马路上，林业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自助餐店是怎么能开失败的。
两个老人说，曾博南把打工几年的工资全砸在这个店里，直接签了两年租约。
那段时间他忙的脚不沾地，企图靠这个店铺直接过躺平的人生，哪曾想，躺平的方式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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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业晨对身边还有些害怕的颜安晴道：“别怕，我们今天是救世主的戏份。”
推开门，里面没一个人，哦，有一个醉鬼——曾博南。
林业晨没那么多时间等他酒醒，在饮料区拿起一瓶矿泉水走到曾博南对面。
打开——
倒下——
曾博南正做着东山再起的美梦，一股洪水给他全冲走了，他摇摇晃晃起身，咬牙切齿骂道：“谁他妈给老子倒水，我弄死你。”
林业晨拉开凳子在他对面坐下，不慌不忙道：“你的店能救，你是要继续颓废不堪，还是听听再骂。”
曾博南很想抽出酒瓶给他两下，但是林业晨的话对他很有吸引力，否则早上也不会过去江南大学等他，只是没想到被演了一手。
对这种不讲道理还有文化的疯子，曾博南也有些发憷。
他颓然坐下，用衣袖抹去水渍，不服道：“我倒想听听你能放什么屁，要是说废话趁我现在没动手赶紧走。”
林业晨没回答，而是先让颜安晴坐在他旁边。
然后弯曲着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咚咚”。
林业晨问道：“你是不是不明白这条街上这么大的人流量为什么没人进店消费？”
曾博南点头：“是”
林业晨接着问：“这附近五公里以内几个中小学？”
曾博南道：“两家中学，两家小学。”
林业晨又问：“接送的人是老人多还是年轻人多？”
曾博南道：“没太注意，应该是差不多一样。”
林业晨不再提问，而是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哒，哒，哒......”
颜安晴偷偷瞄了一眼林业晨，看到他在沉思后顿时呼吸都放缓了许多。
曾博南可没这么贴心，两分钟后不耐烦道：“你有屁快放，没屁快滚。”
林业晨正等他主动开口说这句话，否则都不好提条件。
“办法自然有，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林业晨没回答，转移话题自夸道：“这个店位置还算不错，来之前我只有四成把握，现在我有十足把握能扭亏为营。”
“我是问你什么条件？你搁着搁着呢”
林业晨还是没有回答，继续津津乐道：“要是我能来帮忙，依这个店的位置，绝对一个月宾客盈门，两个月盈利飙升，三个月......”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曾博南是傻子也明白什么意思了，冷嘲热讽道：“呵，我还以为你高风亮节呢，原来是盯上我的店铺了。”
“你这店开着每天都在亏钱，还担心别人掺一脚？你应该祈祷现在还有人来淌浑水才对。”林业晨不惯着他，直接睬他痛脚，让他认清现实，是你在求我林大少好吧。
曾博南听完沉默了，他确实每天都想忽悠别人来投钱，但是现在提出提议的对象是林业晨，他总觉得不安。
不过到这一步，确实也容不得他挑三拣四，能拉一个下水是一个，再晚一个星期没起色，下一批欠款就得还了。
开口道：“你要投多少钱？”
林业晨摸出空空如也的口袋，意思是我没钱。
“你妈的在耍我，没钱给我整什么高深莫测？”曾博南恼怒极了，死死瞪着林业晨。
林业晨依旧云淡风轻的环顾了下店铺，伸出一根手指：“这个店不需要很多钱，只需要一个点子的转变就能让起死回生。”
“你，信不信。”
颜安晴看着自信飞扬的林业晨，不自觉点点头。回过神来埋头捂着脸，呢喃道：“我点什么头啊。”
曾博南也不自觉信了几分。
问道：“你要多少？”
林业晨伸出四根手指：“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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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博南怒不可遏：“妈个鸡，你一分钱不出，就出个点子占四成，你怎么不去抢？”
“我还没说完，颜安晴也占一成一。”
“你耍我吧，这个哑巴......这个女的干嘛能占一成一？”看到林业晨眼神不对劲，曾博南改口道。
“因为这个点子需要她执行。”林业晨才不会告诉他是为了话语权。
“我也不是什么钱都不出，前期改造的设备我会出钱的。而且保证你的收益只会比之前高。”给了大棒，现在该喂个枣了。
曾博南思考良久，无力瘫在地上，“行，只要这个店能扭亏为盈，把欠款还上，这些条件我都能答应。”他已经为这个店搭进去全部身家了，现在有人能踏入这摊浑水他并不介意。
林业晨伸出手，笑着：“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笑容很灿烂，但是曾博南总觉得浑身发冷，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手伸了出去。
颜安晴不可置信瞪大双眼，这怎么回事，昨天还在喊打喊杀的两人居然握手了，至于那一成一股份，她倒没放心上，这不是属于她的东西，没必要惦记。
林业晨没有多逗留，问到网吧的地址后，留下一句：“等会我会把合同带过来，签完合同我再告诉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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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安晴紧跟林业晨脚步走出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