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3年,大暴雨,亚历山公司,十三楼楼顶。
我,张湖,好累。
只见一个人没穿雨衣,雨水打湿了头发,沾到眉毛上,盖着眼睛,黑夜里,除了他,还有厂里的灯光依旧明亮。
他在楼顶散着步,一步,两步,他悠闲的走,哼着平日里常听的歌曲。
嗯哼哼~嗯哼~嗯哼哼~
腿一撩,胳膊一荡,淡蓝色的工服被他解开了扣子,随着他的跳动,衣尾成了他的伴舞。
还有远处的雷霆,与近处的暴雨为他奏乐。
轰轰轰~
“今天的音乐还真是美丽啊——”
“不是吗?”
站在楼顶,张湖穿着一身有些脏的工服,已经紧紧的被雨水打湿了贴在他身上的工服,没有给他温暖。
但在暴雨下,单薄的工服也不会显得黏人。
“真痛快啊。”
张湖朝着护栏外虚无缥缈的黑夜鞠了个躬。
“砰。”
暴雨将这声音消匿掉了,没有人发现他。
他趴在地上。
哒啦啦,哒啦啦,哒啦啦——
他的侧兜响起了手机铃声。
手从侧兜拿出手机,手指用力的在上面一点,“喂?”
他额头流着不知名的红色液体。
“小张啊,快回村,搭着小裴的车,赶紧去村里帮忙。”是炼气期村级宗主的声音。
“好。”
咚!努力抬头看了一眼屏幕,12s,电话被挂断了。
我好像没事?
怎么会没事?
先去救人。
他拍了拍身上衣服的泥土,从地上爬起来,并没有将身上的泥土拍掉,混泞的泥土并不代表肮脏,代表是爱。
那就这样吧,这代表的是我对大地母亲的爱,不是吗?
暴雨将他冲刷的干干净净,一路小跑跑到了厂子的大门门口,一个车在黑夜暴雨中打着灯,一闪一闪的。
他知道,那是同村裴经艺的车,听说他混的还可以。
裴经艺是个中年男子,看见外面黑漆漆的一个人影,把窗户摇下来,把手伸出去,摆摆手。
他才看清张湖被淋湿的身子,“怎么不披雨衣?”
“情况紧急,没来得及拿,一时间没找到。”
“上车,上车。”
裴经艺没看到他的头上的突兀的液体,雨水冲刷掉了不知名的红色液体。
“这大雨,刚刚伸个手,淋的胳膊的湿了。”裴经艺调着车。
“是啊,这雨很大。”章壶终于感受到身上的粘稠了。
他的额头并不疼?
顾不得这个了。
他看着外面的大雨,轰轰的雨声,是的,雨大到雨水砸到雨滴上的声音都是轰轰的。
“也不知道村里的情况还好吗?”
他们还是习惯将村级宗门称为村。
张湖看了看前面,裴经艺正在投入的看着前方的路况,轰轰的暴雨与经常突兀照亮整个世界的雷霆,对开车的人确实不是什么友好的事情。
车子里陷入了沉默。
但是他的脑子里传来了声音“许愿系统已激活。”
系统吗?
我是天之骄子所以才没有死去吗?
这是命运吗?
为什么吗我现在还活着?
如果是命运的话,我的命运又是什么呢?
终于到了山下的村子,小运村宗。
“到了,小张。”裴经艺匆忙的从车上出来。
“回来,回来,打个电话。”给村长打个电话,一起才能去救人,不然如果泥石流再发也没人提醒逃跑,很危险。
裴经艺匆忙的从又从雨中钻到车里,他很焦虑,慌张。
张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号。
“村长?哪?”
“开灯!我去接你俩!”村长的声音在雨水中撕扯着。
村长披着雨衣,身上的雨水像是另一层雨衣一样冲刷着上面的泥土。
张湖也从车上下来。
眼前的场景容不得更多的思考,泥土展现了他真实的一面,泥土是物质,爱是别人赋予泥土的。
泥土不懂爱。
原本的村庄变成了土堆。
暴雨还在冲刷村庄旁边的土山,不过现在说是小山旁的土山,也是没错的。
张湖身上也有了雨衣,是村长给他俩的。
“跟我来!老裴,小......”暴雨打灭了下面的声音。
但是他明白,在雨水中他们与大部队汇合了。
“现在情况是好多的村宗都被泥石流害了,只有咱们五个人能在咱们村里救人,电话打了,镇上的执法堂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咱们先救着,越早救人越好。”
“多救人!注意安全,发现情况立马大喊!”
幸好大雨没有淹没村长的声音。
五个人一起开始救人。
从泥山的侧面开始。
“里面有人!房子!”
这是村子的外围,房子里面有人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也是难过的事情。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泥土底下啊。
他竭尽全力的从泥土里扒着人。
暴雨,雷声,踩到泥土里的声音。
“救我......”越来越低的声音,或许也代表了他越来越低的气息。
他从泥坑里打开了房门,拉出了一个人,那个人没有腿。
他抬头看了眼,往四周环顾,泥泞里还有许多房子,救出来的人多昏迷或者无力,由裴经艺负责将他们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现在实施救援的,只有四人。
死马当活马医!
狠狠一咬牙,章壶在脑中呼喊“系统!许愿!救人。”
“新手绑定任务*1”
“绑定任务1:救人”
塔嘛的我就知道这个忽然出现的苟东西不靠谱。
他们四个人一起,又从泥泞里面拉出来一个人。
放到老裴的车里,让他送到安全的地方。
他感到筋疲力尽,身上的肌肉都已经竭尽了力气。
村长的雨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掉了,就和他的一样。
还有一个小姑娘,一个壮小伙。
他们的雨衣也被暴雨打掉了。
壮小伙大声的喊,以求在泥泞的死寂里得到徐徐的生机。
“还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