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若被施藕封住穴道一动不能动,就连声音也讲不出来。
桃花意会施藕的眼神,将她扶起,两人出了屋门。
昔若看着她二人离开的背影,心中急切,灵气强冲经脉,却也毫无作用。
“需要我帮你?”
声音的主人出现在昔若眼前。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阁楼之中说他自己是昔若故人的男子。
男子头上的帷帽已经摘去,眼眸深邃,鼻梁高挺,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昔若的眼神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看穿似的。
“忘记你不能讲话了。”
男子笑出声来,手中施法将昔若身上的禁制解除。
“解都解了,为什么不全都解了?”
昔若无话可说。
“我和施藕也算是旧相识,她让我前来将你带走。”
男子一句话再次让昔若哑口无言。
“她都让你走了,那就证明你留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不如和我一起一走了之。”
男子手中轻轻一挥,便握上一把美人扇。
这美人扇是某种动物的骨制成,扇面弹银,淡雅清秀。
昔若嘴角微动,想要说些什么,还来不及就让那男子抢了先:“你和施藕也没有认识多久,从弟子选拔到现在,她在你心里也没有占多大的位置,她只不过尽心尽力的培养你,只不过你是她的弟子,不是天烬宗的,她这么尽力护着你,你不为所动?要知道,你魔的身份,可是她帮你压下来的 。”
男子所说的话昔若心里都清楚,只不过有一点她不赞同。
施藕在昔若心里也没有占多大的位置。
施藕自收下她这个弟子以来,对她一向是无微不至,昔若心里很重视施藕,有什么事她都先询问施藕的意见,她有现在的成就,施藕有很大的功劳。
“你放开我。”
昔若一字一顿,威胁的意味十足,那男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昔若此时的眼神凶狠,下一刻就会如同豺狼一般扑上前去咬断他的脖子。
男子轻笑一声,收起美人扇将她扛起来,右手空中一挥水镜现在眼前,他大步迈向前。
谁料肩膀之上的昔若挣脱了那禁制的束缚,抓住男子的腰翻落在地,将男子一掌打进水镜之中,水镜在男子进入的那一刻,赫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昔若下楼,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瞬移而动,穿过木门,便看见即将瘫倒在地的施藕,她连忙上前将施藕一把揽入怀中。
藏在她发丝中的玄蛇,感受到施藕那微弱的气息便盘在了昔若的肩膀上。
人群中的胥映看到那玄蛇,记忆一瞬间充斥整个脑海。
这玄蛇正是他那日在密林魔花丛里所见的那条玄蛇。
原来施藕二人真的和魔界勾结,天烬宗的魔虫之灾也是因她二人而起。
胥映承受不住如此打击,整个人后退一步。
昔若亲眼看着怀中的施藕化为飞灰,双手紧握成拳。
她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所有人。
一个一个皆是冷血无情之辈!就连胥映也在其中。
本以为胥映心系施藕,真没想到,他竟然会相信那些无稽之谈。
昔若看到银霜和桃花在弟子手中挣扎,一把拽下肩膀之上的玄蛇,玄蛇在她手中变化成一条骨鞭。
长老看那骨鞭神色大变,那些捉拿昔若的弟子被她一鞭扫倒在地。
俶尔,昔若眉宇之间火焰花钿突现,手上的骨鞭业火缠绕,艳红的颜色让人脊背发凉。
她一步一步走着,眼前的人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步步后退。
她身上魔气萦绕,坐实了她是魔的身份,更加说明了施藕勾结魔界。
胥映手提长风,向着昔若飞去。
昔若手中骨鞭舞动,将长风卷起,“嘭”的一声,长风被折断。
长风有灵,与胥映结契,长风被毁,胥映遭到反噬。
胥映后撤,吐出一口鲜血。
环音上前扶着胥映,看向昔若的眼神凶神恶煞。
昔若不为所动,那长老上前掐诀
昔若头顶之上出现一个法阵,这法阵正是弟子选拔那天施藕在昔若头上设下的。
只是这法阵中看不中用。
昔若手中骨鞭一挥,那法阵迎空而裂。
众弟子一时间乱了分寸,她是魔,就连胥映和长老都降她不住。
捉拿银霜和桃花的弟子更是被昔若狠狠盯着,他们不由自主的颤抖,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如此强大的魔。
银霜和桃花愣愣的看着昔若。
那一刻,昔若充血的双眼睛变成红瞳,周身气息大变。
环音以血为咒,拿出拂尘向着昔若而去。
她不是昔若的对手,却又进了昔若的身。
拂尘甩去,昔若手中的骨鞭和拂尘缠绕在一起。
环音变换身位,手中八道黄符飞出,绕在昔若身旁。
她手上鲜血淋淋,那黄符在她鲜血的加持下成功让昔若的原地愣了一秒。
就这一秒,环音弃下拂尘,瞬移至她身前,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把黑色的短刀,短刀瞬间插入昔若胸口处。
昔若看着刀,看着从伤口处留下的血,看着环音那张小人得志的脸,看着她握住短刀的手在扭动,企图刺得更深,看着银霜绝望的眼神,看着桃花不断的嘶吼挣脱……
她的世界停止。
眼前的一切都在消失,一个人一个人消失不见。
听到鸟鸣声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看着魔花凭空而出在眼前疯狂滋长,看着业火从她心口处蔓延,直到魔花被燃烧殆尽。
胸口的黑色短刀被她拔出来,灼烧她的手,那握住短刀的手滋滋作响。
昔若感觉不到疼,她灵气凝在手上,微微用力,短刀折断。
昔若那被灼烧的手刹那间痛彻心扉。
手心里钻出业火,业火绕在手上,手上的伤口随着业火的消失愈合。
可胸口的伤没有愈合。
她的心在跳,她却感受不到心跳。
她双手寒凉,周身只觉得被一股冷气所覆盖,整个人要冻成冰块一样。
“呼呼呼”
眼前画面一转,她整个人浮在业火之上,寒冷业火所驱赶,业火中那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让她想要原地自戕。
她熬了过来。
她有意识却控制不住身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