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霜儿与赵庭熠随着静心师太去了寺庙。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头发凌乱的男子,被几个尼姑按在了地上,身上捆绑着粗而密的绳子。
静音在他身上搜索了一番,不一会儿,就翻出了一个钱袋。
她将钱袋交给了静心师太,打开后,里面竟然装了满满三贯钱。
静心师太踱步走到了那男子面前,转了转拿在手中的佛珠,右手立于胸前,缓缓开口,“阿弥陀佛,施主,你这钱袋是从何而来?”
此时,不知从哪冒出了一对夫妻,其中的妇人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那妇人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厉声喊道:“就是他,是他偷走了我们的钱!”
妇人旁边的男子也愤愤然,走上前就想用脚踹那贼人,口中谩骂着,“你这该死的贼人,我们夫妻俩每日起早贪黑开个早餐店,累死累活就存了这些钱,你倒好,全叫你偷去了!”
一旁的静心师太连忙拦住了他,劝慰道:“施主息怒,佛门净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这贼人已经抓获,便将这钱归还于你,再将他赶下山,永不入我寺即可。”
见师太都开口了,那男子也不再追究了,拿走了钱袋,朝着那贼人咬了一口,转身带着妻儿回了自己的房间。
人群一时间散去,那贼人也被几个尼姑押着赶出了寺庙。
静心师太有些内疚的笑了笑,“让二位施主看笑话了,想必昨夜也遭到了这贼人的偷袭吧?实在是抱歉了。”
李霜儿发现此事还有诸多的疑点。
比如,赵庭熠说昨晚与她交手的,看身形是一位女子,可今天被擒获的却是一名男子。
还有,那衣服上扯下的一片布料,和今日男子所着的明显不一样。
“师太,我觉得此事......”
“既然贼人已经抓获,师太也不必再抱有歉意,这四周深山野林的,难免会出几个贼人。”
赵庭熠抢先一步打断了李霜儿欲说口的疑问,与师太简单寒暄了几句,拽着李霜儿回到了房间。
手臂被赵庭熠拽的有些吃痛,李霜儿皱紧了眉头,“你拽疼我了!”
赵庭熠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力道似乎重了一些,连忙松开了拽着她的手。
李霜儿甩了甩手腕,又捏了一会儿,这才开口,“赵大人,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说,那贼人和昨日偷袭我们的,明显不是同一个。”
“咚~”
脑壳上传来清脆的响声,紧接伴随而来的则是一阵疼痛。
赵庭熠居然伸手弹了自己的脑门......
李霜儿疼的龇牙咧嘴,捂住了自己的脑门,愤愤道:“赵庭熠,你到底想干嘛!还好我的刘海儿厚,不然脑门都要被你弹穿了!”
赵庭熠冷蔑她一眼,“我倒是想弹穿看看,你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
“这夫妻我不假扮了,你要查自己查吧!”李霜儿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耍起了小孩脾气。
这赵庭熠就不能好好同自己说话吗,非得这么暴力。
冷静一想,她也知道是自己多说了话,差点暴露了。
这文山禅寺一定有问题,那贼人不过是那群尼姑拉来做垫背的。
“别生气了,是我力道大了一些。”
说完,赵庭熠将一块牛皮纸包着的小方块递给了自己。
李霜儿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没听错吧,赵庭熠这是在哄自己?
接过了他递给自己的牛皮纸,慢慢打开,里面竟然是几个红色的山楂果,用糖衣紧紧的包裹着,这是冰糖葫芦?!
李霜儿拿了一个放入了口中,甜腻的感觉瞬间溢满了整个口腔。
轻轻的咀嚼了一口,酸酸的汁水溢了出来,酸甜可口,甚是好吃!
她忍不住又尝了一个,鼓着腮帮子看向赵庭熠,“你何时藏着这宝贝的?”
赵庭熠看着她可爱的吃相,抿嘴笑了一下,“上山前买的,想着你可能爱吃。”
李霜儿瞬间红了脸,刚才的气早就消散了,她嘟着嘴巴,故作傲娇的姿态,“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既往不咎,原谅你了?”
“那多谢娘子,宽宏大量。”
“你少占我便宜,唔~”
李霜儿被赵庭熠捂住了嘴,他指了指屋顶,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屋中安静了下来,似乎能听见房梁上有淅淅索索的声响。
过了良久,那声响才逐渐消失。
“看来,她们开始怀疑我们了。”
赵庭熠抬头看向了屋顶,“今晚,你得和我一起睡。”
李霜儿直接惊掉了下巴,脸“蹭”的一下,涨得通红。
“别误会,只是,我们被监视了。”
李霜儿听到他这话,别过了烧的通红的脸,“我才没有误会,反正你也没把我当女的。”
她后面的话说的很小声,却还是被赵庭熠捕捉到了,他轻笑一声,“娘子,不把你当女子,我如何娶你,以后又如何生儿育女?”
他说这些,李霜儿也不惊讶了,因为头顶上又传来了一阵异响。
于是,她将计就计,顺势躺在了赵庭熠怀中,学着丰乐楼那些乐籍说话娇媚的模样儿,捏着嗓子道:“相公,这可是佛门净地,生儿育女的事,还是回去后,再从长计议吧。”
她伸手搂住了赵庭熠的脖子,与他的距离靠着极近,甚至都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面颊上,带着他身上独有的龙涎香气。
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赵庭熠怔愣在了原地,他顺势将李霜儿拦腰抱起,放到了床上。
整个人压了上去。
感受到身体上突如其来传来的重量,李霜儿惊恐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之人,他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近到能够数清他面颊上的细微毛孔。
他的唇也离自己越来越近,炙热的气息喷洒在了自己脸上。
眼看着唇瓣即将落下,李霜儿紧紧闭上了双眼。
然而,想象中的吻却迟迟没有落下......
她睁开了双眼,又对上了那似寒冰一般的双眸,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
“他们走了。”
赵庭熠忘了一眼屋顶,翻身一跃,离开了床榻。
留下了心口狂跳,惊魂未定的李霜儿。
“刚才的事,都是做戏,你不要误解。”
李霜儿炙热的心凉了半截,她在床上别过了身,声音略显不自然,“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呵,真是可笑,对这样的冷血动物,自己居然有那么一丝心动。
因为她别过了身子,却没有注意到赵庭熠的脸竟然有些泛红......
门外传来了叩门声。
“二位施主,可以用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