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倚在墙壁上,身上穿了身大红色的外衫,在屋内光线的衬托下,变成深紫色,好似一个恶魔站在梦罗床前,就等着梦罗死后收尸。
“哦~原来是梦罗啊,你怎么落到如此下场?”
梦罗没死是丫头没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是林逸居然和宫主达成协议,两人居然不再针锋相对,反而席地而坐,互相交谈起来。
丫头便是趁这个时候出来看看自己的“老朋友”。
梦罗张了张嘴,没力气和她计较。
“哈哈哈哈哈,你真可怜,手受伤了,腿废了,现如今还要靠男人来救。
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有很多主意吗?你怎么不想想如何爬回去?你怎么不在掉崖的时候想办法回去呢?”
梦罗猛地反应过来,悬崖的那件事有她的手笔。
“夜莺呢?”
一开口,就是极其沙哑的声线,还差点破了音。
梦罗有些痛苦的闭上嘴巴,极力咽口水想让喉咙滋润一些。
“啊?她啊?我不知道诶,你没找找吗?也许掉在你身边也说不定啊。在你被救的时候,在你身边奄奄一息,轻声呼唤你,要你救她。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梦罗瞳孔微微一颤,眼底盛满愤怒,想开口,却又无能为力。
看到梦罗挣扎的表情,丫头这才内心舒畅,更加嘲笑起梦罗来。
“别那样看着我,我是来帮你的。”
眼看梦罗眼底的愤怒越来越浓厚,丫头这才开口,手上晃着一个小瓶子,示意自己是来帮她的。
梦罗不想要这个女人碰自己,这个女人太阴险了,损人不利己的事都做得出来,谁能想到她下一步要做什么?
“不用。”
梦罗的声音渐渐恢复了些,已经没有刚刚那么沙哑了。
“不用?你能拒绝的了吗?你有力气吗?”
丫头笑着,假惺惺地坐在梦罗身边,抓住梦罗的手开始拆绷带,可眼底却露出一丝阴狠。
丫头打开瓶子,把瓶子里的东西悉数倒在梦罗伤口上。
渐渐的,梦罗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的伤口好像越来越疼,伤口好像有再次撕裂的感觉。
梦罗有些慌张,因为她还感觉到皮肤上好像有活物在蠕动,这样的想法一出,鸡皮疙瘩瞬间爬满梦罗全身。
下一秒,似乎是印证梦罗的想法一般,梦罗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伤口在往皮肤里钻。
梦罗抬头,恰好碰上丫头的眼神。
丫头的眼神宛如一条咬住猎物的毒蛇,此时正把毒液注射进猎物的体内,眼底的疯狂,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猎物拼死挣扎的模样。
梦罗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巨大的恶心感蔓延全身,梦罗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迅速从腰上拔出一把刀,狠狠朝丫头的手臂关节刺过去。
力道之大,刀直接贯穿整个关节,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梦罗狠狠转动刀柄,给丫头的伤口来了次二次伤害。
“啊!你个贱人,你疯了!”
疼痛感促使丫头出手,狠狠打飞梦罗,梦罗被撞到墙角瘫坐在地上。
回过神来,梦罗第一时间看向自己的伤口。
果真如梦罗所想,当真有几条虫子的尾巴在梦罗伤口外蠕动,拼命往伤口里钻。
梦罗此时也顾不住恶心,直接上手把那几条裸露在外的虫子抽出来,狠狠地丢出去。
伤口的血越流越多,梦罗却丝毫没有察觉,她感觉到有一条虫子已经顺着伤口爬了进去。
梦罗都快要疯了,一把撕开袖子,露出自己整个手臂。
白嫩的肌肤上,突出一条虫子的轮廓,虫子不断弓起身往上爬着。
刹那间,梦罗眼前的景象变得一片猩红,她有一种冲动,一种想把整条手臂砍下来的冲动。
梦罗拿起一旁袖子,绑在手臂上,狠狠勒紧,皮肤四周因为血液不循环渐渐变成白色,
梦罗命令自己深呼吸,让自己的大脑清醒点,此时似乎只有更多的空气进来,才能让梦罗彻底清醒。
冷静下来后,梦罗举起另一把刀,朝着虫子前进的方向,给自己的手臂狠狠开了个口子。
血迹瞬间弥漫下来,遮住了白嫩的手臂,遮住了蠕动的虫子,却遮不住梦罗内心的崩溃。
梦罗极力与自己内心做斗争,不断提醒自己不能砍断自己的手,自己不能没有一只手,同时还要忽视虫子在皮肤里爬来爬去的恶心感。
终于,梦罗等到虫子爬了上来,只差一步,虫子就可以从伤口钻出来。
虫子脑袋从伤口冒了出来,似乎察觉到危险,下一秒就要往回钻。
梦罗眼疾手快,抓住狠狠地甩出去。
终于,安全了。
梦罗瘫软下去,眼神渐渐变得涣散,房间里早已没有丫头的身影,只剩下满屋的血迹。
丫头扶着自己的手,梦罗那下刺的极狠,丫头都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要断了,连报仇都来不及,连忙去找大夫,替自己治疗。
可不知道是不是丫头运气太差,她与大夫几乎擦肩而过,就差一点点就能碰面。
可惜,大夫去到了梦罗的房间里。
看到满地的血和虫子,大夫吓了一跳,连忙往屋子里走去,然后便发现了靠在墙角,浑身是血的梦罗。
大夫救人心切,立马把梦罗扶上床,开始给她检查伤口。
大夫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看到梦罗呆滞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开口。
“小娘子,你这伤如何受的?你这手险些要残废。”
大夫指着梦罗的伤口,一点一点说道。
“你这道刀伤,下手毒辣,再深一点便会伤筋骨,日后恐怕你连用些力气都做不到。”
大夫十分惋惜,抓起梦罗的手就给她止血,梦罗还是呆滞地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好在,你这个伤口处理的及时,虽然被刺穿,可好在并未伤到重要筋骨。”
大夫喋喋不休,看到梦罗的样子,便知道梦罗这是遭受重大刺激,暂时还没回过神。
“哎~小娘子,你这是与谁结了仇?竟伤的这样深?”
梦罗听到这话,终于有了些反应,呆滞地回答。
“没有,只不过掉落了悬崖,又差点被人杀害而已。”
大夫不敢再说话了,他一边帮梦罗处理伤口,一边又佩服起梦罗来,那些伤势都不轻,一个刚及笄的小女娘能忍到如今属实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