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更衣室,罗温和霍琦女士就四目相接——这对于罗温来说尬的不能再尬,逃跑都没有可能:因为霍琦女士直接冲过来揪起她的后衣领,活像捉着一只小鸡仔。
“罗温·兰卡!你知道你已经被斯内普教授,也就是你的学院院长禁止进入魁地奇球场了吗?!你怎么还敢进——我的天,你居然还打算参赛?!”
罗温讪笑了一下,嘴上虽然一直在说着对不起,但是脸上丝毫没有悔过的样子,甚至还在笑嘻嘻地看着霍琦夫人,即使后面罗温解释那是尴尬的笑容——但是盛怒之下的霍琦夫人怎么会在意这是什么样的笑容?她自然对于这个样子的斯莱特林大为光火:
“马库斯·弗林特!你怎么能让两个一年级出现在魁地奇球队!你们的院长不知道吗!如果不给清楚理由,我将会停赛!”霍琦夫人大喊着,一旁本来就碍于罗温的威胁而老大不情愿的弗林特正准备站出来说话,却被罗温刀一般的眼神吓得嘟嘟囔囔听不清话。而这也让霍琦夫人的心情更上了一个层面。
“怎么!是觉得翅膀硬了,一个两个的都带着一年级上魁地奇比赛吗!你们当这个是什么!?过家家吗!!!”
霍琦夫人的声音硬生生压下了所有场上的欢呼——自然,是为所谓救世主的欢呼——全场突然寂静无声,斯莱特林的队长不知所措支支吾吾,而其他成员——不,是在场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着斯莱特林的院长发话,来解释,甚至只是吱声似乎都是一种解救。但是现实却是骨感的:斯莱特林所敬仰的院长坐在观众席上,油腻的头发随风飘荡,阴沉的脸让这股寒风更加阴森,眼神似乎有些出神,仿佛在想着什么——事后的双子认为,坐在其旁边的奇洛教授今天的饭菜不需要加任何油。不消多说,罗温知道,他在等待奇洛的恶咒出现,打在那张波特的脸上或者哪里,让这个波特吃点苦头——这也意味着为什么斯内普当时说的慢了一点——毕竟让自己的仇人的脸上挂着不舒服的表情,还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情:但是这也只会增加他的工作量而已。想到这儿,罗温不禁对于亲世代的关系感到无聊乏味,便顺式打了一个哈欠。而这一举动让霍琦夫人更加气愤却又无可奈何。据后面两个韦斯莱的说法,霍琦夫人当时看起来仿佛要当场生吞了罗温·兰卡一样。
“好,好!那么我希望斯莱特林这一次可以公平、诚实地参加比赛!”罗温被丢到地上,而这一次霍琦夫人也不再说什么场面话,直接点名了斯莱特林——罗温在地上耸了耸肩,缓缓地站起来,拿好自己的扫帚,慵懒地拍掉身上的灰尘——而自己身后的马尔福一脸倔强但是双腿发颤,差点让罗温·兰卡憋不住笑出声——这不由得又让霍琦夫人一阵训斥。
罗温眯着眼看了看高塔上的斯内普——他的头发还是那么的凌乱,更别提今天的风也是格外的疯狂。罗温扭头看向把高兴挂在脸上的哈利,嘴角微微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仿佛是要将哈利置于死地一样——而这也让傻笑的救世主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还惹得双子关心地看了一眼哈利、剜了一眼罗温·兰卡。
随着霍琦女士非常愤怒地吹响她的银哨,所有的飞天扫帚腾空而起,升上天空——第一场魁地奇开始了。
罗温·兰卡虽然占据着一个位置,但是斯莱特林的队员似乎没有太把她当回事——所有的鬼飞球都没有经过她的手,所有的游走球反而一个接一个地往罗温身上砸——但是看着脸色淡淡的罗温,所有心高气傲的斯莱特林队员都恨恨地咬咬牙,反而不再针对自己的队员——即使这是一个以威胁手段得来的位置。
罗温倒也没有心情管魁地奇——她从不觉得魁地奇是一项惊险刺激的比赛,对于曾为麻瓜的她而言,她更愿意坐在扫帚上飘着——但是往往事情不会如她的愿,而罗温也深谙此道。
哈利看见了金色飞贼。身为找球手的德拉科自然也看见了,他们两个的身影都追随着那抹金色的光——仿佛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在为之奋斗一样,即使最后总是有一方会因此惨败。在第二年的霍格沃茨就上演过这样的一幕,多么紧张刺激,两人的追逐又多么的扣人心弦,如果时光不会流逝,美好的艳阳天下,似乎他们就能这样并肩飞行,你追我赶。
但是这一次,却是三个身影。
随着弗林特的惊呼大叫,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迅速掠过德拉科和哈利,直直冲击着金色飞贼——即使那不是她的本职工作。
“天哪!那不是追球手该做的工作!怎么回事!斯莱特林!为什么没有穿着斯莱特林的队服——不对,她是在脱衣服!这不能看——对不起教授!哦!是她!斯莱特林的那个女孩!这个女孩曾经在飞行课从高空坠落!梅林!医疗人员就位了吗!”李·乔丹第一次不敬业地叫喊,几乎都忘记了调侃,所有人的视线死死盯着那抹黑色的身影急急追赶着那丝几乎微不可见的金色——这似乎不是哈利所设想的那样,也不是任何人所设想的那样,就连奇洛和斯内普都屏住呼吸盯着罗温·兰卡,这个令人出乎意料的家伙。
“等等,她手上拿的是什么,黄色的纸?等等,她在做什么!烧起来了!她烧起来... ...哦不!哈利!格兰芬多的找球手的袍子燃烧了!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也同时停下了飞行,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带到了地面上进行Aguamenti... ...等等,真的不是我眼花吗?斯莱特林的... ...对不起,麦格教授。但是我有理由怀疑那张纸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燃烧起来的原因——教授!别!对不起!”
解说台那里爆发出惊人的笑声和无伤大雅的禁闭,但哈利并没有把注意力灌输在那里。
他很震惊平日里对自己居高临下的马尔福会救下自己——虽然这种救人的方式很难不说是报复性打击:他整个人从头到尾都湿透了。
哈利努力地找着措辞想要感谢,但是看到马尔福那张“快感谢我”的欠扁的脸,这句话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没有什么好气的鸟话。“你做什么,我全身都湿透了。”马尔福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对救世主施以援手确实得到这句话,罗温的话突如其来地闯进德拉科的脑海里:“马尔福,我劝你最好听我的——不要去招惹哈利·波特”,不然你会输的很难看。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心里更是咯噔了一下;但是马尔福依旧是那个马尔福,虽然发现一些自己努力藏匿于深处的事,但是依旧很不绅士举措地梗着脖子对着救世主说话:“怎么,救世主就是这么不解风情没有人情味?就连简单的谢谢都说不出口,看来救世主就是不劳而获那种——我想你这个称号恐怕也是不劳而获而来的吧,破特!”
看着自己把自己说到面色诡异的潮|红,喘着粗气的马尔福,哈利已经懒得继续搭理,双腿一跨准备骑上扫帚回到天空——却被身边的金发小人抓住袍角。他扭过头去,那张看起来苍白没有生气、一双宛如死鱼眼的脸蛋现在不再是死气沉沉,反而像是什么东西点亮了他的眼眸,里面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不,是他的身影跌入这双眸子之中,沾满了这耀眼的星辰;本来苍白的脸颊红扑扑的,似乎是被大风狠狠地抽了几个大嘴巴子,嘴巴都被扇的有点抽搐——这联想不由得让哈利在心里低低笑了一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这是哈利第一次在他的声音中听到了坚定。
“可别想走,波特,我们的帐还没算完呢。”
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声,罗温只感觉自己的脸要被割开了——迎面席卷的大风如同刀片一样在自己的脸上划拉着,而自己却依旧跟那点金色有着一道鸿沟——她似乎就是抓不到这个该死的飞贼。
“可恶,这哈利还真是主角光环,非得他才能拿吗!”
罗温看着那个一点一点把自己带向高空的金色飞贼,低声咒骂着自认为一直对自己不公的命运,发觉距离即将越来越远,思及金色飞贼具有极端的随机性,罗温不愿意再思考多少,一个咬牙。
罗温便以一个飞速、几乎是眨眼之间就站立在扫帚上,那个身形与当时高速飞往高空去接住纳威一模一样——这不由得让所有人的呼吸停滞——包括在地面上如火如荼拉拉扯扯的格兰芬多小狮子和斯莱特林小蛇都下意识往天上看去,哈利更是把嘴巴变成了“O”形——更令人担心以及气愤的反而是对方恣意的表情,就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完全不在意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会不会成功。
罗温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已经做出了非常恐怖的行为,但是接下来的行为不由得让所有格兰芬多想起来有些人曾经对哈利说过的话:
“我们会在下面用垫子接住你。”
罗温站立在扫帚的距离似乎对她来说还远远不足以抓取狡猾的金色飞贼——于是她一顿助跑飞身探手去够近在咫尺的金色飞贼——她的脚在全场极具惊恐的尖叫声和注视下中离开了扫帚,瘦弱单薄的身躯在大风之中显现,风将她的衣袍吹得鼓起,露出手臂、小腿上蜿蜒的疤痕,触目惊心;而罗温已然泛白的指尖却只能摸到金色飞贼那双灵活的小翅膀。
随后罗温就伴随着引力迅速地往地面摔去。
是的,金色飞贼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的压迫,轻而易举地侧身躲过罗温的抓捕——随后如同没看见一样,直直飞入哈利张大的嘴中,仿佛这里是一个完美的避难所。
这个情况把在场的所有人干懵了。
连平日里极其反感弗林特这个只会做阴间事的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这群格兰芬多都对于此次的极端不公平选择弃赛——毕竟他们是敢于承认的格兰芬多,而不是阴险狡诈的斯莱特林——更别提这次的金色飞贼似乎出了点问题,但是他们并不想怀疑霍琦女士的任何,他们都一致认为是罗温自己自作自受——虽然他们还是在背地里对于霍琦夫人在罗温几乎从三层高楼的高度摔向地面时候吹哨停赛、并且斯莱特林被霍琦女士以同情的方式宣布胜利这两件事有一些不满,但是被正直善良不善言语的伍德队长制止,虽然这依旧控制不住韦斯莱家双子对于“哈利本应该是冠军”以及“霍琦夫人不应该停赛”的有理有据的叫嚣。
随着罗温被担架扛走,哈利也顺势挣脱了德拉科的束缚。哈利有些不爽地瞪了一眼德拉科,但是多年来的德思礼打骂和出于各位教授都在附近必须礼貌的原则,哈利还是保持着救世主的博爱并没有对德拉科口出狂言——虽然他的心情已经不爽到了极点。德拉科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哈利不久前吐出来的金色飞贼在对方手上煽动翅膀,又抬头看了一眼哈利额头的伤疤——那个闪电形状的伤疤看起来很帅,就像他小时候母亲讲的故事里的一样真实。但是德拉科没有说出口。
救世主需要的是支持他事业的温润小玉,而不是轰轰烈烈的冤家。
德拉科穿着手套的手心微微发痒,似乎真实感受到了哈利衣袍的触感——即使隔着一层皮革。他以后还会有这个可能吗?德拉科不知道,他紧了紧手,转身投入黑暗。
而哈利则是一脸不解地看着仿佛有那个大病的德拉科跟个猥琐鹌鹑一样瞥了自己几眼、随后一副深明大义一样转身离开仿佛这样就很帅一样,哈利心里满是脏话但是他的教养明白他这些话出口只会让自己变成德思礼一家——他厌恶的模样。所以哈利就只是转过身——装作分道扬镳。
在场的所有学院的教授则同样是各有心思。
拉文克劳的弗立维教授则是在思考当时罗温在掉下来之后掏出来却没效果的符是什么、赫奇帕奇的斯普劳特教授则是眼尖看到了罗温的指尖,思考最近丢了的草药是不是被罗温拿去“玩”了、格兰芬多的麦格教授则是震惊于排排坐的斯内普教授和奇洛教授一模一样的丧气表情,并且对于他们两个极不正常的行为感到怀疑、斯莱特林的斯内普教授?他一脸丧气的表情完全是因为为什么罗温没有被摔出脑震荡让自己多清净一段时间罢了。
但是只有我们的“奇洛教授”有着不太一样的心思。
“奇洛,你记得这个女孩对吧?我要跟她谈话。我等不了。”
“是的,主人。”
奇洛站在漆黑的黑魔法防御教室里,低声应答,表情和语气满是恭敬。
等到罗温醒来,已经是参加完魁地奇的后一周了。
而在同一天,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不约而同地收到了一封简陋的信。没有著名,只有一段奇怪的、没头没脑的话:
今晚八点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用手触摸桌上的怀表。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看着靠在病床上慵懒地抚摸着小白狐狸毛的罗温,后者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恐怖——但是碍于自己跟罗温下了约定,他不得不等待对方的回答。终于,那双枯槁的手停止了抚摸,小白不满意地哼唧了一声就跳下病床跑到庞弗雷夫人身边打转,而罗温则是往窗外眺望。
“想明白了?”
德拉科微微低头,但是还是嘴硬地反驳:“不可能,你哪来的这种荒唐的... ...”
“否认自己心底最压抑的欲望才是最荒唐的,马尔福。”
“... ...你不知道我到底渴望什么,你不懂。”
“自然是不懂,我不是能看清你内心的人,或许你跟神秘人一样渴望权利、名声、能力,也可能跟贪婪的哥布林一样欲于金钱,但是你自己是明白的,不是吗?”
“... ...你为什么要给所有的斯莱特林发信?”
德拉科微微扭过头,僵硬地转移话题,看向跟庞弗雷夫人的裙摆玩起游戏的白毛狐狸,仿佛这样就不会跟罗温有视线的接触。
罗温拂了拂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微微笑了一下,苍白的脸色仿佛刚刚苏醒的吸血鬼,正准备张开自己藏着獠牙的血盆大口往德拉科柔软细腻的脖子狠狠地咬下去。这样的形象让德拉科很明显地颤了一下。
“因为我想让你们臣服于我。”
德拉科震惊地转过头,看着一脸若无其事地托着下巴的始作俑者,张了几次口都没能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反而是罗温笑弯了眼睛,跟哄小孩一样反问眼前这个开始不再死气沉沉的小孩:“怎么,觉得我的能力不够,还是什么?”
“... ...你知道霍格沃茨已经出了一个!你!不对,你做不到的,你现在站久一点都困难,你挑衅高年级一点好处都没有!你这是在得罪整个斯莱特林!”
“不要在医务室大声喧哗,德拉科·马尔福。我是在得罪,但是我相信你们会臣服于我... ...哦,不对,你们会永远地相信我的任何决策,会无条件地服从于我,不管要用多久,即使我死了,你们也会为了我生前的命令前仆后继——因为我有这个把握,德拉科。”
德拉科猛地捶击床位的栏杆,发出闷响,他淡色的眼眸现在满是血腥的红色,恶狠狠的神色跟曾经站在这个位置的另一个男人如出一辙,他的口气也比平时硬气不少:“听着,兰卡,我不管你的嘴里到底还有多少谎话和满是疯狂无用的想法,但是你要明白,绝大部分的斯莱特林服务于谁!我们没有可能选择背叛!你这是在要挟所有人的家庭!性命!那个是门钥匙对吗!如果不答应你,所有人就都不能离开!然后你跟那个家伙一样给我们的父母烙上印记,让我们送命!休想让我圣诞节带你去我家了!休想!我不允许你靠近我的家庭!”
“看来你也不像我所认识的那样懦弱无知,德拉科。”罗温促狭地笑了几下,她的嘴角还遗留着意味深长的弧度——德拉科的愤怒似乎勾起了他的兴趣,又似乎没有,仿佛玩弄别人是她最大的兴趣之一。
“该死!你到底还知道多少!你这是在玩弄所有人的性命!”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会为别人的性命担忧,你真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吗?”
“你他*的!别逼我打你!”
“这才是我认识的马尔福,欺软怕硬,会打女人。”
“他*的... ...”
“说真的,德拉科,我一直以为你被你的父母保护的很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下属,不知道你的好友的父母是下属,不知道自己终究要与救世主为敌——可是现在看来,你还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只不过现在还是个很纯真的小孩而已。”
“你再这样侮辱我,我,我要告诉我爸爸!”
“... ...刚夸完你呢,佩服,佩服,这就是马尔福吗,爱了爱了。”
“我不要你爱!快走开!yue!”
“你们给我快点离开这里吵死了啊我的天哪!”
最后,二人一狐在庞弗雷夫人从未发出过的尖叫声中用完美的抛物线丢了出来,并且在众多来来往往的学生面前摔了个大屁蹲。
“该死... ...你怎么跟高尔他们一样蠢?”德拉科很没形象地揉了揉自己摔疼的屁股,一脸嫌弃地抱怨颤抖着站起来的罗温·兰卡。
“呵呵,总比某些人自己犯傻还要带着别人犯傻来得好。听着,你既然参加了这次魁地奇,就得带我去你家——反正用你的好爸爸的能力,你总能回到魁地奇继续跟哈利·波特同台竞技——反正今年格兰芬多已经被宣布输了。”罗温拍了拍自己的二手袍子,掀起一阵灰尘和古怪的霉味,惹得德拉科一阵咳嗽。
“嘿,别在我面前一副穷酸样,梅林!”
“总比你的爹能力好吧,马尔福。”
两个人就在医务室门口又吵了起来,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被忍无可忍的庞弗雷夫人丢到了费尔奇那里,当起了一天的苦力。
但是众所周知,费尔奇是最好糊弄的,更别说罗温已经跟费尔奇打通了关系——凭借着洛丽丝夫人的好感。
所以画面变得更加渗人:费尔奇怪笑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给罗温和马尔福沏茶,随后抱起正在跟小白玩闹的洛丽丝夫人抚摸,询问罗温最近身体是否还好。
“该死,这比当苦力还让人生不如死,还不如一记索命咒把我送走。”马尔福趁着费尔奇去找不知道放了多少年一记满是霉菌的茶叶时,微微转头对着一脸不在乎甚至还在逗猫的罗温低声斥责。而后者不在乎的神情让马尔福更是大为恼火,大有踹凳子一走了之的架势。
“怎么,这么想回去上满是大蒜香味的黑魔法防御课?”一只手支着下巴、看起来明显也很无聊的罗温随手掏出小鱼干,散漫地偶尔丢一两个逗弄洛丽丝夫人,语气毫不在乎,反而尾音还带着点笑意。
“怎么,至少这门课还比较有趣好嘛!?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来霍格沃茨上学,德姆斯特朗教的东西更好才是... ...你什么表情。”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是因为哈利·波特要来这个地方上学,而你才来的这里吗?”罗温显然对于费尔奇的行踪毫不在意——甚至费尔奇的离开都有可能有她的功劳,否则这个家伙绝对不会这么行为散漫地逗弄洛丽丝夫人、还把小鱼干排成了多米诺骨牌——至少德拉科看着这一幕的时候,脑海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费尔奇怎么还没有回来。”
“你转移话题真不是一个好手,马尔福。”
“... ...怎么,还是想让我谈情感问题?你们女孩真的很奇怪。”
“听起来马尔福少爷有了情感问题,来,这是您的茶,想聊聊吗?”费尔奇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蹿了出来,还往马尔福的杯子里加了几片完全被霉菌侵略的茶叶霉球,笑眯眯地坐回办公桌后面,表情就像是要用他办公室天花板上的那些东西拷人一样,极为兴奋。
马尔福恶狠狠地踹了罗温一脚,后者则是笑出声,而后也明白不能再跟费尔奇这么耗下去,选择直接告知对方今晚斯莱特林八点有集合会议。
“哦,那需要送二位回去吗?毕竟夜游霍格沃茨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当然,我带着洛丽丝夫人巡逻,洛丽丝夫人自然也只能看到美味的小鱼干。”
看着费尔奇反常的谄媚模样,离开对方办公室之后马尔福几乎是立刻干呕起来:“恶心死我了,兰卡,你这是招惹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不要捎带上我,你明白吗。”
而罗温只是弯弯眼睛,笑容灿烂。
“看起来你是没有搞懂费尔奇的意思,尊敬的马尔福少爷~?”
“别这样叫我!你好恶心!”
“哦~”
“离我远点啊艹!我要告诉我爸爸!!!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来根据不愿意露脸的斯莱特林学院幽灵表示,当自己看到并得知当晚两个小学生吵架的斯莱特林之中有一个成为斯莱特林的领导者时,他的内心是不言而喻的崩溃。
当晚八点。
一群斯莱特林的学生聚集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里,玻璃窗外的湖底依旧寒冷刺骨,但是休息室的壁火烧的很旺——但是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一个静静躺在长桌上的金色怀表。
吉玛级长则在一边处理秩序——虽然大多数高年级已经猜到这是个门钥匙并且不想惹祸上身,但是这并不能按耐住人类天性的好奇。自然,高年级的主要选择是看热闹,而低年级则是在思考会发生什么。显然,已经有精明的斯莱特林想到了这是谁干的。只有一个转着奇怪仪器的女孩盯着怀表上的文字有些出神——那堆文字刻的精细,但是仔细辨别还是能发现是“玛莎·肯纳”几个字。
“肯纳... ...原来是那个贱种的小孩,我一定要联系家里。”女孩低声说着,手中的仪器更加快速地运转起来。
伴随着太久的尴尬沉默,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喊叫起来——而这个人,自然是这段时间憋屈许久的马库斯·弗林特,被威胁的魁地奇队长。
“肯定是那个兰卡!”弗林特大叫道,挥舞着双手示意所有人看向自己,“她肯定有什么阴谋!她之前就胁迫我!结果让斯莱特林队——”
“是啊,胁迫你让斯莱特林队获得了胜利。”潘西对着弗林特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开口讥讽;“胁迫你,你一个高年级学生,居然会被一个一年级学生胁迫,说出去不怕丢斯莱特林的脸!霍琦夫人今天还间接地告诉了全校师生,怎么,还嫌斯莱特林的脸丢的不够?”
虽然对于潘西会突然将剑锋指向自己有些困惑,但是弗林特队长还是高傲地仰着头,颐指气使:“听着,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但凡这次的金色飞贼没出意外,这个家伙的不作为就已经让斯莱特林输了!”
“是啊,疯狂地被队友用游走球袭击,追逐金色飞贼过于卖力导致摔下扫帚赢了比赛?”
“你... ...你到底为什么帮那个该死的泥巴种说话!”弗林特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涨红,攥紧的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在潘西的狮子狗脸上。
“因为我看不惯一条狗骂人——即使那是一个泥巴种。”潘西气定神闲地摆摆手,仿佛眼前是一条乱吠的狗。
“你!别拦我!都别拦我!我要... ...你们... ...”弗林特大吼大叫着,礼数尽失,虽然叫嚣着别拦着他,但是没有一个人打算上前搅这趟浑水——这自然让弗林特更加尴尬地无法下台;反观潘西,气定神闲地走到一旁的小矮桌上拿起高脚杯,姿态优雅的让人都忘了这是一个样貌无奇的女生。而这也让高尔、克拉布和布雷斯自然对于这反常的潘西吓愣住了——虽然布雷斯的反应更像是看呆了。
潘西的反常是必然的:因为德拉科不经意的一句话。
那天德拉科突然宣布自己成为魁地奇球队的一员时,潘西他们是有所震惊的——因为他只字未提自己的父亲对于此次参与所做的贡献。而随后潘西就发现了兰卡跟德拉科一起进出魁地奇球场的身影——自然,是兰卡用了些小手段来让德拉科有了这次资格,自然相对的,德拉科需要给予一些东西,否则这个贪婪的泥巴种是不会满意的。
显然,德拉科是个很好的套话人选。不出几句,就让潘西明白了德拉科居然答应了兰卡在圣诞节带她去自己家的话。
马尔福家族这根高枝攀上,就算你是一个混血也能混得风生水起——就像现在的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一样。
虽然潘西不明白德拉科怎么会这么轻易就卖了自己家族给兰卡,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定下,她自然不能反着来。
这样才是斯莱特林不是吗?
潘西和弗林特正在对峙着,一道笑声传进了公共休息室,随之是一个愉悦的女声:“哎呀,大家都在呢,看来信都很准时地送到了呢。”
“罗温·兰卡!!!!!”
“哎呀哎呀,是哪条狗在狂吠啊,最近休息室的门是不是忘记写上狗不得入内?”罗温笑嘻嘻地侧身躲过飞扑而来的恶狗弗林特,拍了拍肩头的灰尘——仿佛刚刚因为弗林特弄脏了衣服一样。在场的人或多或少因为罗温的言语和不屑一顾的表情而有些恼火,更别提有些刚刚在窃窃私语讨论罗温的人——他们自我代入地认为这个小妞在骂自己。
“你发那封傻兮兮的信给我们就只是要我们摸门钥匙?!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了,量你也说不出什么好鸟来!”
“啧啧啧,原来斯莱特林所谓的纯血家族的话,就这么粗鄙?”罗温仿佛听到了什么污言秽语,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这让更多人愤怒了。
“那你又想用这个门钥匙搞什么阴谋伎俩!别想让我们碰这个东西!”
“呵,”罗温轻蔑地笑了,轻轻挥动魔杖,杖尖的诡异蓝光让所有人不自觉地退离罗温身边几步:“你以为,门钥匙一定要触摸才能触发吗?”
“不,不然呢!”一个看起来像是巨怪的龅牙男生鼓足勇气喊出声,看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高年级学生。
罗温·兰卡微笑着,蓝光笼罩了在场的所有人,仿佛恐怖的闪光将所有人吞噬。但是下一瞬,所有人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移开下意识挡在面前的手臂发现:
他们似乎处在一个角斗场里,而罗温·兰卡正在随意拨弄着自己的魔杖,站在角斗场内的圆台上,微笑着。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们!放我们回去!你没有权利!”
“你这样只会被斯莱特林驱逐!”
“你自己做的事情就已经足够抹黑斯莱特林了!离开斯莱特林!”
叫骂声此起彼伏,但是罗温依旧只是微笑着看着吵闹纷杂的人群高振双臂,脸上满是丑陋的愤怒。随后,似乎是呼喊累了,所有人便停下尴尬的叫骂,怒视着底下的罗温。
“怎么,终于愿意安静下来听我说话了?”
罗温慵懒地在圆台之中踱步,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猛虎,优雅自持。随手甩动着手上的魔杖,行云流水的转动让人不由得思考如果真的与她对上胜算能有多少——更别提她肩上的那只不明生物的威胁性有多大还尚且不明。
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在静待时机:或是成功反抗,或是自愿臣服。
因为他们是斯莱特林,明哲保身的斯莱特林。
罗温很满意这个安静的氛围,她弯起了眉眼,停驻在圆台中央。
“我不知道各位斯莱特林怎么想的,至少我认为,斯莱特林不应该是一群粗鄙庸俗之徒,”
“我们不应该成为其他学院的垫脚石。格兰芬多?傲慢无礼的狮子;”
“赫奇帕奇?只会跟家养小精灵一起工作的獾;”
“拉文克劳?只会读书和疯言疯语的书呆子和骗子大师;”
“我们是斯莱特林,我们高傲,我们精明,我们不能因为一个伏地魔而成为其他学校践踏我们的理由!”
场内因为这段话有所议论,但是这细小的声音很快就平息,等待着罗温的继续。
罗温优雅地走了一圈,有节奏地往手心轻轻拍打魔杖:
“如果这次我和马尔福没有参加魁地奇牵制救世主,会是什么场面?会是救世主所在的格兰芬多获得胜利!”
“而你们也看到了,这次的金色飞贼不寻常的活动!或许有些人抱有侥幸,有些人认为只不过是一场魁地奇,”
“但是真的只是这样吗?”
“哈利·波特!他是救世主!而他进入的是格兰芬多!伏地魔所在学院的对立面!你们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罗温突然停止,全场也因为罗温的言语而爆发出激烈的议论,无非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议论,罗温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全场逐渐安静下来。
“听着,我,是个预言者。”
哄闹声再度掀起,无一例外地不是在质疑罗温的身份真实性,但是罗温的表情意味深长,所有人都逐渐止了话头。
罗温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黄符,尚未张口之间瞬间点燃,却没有火焰,有的只是缓慢笼罩在这个诡异的角斗场上空的乌云,而这片乌云仿佛电影一般播放着未来:
里面是一群斯莱特林聚集在礼堂里,被麦格下令禁闭——只是因为提出了交出哈利以保全全校的提议——被费尔奇赶进地牢,而哈利率领的其他学院纷纷打败了食死徒,而哈利只是用一个简单的除你武器打败了那个无解的索命咒,打败了多少人称之为梦魇的伏地魔,而那个令人恐惧的家伙就那样变成粉尘消逝在世间。而后所有的斯莱特林被其他学院唾弃,新生拒绝进入斯莱特林、其他学院霸凌斯莱特林学生、斯莱特林学生流浪街头无人敢采用... ...
所有的斯莱特林震惊,久久无法出声。长久的沉默,但是这一切需要被改变。
于是,有人出声了。
“就算如此,我们凭什么要信任你!你又有什么方式让我们信任臣服!我们怎么能相信你不是新一代的黑魔王!”
“是啊!给我们理由!给我们可能!”
罗温看着意见逐渐统一的斯莱特林们,咧了咧嘴,尖尖的虎牙在不知从哪里投来的月光照个透亮。
“我可以抵挡你们所有人的进攻,甚至不用花费我十分之一的魔力;我可以让救世主信任我,甚至都不会相信我会出卖他;我可以让整个斯莱特林站立在格兰芬多的肩膀上,让后者成为我们的垫脚石。”
“只要你们愿意臣服于我——这一切只是自愿,如果不愿意,只要走到我的身边,我会将你完完整整地送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当然,你要用你的能力告诉我,你的实力远超于我,你比我更能独当一面。”
卡拉·德纳死死地盯着圆台中央的小人,嘴里不断地念叨着:“这个家伙居然没有一句假话——看来这是对伏地魔的一次极端有用的情报,我要报告我的家族... ...这将会让我获得伏地魔的赞赏和宠爱... ...”
其他的斯莱特林纷纷议论起来,都是些权衡利益的漂亮话,没有人想做那个第一个被吃的螃蟹。
但是终究需要有人打破僵局。
于是一位“勇士”站了出来。
“该死的小杂|种!臭烘烘的泥巴种!我要打到你只会趴在地上舔我的鞋尖来乞求我的原谅!”
“哦,看来,我们第一位勇士出现了。”罗温转过身来,仰头看着一脸愤怒以至于龅牙都露出来的弗林特,笑眯眯地行了一个皇室行礼——只不过是对小丑的形式,显得滑稽可笑。罗温歪头,看着来到圆台边缘的弗林特,邪笑一声。
“那么,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