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烟一只手顺着追风的鬃毛,另外一只手摸着下巴,啧啧嘴道:"战场招夫,容淳县主果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杨瑾容狠狠地瞪了华溪烟一眼,看着魏雄,眸光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想张口说话,她怕自己一张口就忍不住哭出来
魏雄嘿嘿一笑,对着华溪烟深深一揖:"云少夫人,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今日到此为止?"
杨瑾容一下子怒了,柳眉倒竖冲着魏雄一阵大吼:"你百丽是来出兵的!不是来求和的,你求她做什么?"
真是要死。她刚刚才招了这魏雄,他就这么一副低声下气的孬种模样,这到底是在闹哪样?
魏雄恍若不闻,看着华溪烟笑得愈发地谦恭了。
杨瑾容看着魏雄这奴颜卑膝的模样,真是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
华溪烟看着杨瑾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这才回答魏雄:"魏将军放心,今日将军喜结良缘,自然不宜见血,就当作是给将军的新婚贺礼,今日也就此作罢!"
"多谢少夫人,多谢少夫人!"魏雄喜笑颜开,连连道谢。
"华溪烟,谁用你如此相让了?你有种就和我真枪真刀地打!"杨瑾容觉得心里实在是憋屈得厉害,自己头上的三昧真火就要冒出来了。
她叫百丽来就是为了让他们出兵相助从而打败华溪烟的,而她也是为了保全这一方兵马给华溪烟点儿颜色看看这才委曲求全招了魏雄。现在倒好,她不打了?就这么结束了?他娘的这到底是在恶心谁?
看杨瑾容气的够呛,华溪烟的心情更好了,不由得笑嘻嘻地道:"县主问问你夫君,可是愿意助你出兵?若是想的话,我奉陪到底!"
"不不不不不,少夫人多虑了,咱们自然是和和平平,相安无事
的好!"魏雄急忙出声表态。
"你……"
"县主,还不撤兵?"魏雄打断了杨瑾容的话。
杨瑾容是真的要气死了,一句话都不想和魏雄说下去,一气之下鸣金收兵。
杨瑾容战场招夫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传回了军营,将士们看看自家水灵灵的县主,又看看那身姿臃肿长相奇丑的魏雄,人人心中都是无比复杂的情绪。
魏雄享受着众人艳羡的目光,跟着杨瑾容施施然进了帐子里边。
"县主,莫要生气才是啊!"魏雄嬉皮笑脸地道。
杨瑾容一看他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百丽出兵是来帮我对付云家的,你现在倒是好,看看你们做的都是点什么事儿!"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天是云家将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若是硬碰硬的话,怕是更加损失惨重啊!"魏雄说着,还亲手斟了一杯水给杨瑾容赔罪。
今天指挥了半天杨瑾容确实也渴了,接过来一饮而尽,将杯子很狠放在了桌子上。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那华溪烟,她凭什么!"
"她也只是得意一时罢了。"
"下次我定要让她好看!"杨瑾容说罢,皱眉看着魏雄,"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魏雄笑得十分猥琐:"咱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县主何必这么生疏呢?"
"我和你什么关系!"
"夫妻关系啊!"魏雄答得理所当然,"春宵一刻值千金,县主,还是赶紧歇息得好!"
"你给我滚出去!"杨瑾容勃然大怒,"滚出去!"
魏雄坐得稳如泰山,岿然不动。
"你!"杨瑾容举起手就要对着魏雄劈下去,却忽然觉得浑身绵软无力。
"你做了什么手脚!"杨瑾容有些慌了。
魏雄冷笑一声;"不然这样的话,你会乖乖
就范?"
杨瑾容的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由于气怒,抑或是惊慌。
魏雄上前一把将杨瑾容抱在怀中,厚厚的嘴唇便朝着她的脖颈亲去。杨瑾容觉得脖颈处一片粘腻,恶心至极。
"春宵一刻值千金!"魏雄含糊不清地又说了一遍,抱着杨瑾容就走到了一边的床榻上。
被点了穴的杨瑾容连哼的一声都哼不出来,只得含着满腔的屈辱任人摆布。
魏雄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是死了也值了!杨瑾容自小习武,身体软得不可思议,可以任由他随心所欲地摆成任何他想要的姿势。魏雄将自己这些年来学的十八般武艺尽数施展了出来,不知道将杨瑾容摆弄了多久。
一开始的时候杨瑾容还有屈辱的意识,但是到后来,却是不断地晕过去再醒来,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痛。
全身都痛,没有一个地方不痛的,但是嘴里边发出来的,却是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呻吟。
一直到第二天酉时食髓知味的魏雄才心满意足地从杨瑾容身上爬了下来。
终于得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这朵娇花,魏雄大笑着出了帐子,找杨瑾程去了。
这个女人的身体实在是太美妙了,最好的方式就是赶紧和她成亲,将她名义上也变成他的人,那他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虽然杨瑾程不乐意,但是杨瑾容招夫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在军营,诚信这个东西比性命还要重要上一万倍,根本容不得人反悔。
杨瑾程见到自家妹妹被蹂躏成了那副模样,心痛万分,但是对方是百丽将军,他又不能说什么,只得婚期定在五天之后,给杨瑾容足够的恢复时间。
让杨瑾容惊讶无比的是,不知道魏雄给她吃了什么,她一直到婚礼当天依旧提不起半分内力。
——
这应当是圣天军营里唯一的一件好事了,以至于上上下下都是十分重视。
虽然这个县主的夫君他们不是十分喜欢。
百丽的礼节做的很好,他们对这个仿佛很是看重,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将婚礼的东西准备得一应俱全。
而华溪烟和云祁竟然也带着自己的一众亲信,堂而皇之地前来观礼。
"毕竟我和县主也算是故友,前来参加大婚,应该不失礼节吧?"华溪烟笑眯眯地问道。
"自然。"杨瑾程的喉结上下滚动几次,片刻只是艰涩地吐出这么两个字。
华溪烟笑嘻嘻地不再言语,想着若不是今天有好戏看的话,她才不稀罕来这里。
司仪在这诡异万分的气氛中,战战兢兢地进行着一项一项的礼节。一直相安无事,他提着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
“送入洞……”
“慢着!”
司仪一声没喊完的话再次卡在了嗓子里面,不上不下。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他们都觉得华溪烟在这里,这大婚就根本不能顺利地进行下去。
若是说谁没有料到会横生变故,那便是百丽之人了。魏雄的一张脸色早就黑得可以,这还能不能愉快地成亲了?
众人望向门口,便见到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长身玉立,一身深紫色的锦袍极为尊贵,头上金冠高束,但是一张面容却是比魏雄还要沉上几分。
“贺兰八皇子?”杨瑾程见到来人,也有些惊讶,有些不可置信地唤出声。
“杨世子!”来人朝着贺兰淏颔首示意。
正是西陵八皇子贺兰淏。
“贺兰淏?”杨瑾容也一撩盖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一双美目中满是不可置信。
“贱人!”贺兰淏直接迈步上前,一巴掌直接呼上了
杨瑾容的脸。
杨瑾容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这一巴掌不光是将杨瑾容给打蒙了,将在场所有人都给打蒙了。众人下巴掉了一地,半晌反应不过来这是什么情况。
贺兰淏的眼睛虽然不大,但是却极为有神,像是漫天繁星的光辉全都聚进了这一双眸子当中,更像是清澈河底的一块琉璃,极清极澈,如今含着冷冽无比的光芒,让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西陵八皇子?你来本将军这婚礼上打本将军未来的夫人,这是为何?”魏雄也算是将门虎子,原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拦下贺兰淏那一巴掌,但是他没有出手,倒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夫人?”贺兰淏仗着身高优势垂眸看着魏雄,嗤笑出声,“原来名响八方的百丽魏将军有替别人养孩子的癖好?”
替别人养孩子?这是什么情况?
“八皇子可知女儿家的清誉可不是随便败坏的!”魏雄思维一转就明白了贺兰淏话中的意思,眯起一双绿豆小眼有些危险地说道。
他百丽虽然不能和西陵抗衡,但是尊严还是有的!
“本皇子自然知道!”贺兰淏也笑,“想不到本皇子不要的一只破鞋,居然可以傍上将军,这本事也是不一般!”
破鞋?
“贺兰淏你胡说什么!”杨瑾容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喝一声,半天脸颊高高肿起,五个指印极为清晰地印在上边。
“本皇子哪里胡说了?”贺兰淏拿扇子敲着杨瑾容头上繁复精美的凤冠,“你敢做还不敢承认?”
“我做什么了?”杨瑾容有些莫名其妙,这贺兰淏是不是疯了?
“怀着本皇子的孩子还想嫁人?你当是好本事!”贺兰淏凝视着杨瑾容看了半晌,声音轻但是清晰地说出一句,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