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点点头,走上前来诧异的盯着莫雪薇,“你不是去法国了吗?”
“先回来了。”莫雪薇笑了笑,“去哪,我送你。”
林茜正好找莫雪薇也有点事,便跟男子低声说了几句,把手里的编制包递给了男子,转身上了副驾驶。
莫雪薇在后试镜上看到男人走远,然后侧过头打量了一下林茜的脸色,开口问道,“那个男人好像不是之前那个魏……”
林茜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现在的她哪里还想着什么小鲜肉啊,“那个不是我的情人,是我表哥。”
“啊,不好意思。”莫雪薇为自己的狭隘之心感到抱歉。
“你现在应该有时间吧?”林茜拉下口罩,大口的吸了好几口空气,然后瘫软的靠在驾驶座上。
“有啊。”莫雪薇打转方向盘,再次顺入车流中,“本来是想先去阿忘的学校看看他,但是离他放学还有两个多小时,不是很急。”
“那就好,找个咖啡馆坐下来聊一聊。”
莫雪薇侧头又看了一眼林茜,似乎自从过完这个年之后,林茜给莫雪薇的印象就一直是疲惫虚弱的样子。
“嗯,前面有一家甜品店,就在那坐着吧。”
“依你。”
很快,莫雪薇把车子停下来,两人一起找了个包间坐了下来。
才坐下来,莫雪薇就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直接开口问道,“你跟你表哥怎么从纪检厅里出来?”
坐在她对面的林茜,颓废的撑了撑前额,在身上的口袋摸半天没有摸到想要的东西。抬起一双空洞洞没有光亮的眸子来,盯着莫雪薇,“你身上有烟吗?”
“我不抽烟。”莫雪薇摇摇头,随后摒了摒眉头,想起以前跟林茜见面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林茜抽烟,“你以前不是不抽烟?”
“最近太烦了,不抽烟我根本压不住心里的火。”
“是跟沈承泽有关吗?”莫雪薇能猜到的,也只有沈承泽能让林茜变成这副模样。
林茜讥讽的笑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无用,憋在心里的话还没有到喉头,鼻头先酸了起来。
“你在法国的时候是不是碰到莫雨欣了?”林茜反问莫雪薇。
莫雪薇略略惊了惊,心想她在法国遇到莫雨欣的事,总共没有几个人知道,身在国内的林茜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林茜又笑了笑,可每笑一下就扯动心中的痛,让她越发的疲
惫起来,像是行尸走肉般,“我当然知道了,因为莫雨欣在法国伤了你,有人报警把她抓了起来。警察把她送回国内来,加上她之前越狱,一抓起来就是死刑。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给沈承泽灌了什么迷药,还是我表哥的人监视着他,听闻他又要找人把莫雨欣弄出来。”
说到这,林茜顿了顿,挑起眉头看着莫雪薇的反应。
莫雪薇也是一脸的不可转念,她比一般要了解些莫雨欣,莫雨欣以前就玩弄着很多男人的感情。
怎么也没有想到莫雨欣跟沈承泽挂钩,再说沈承泽的身价跟地位也不是一般可以觊觎的。而莫雨欣不仅仅跟沈承泽搞在一起,居然还能让沈承泽如此保她。
莫雪薇想不通,莫雨欣究竟何德何能。
眼前这个气质高傲,长相身材不输人的林茜与莫雨欣比起来,莫雨欣只能算得上是胭脂俗粉。
沈承泽还算是个才子,怎么会不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偏偏还钟情于莫雨欣。
难道是因为林茜太喜欢沈承泽,所以沈承泽更是反感她?还是说这世上所有深情都不配得到回应?
相比之下,莫雪薇更关心现在莫雨欣的境况,“那他把莫雨
欣弄出来了吗?”
“怎么可能。”
林茜垂下眸子笑了笑,再次抬起眸子来时,眼里终于有丝光亮,那是一抹决绝的狠光。
“上一次的事我忍了,但是同样的事我怎么可能忍第二次?我林茜再犯贱也是林家唯一的独生女,我不能让家里人陪我一起忍让沈承泽。你知道沈承泽这次如果要救莫雨欣,他得付出多少代价吗?他把我们两家合资的公司拿去做赌注,只为了**上的人能帮他把莫雨欣弄出来。那可是我们两家的公司,他凭什么!”
林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是难以自制的气愤,也是失落到决绝的怒火,“既然他可以不管不顾,那我为什么还要念及情份留他一条活路。”
后面的事,莫雪薇猜到,她咽了咽口水,缓缓开口,“所以你把那日他去劫狱的录音,交给了纪检厅是吗?”
“我没办法。”林茜渐渐麻木,“警察厅有他的人,我只能来纪检厅。”
看得出来林茜是铁了心,要把沈承泽也送到牢里。
莫雪薇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才能安慰一下林茜。她也曾像林茜一样那么深爱一个男人,也是从第一眼就着了魔的去爱一个男
人。那种深受像是魔咒一样,根本不是靠时间或者靠新欢能磨灭的。
到底是要忍受了怎样的痛苦,是多少次失落与失望才能让林茜如此决绝,非要亲手把沈承泽送到牢里呢?
安静的包厢里弥漫着低沉的气息,窗外车水马龙,里面的人痛苦不堪。
良久,林茜双手手肘支在桌上,双手掩面,肩膀也开始抖动起来,却没有发出哭声与哽咽。
莫雪薇放在桌子下面的手,紧紧的捏了起来,心态也被感染的酸酸涩涩的,垂下眸子来不停的抿着嘴角。
捂着脸的林茜,牙齿紧紧的咬住嘴唇,几乎都要生生的咬出血来。温热的泪水无声的从脸颊滑落,可她的高傲使得她不想哭出一丝声音来。
许久许久,林茜终于平静了下来,她认真的盯着莫雪薇,“我已经跟他耗了大半辈子,原来他不是没有心的东西,他也会爱人,只不过是不爱我而已。”
她那通红的眸子渐渐的弯了弯,凄凉的让人心疼,“这么多年我在他身上付出的东西他都看不到,也不在意。从我知道他把公司倒拿去当赌注的那时起,我就知道我该为我这么多年所付出的一切,做个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