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栖听他这意思,应该还有打手隐藏起来了。
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等下乱起来她要想办法自救才行,绝不能给时肆拖后腿。
这么想着,一阵跑车呜呜的轰鸣声传进耳朵。
她放眼望去,黑色跑车如蛇般蜿蜒而来,速度极快,引擎盖上的橙色条纹十分惹眼。
尔栖能想象出驾驶这辆车的时肆,脸上冷漠的表情。
像冰山一样。
仅用两秒,跑车便从远处来到大门前,闪现般。
主驾驶和副驾驶的车门同时打开,两个男人同时下车,同时抬头看了尔栖一眼,然后分开了。
时肆用脚踹开破败的铁门,修长的身形笔直立在院内,异瞳之中翻滚着冷风暴。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黑衬衫,黑西裤,黑色马丁靴,妖冶阴柔的样貌搭配冷漠的表情,只差一把镰刀,他就是死神本人。
众打手心下不禁一凛。
传说中的暴徒,光看着就很可怕了。
时肆冷眼扫过他们,视线上移,落在时振朋脸上,沉声开口:
“就那么想找死?”
时振朋今天带的人多,并不怕他,口气略微嚣张些:
“时肆,你其实没必要跟我作对,特战营不是我送你去的,你爸爸的死跟我也没关系,我只要时氏,你早点把时氏还给我,不就没这事了?”
尔栖又提取出重点来。
时振明的死,不干净?
她刚一想到,隋雨石的声音就把她强行拉回来:
“姓时的,咱们的新账加旧账可不老少,我劝你最好拎拎清楚,我们既然能引你来,必定是带足人手,而你,只有你自己,若真动起手来,吃亏的也必定是你,到时候别说我们欺负你!”
这滔天的口气,是时振朋和众多打手给的。
搁平时,他敢吗?
尔栖真为他捏把汗。
看时肆的神情,估计连他死后埋哪儿都想好了。
时肆没搭理隋雨石,依旧维持原态,跟时振朋说话:
“话,我只说一遍,把栖宝还给我,我不杀你。”
时振朋动动嘴皮,不屑一笑:
“晚了,我现在不光要时氏,还要你和她的命!”
隋雨石个不怕死的又来插嘴:
“还有抢我的单子,我丢的面子,通通还回来!”
时肆眉头一皱,眼珠缓慢转向隋雨石。
风平浪静地对视两秒钟,他突然弯腰捡起块砖头,长臂迅速一甩,正中隋雨石面门。
隋雨石啊一声,往后趔趄几步,鼻腔内紧接一酸,眼泪和鼻血同时流出来。
他伸手摸了一把,鼻尖也磕破皮了。
“啊!!!!!!”
他土拨鼠似的大叫一声,脸上涨得通红:
“杀了他!!!快给我杀了他!!!啊!!!杀了他啊!!!”
话音一落,顿时从四面八方涌出黑衣打手,人手一把刀,人人壮如黄牛。
只一霎,底下便聚成黑压压一片。
时肆穿着黑衬衫,与他们融为一体,平时再明显不过的发色,一时竟然也很难分辨。
“玛德!你迁祖坟啊带这么多人!”
尔栖咒骂一句,身体止不住摇摆起来。
“现在才开始害怕,是不是有点晚了?”
时振朋站起身,走到窗口边沿,悠哉地看着底下大片黑影挪动,嘴上扬起抹怪笑:
“你知道吗,共盟有个规矩,从特战营出来的兵,不能在私下随意使用枪支杀人,但没说普通人不可以。”
尔栖一滞,随即迅速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时振朋,你要是敢开枪,我保证屠你满门!”
“哈哈,哈哈哈!”
时振朋笑得很开心。
“你这个丫头,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啊?
现在是我占尽上风,而你们,才是被踩在脚底下,动弹不得,反抗不了的蝼蚁!”
他说完面色一冷,快速掏出把枪,瞄准地面上伸手利落的男人,缓缓扣动扳机。
“砰!”
尔栖不自觉颤抖一下。
时……时肆……
她慌忙转动眼珠寻找时肆,突觉身后有人在割她的绳子,随后响起一道男音:
“玛德把他给能的,还想开枪杀人?摔死他丫的!”
尔栖听到声音稳下心来,一边配合解绳子,一边问道:
“你咋才上来?看你不像行动不便的人呐!”
苑丞瀚道:“他那个破后门跟焊在墙上似的,能踹开条缝就不错不错的了,要什么自行车!”
“你可真是那个!从今往后我要对你好点儿!”
尔栖扔掉绳子,飞一般地往下面跑。
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合打嘴仗,她要快点去帮时肆。
苑丞瀚心里在想,对他好点倒不用,少怼他点就行。
两个人来到地面,不禁双双吃了一惊。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黑衣打手的数量锐减。
暴徒时肆的战斗力果然是盖了帽了!
苑丞瀚撸起袖子,在地上寻摸一根钢管握在手里,毫不犹豫地冲进混战圈。
他的身手也是矫健得很,一拳一个,一脚一双,应付自如。
甚至还能跳起来来个扫堂腿。
时肆敏捷游走在包围圈里,左手拿着蝴蝶刀,耍得飞起,右手军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捅一个踹一个。
抹一对,飞起来踹一双。
俩男人背对背碰到一起的那一瞬,时肆把军刀丢给苑丞瀚,随后默契般分开,一人管一面。
于是左边的黑衣打手像小麦秋收一样,被蝴蝶刀一茬一茬地割。
右边的黑衣打手喜提钢管按摩和军刀刮痧,死得很安详。
没错,负责钢管按摩的正是尔栖小姐。
男女力量悬殊,她很有自知之明,选择打辅助。
就像柔若无骨说的,她是最佳辅助。
苑丞瀚捅一个她抡一个,捅一个她抡一个,抽空还能跑到时肆那边做做兼职。
不过很快就被赶回来了,因为时肆完全不需要帮助。
要说这钢管那是相当趁手,堪比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抡一个准,“!”
光听声音都觉得很爽。
三人这边打得起劲,沙堆上的时振朋扶着老腰站起身。
快50岁的人了,被人从二楼推下来,摔得是头昏眼花,嘴巴和鼻尖都磕破皮,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更要命的是,他好不容易站直腰,“!”
又被尔栖抡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