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倒在水里,溅起一堆水花,吓得陶笙从水中抬起腿站了起来。
她还没有回头,眼角的余光就看到一道漆黑的身影站在她的身侧,等她侧目看去。
只见莫忘一脸冷漠的盯着在水是挣扎着站起来,拨开打湿头发的言喻,而莫忘身上散发着一股子难为言喻的肃杀之气。
他半垂眸子,纤长的睫毛之下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映着水中波纹的光芒。仔细看去更像一把刚打磨好的利刃,闪着寒光。
“莫忘?你什么时候来的!”言喻又惊又喜的说着,似乎忘记了刚刚他要做什么,“天啊,你来怎么不跟我说,我们可以去接你啊!”
“你想对她做什么?什么就一晚上?”他的声音玄寒,让站在一边的陶笙都不自觉的感觉后背发凉。
可言喻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浑身是水的朝着莫忘走过来,“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生气嘛!再说也没有发生什么。”
莫忘右腿半蹲,与言喻同一水平面对面,漆黑的眸子满是警告,“她是我的女人,就算你是我好朋友,你要是再打她一点主意,别怪我不念及朋友之情。”
“好啦好
啦,知道啦。”言喻还是嬉皮笑脸的说着,他可能觉得碰一下朋友的女朋友,也不算是太大不了的事,既然莫忘不喜欢,他以后不做就是。
莫忘并不是不知道言喻的性格,所以虽然很生气,却也没有对言喻再做什么。
冷冷转身离开这里,从头到尾他都没有看过陶笙一眼,这让陶笙也意识到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急忙光着脚跟上去,莫忘走得飞快,可能是因为他腿比一般人要长,所以他只是快走,却还是让陶笙跑起来才能追上去。
好不容易追上去之后,她伸手抓住莫忘的胳膊,胸口微微喘着气,尽量用着平常的语气说话。
“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没有跟我发消息?”她扯出一丝笑意来,她知道莫忘好像有点生气。
可是莫忘的眉头始终是轻蹙着,目光冷冷的落在前方,不想去看陶笙。
他还是往前走着,不曾理会她。
陶笙紧紧抓着他的胳膊,用力往下拽了拽,想让他停下脚步。他实在是走得太快了,光着脚的陶笙跟着有点吃力。
“你怎么了?你在生我气嘛?”陶笙小脸的五官,紧张的皱成一团,“我跟他没有
什么,只是他带我来参加聚会,你刚看到的也只是意外,我没有想到他会想要亲我……”
“够了!”莫忘猛然低呵一声,脚步停下来,漆黑的眸终于看去陶笙,“不要再说了。”
眼前的莫忘像一只发怒的黑豹,漆黑的眸敛着蓄势待发的光芒,有点凶也有点吓人。
陶笙心底里最畏惧的就是这样的莫忘,结婚那两年她见过太多这样的莫忘。可是自从后来她跟莫忘在一起之后,莫忘就没有再露出这样的神情。
陶笙被他的气势给吓到,抓着莫忘胳膊的手不知不觉之中松了下来,她抿着唇,眸里尽是无措,“我……”
应该道歉吗?可是道歉会有用吗?
她的心里没有底,可能是因为内心深处,她从来都没有相信过莫忘是真心的喜欢自己,所以没有被爱的姿态,去鼓起勇气道歉。
早点沾满尘土的双腿,冰冰凉凉的往后退了一步。
莫忘的眉头越拢越深,倒是没有看明白陶笙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是怎么回事,随后取代困惑的还是怒意。
他忽然抬眉,嘴角带着一丝讥笑,“也许今天我不应该来。”
说完他就快步往前走,漆黑
的眸子里面闪现的全是刚刚在院子里,看到言喻差点亲到陶笙的画面。
理智告诉他,陶笙是有躲避的动作的,而他也了解言喻的为人。本来就是花花公子,看到姿色不错的女人就想碰,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他也从来都不明白。
只是……还是会生气!
靠!这个混蛋!应该狠狠揍他一拳才是!
而被他遗弃在马路上的陶笙,低着头看着光光的双腿,心里慢慢升出委屈的情绪。
明明一个人在异国天天受折磨,音乐大师开始也天天刁难自己,每天的训练也是枯燥单调……
看到莫忘出现的时候,她的内心不知道多快乐,她从来没有那么渴望莫忘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他却又像是变成了从前般,不理会她,也不管她。
眼眶渐渐发热,她抬手用手心按着眼睛,实在是不想哭出来。
有什么好哭的嘛!天天训练枯燥也是为了提升自己啊,实际上也没有受什么委屈啊,哭什么嘛!
内心越是这样说,眼眶就越红的厉害。
月色之下,前面的男人又转头走过来,很快就站在低着头的陶笙面前。漆黑的眸子看到她如海藻般的长发下,
就是欣长的脖子,而下就是白皙光滑的后背。整个后背都裸露出来,映着月色透出珍珠般的色泽,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触摸,去轻抚。
一声叹息像轻风般飘过,莫忘把外套脱下来轻轻的披在陶笙的身上,将她那如画般的后背盖起来。
感觉到莫忘的动作,陶笙身子一僵,缓缓抬起泛红的眸子,看到眼前的人是莫忘。
再也忍不住委屈,伸手搂住莫忘的脖子,脸颊深深的埋在他的颈窝里同,四周萦绕着全是他身上特有的清冽气息。
“莫忘……”她声音沙哑而又低柔,“我跟他没有发生什么,你不要生我气,也不要丢下我。”
莫忘被她抱着脖子,只能低下头看着地面,却看到她是光着脚,上面好像沾了不少小石子。顿是莫忘脑子里的怒火荡然无存,只让莫忘心疼得不行。
莫忘回抱住她,声音轻缓而又温柔,“对不起。”
陶笙还是贪恋的埋在他的颈窝里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通红的眼睛,盯着莫忘那双逐渐温柔的双眸。
两人对视了片刻,仿佛一个世纪的沙漏倒转,突然陶笙又扑嗞一声笑了笑,“所以你刚刚是在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