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停下脚步,走到这位老太太的身边,等待他的下文。
“我……我就是想求求你,别再追查印度药了,行吗?”
“我病了三年,四万一瓶的正版药,我吃了三年,房子吃没了,家人被我吃垮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便宜药,你们非说他是假药,那药假不假,我们能不知道吗?”
“那药才卖一千块钱,药贩子根本没赚几个钱,而且谁家还能没有一个病人?你就能保证你这一辈子不生病吗?”
“你把他们抓走了,我们都得等死,我不想死,我想活着。”
“行吗?”
这位老太太,看着曹斌,眼眶红肿,颤颤巍巍的说道。
曹斌抓住这老太太的手,久久不能言语。
……
“你给我说这些没用,上级给我们的期限快到了,人必须抓到。”
“局长,我们这样做会出事的,我们这样做等于断了病人的活路,我真的不好办。”曹斌对其说道。
“你不好办,你以为我好办?”
“曹斌,法大于情的事,你见的还少吗?我们作为执法者,就该站在法律这一边,你好好想想吧。”局长说完话,便离开这里。
曹斌站在楼梯处,久久不能言语,他想到刚才那位老太太的言语,又看到那众多白血病病人的样子,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
……
又过了十来天,在一处码头处。
“警察,别动。”
这天夜里,刘江和黄毛正在码头拿走私过来的药,不成想,警察来到了这里。
“你先走,我去引来警察。”黄毛说了一声,便准备开车离开。
“你脑壳坏掉了,既然警察找到了这里,那就是掌握了证据,跑的了和尚跑得了庙吗?”
“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像之前说的一样,把责任都推给我就行了”
而这时警察则赶来,把二人按在了地上。
……
“说说吧。”在公安局的审讯室,曹斌对其说道。
刘江也没有废话,直接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如何买药,如何卖药都说了出来,总之,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更是称吕受益几人只是帮忙卖药,其他的都不清楚。
“你觉得可能吗?他们会不清楚?而且你还有事情没交代吧?”
“那个神油店的老板一开始和你关系密切,为何后来不来往了?是不是他告诉你渠道的?你们是不是分赃不均才散伙的?”曹斌又问道。
“不是,我们知道他是卖印度神油的,知道他有渠道买药,我们接近他想要让他帮忙买药,但是他拒绝了,所以,我们就不再联系了。”
“至于买药渠道,那是我去自己找的。”
之后,不管曹斌如何询问,刘江都一口咬定,没办法,曹斌只能先行离开。
而另一边的张长林,警察也派人抓捕,但是却被其跑掉了。
……
这天晚上,程勇刚从自己的工厂走出来,准备回去,但是一个他最不想见的人却出现在了其面前,这个人就是“张长林”
“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被抓了,你也要倒霉,对吧?”张长林坐在沙发上,对其说道。
“你要二十万,这是三十万,你拿着钱,赶紧跑路,药的事烂到肚子里。”程勇把钱扔给张长林,对其说道。
张长林看着袋子里的钱,对着程勇说道:
“你那几个朋友卖药一千一瓶,这段时间,更是降到了六百一瓶,他们挺仗义啊?搞得我一直降价都卖不出去药了。”
“不过现在好了,我们都被抓了,卖出去,卖不出去有什么用呢?”张长林自嘲一笑道。
“他们也被抓了?”程勇不由得看着张长林询问道。
“你说呢?”
“我们两家在全国各地卖药,到后面,还卖的那么便宜,人家诺瓦医药公司的药卖不出去,便向公安施压,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被抓住。”
随后,张长林又道:
“我卖了这么多年的药,发现这个是世界上只有一种病没法治,你知道是什么病吗?”张长林询问道。
程勇看着他,没有回话。
“是穷病。”
“没钱,任何病你都治不了,只能乖乖等死,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张长林对其笑着说道。
“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走吧。”程勇对其说道。
张长林笑道:
“行。”说完便拿着钱,便离开了这里。
……
“程勇,你跟那个刘江认识吧?怎么认识的?”在程勇的工厂的办公室,曹斌抽着烟,询问道。
“我们是打牌认识的,关系还不错,但是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有目的接近我,他们都是白血病病人,想让我帮他们去印度买什么格列宁,走私药是犯法的,我当然不干,所以,我就就大吵一架,不欢而散了。”
“怎么?你不会怀疑我给他们买药了吧?”程勇点燃一根雪茄,边抽边问道。
“你有这个嫌疑。”曹斌盯着程勇说道。
“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是你也不能诬陷我,你看我这厂子办的好好的,每个月纯利润都有十几万,我碰那玩意干嘛?”程勇看着曹斌说道。
曹斌一听,点点头道:
“有道理,行了,我走了。”曹斌说完便走了出去,只是到了门口,又道:
对了,卖印度药的两批假药贩子都已经被抓了。
“挺好啊,为民除害。”程勇看着曹斌说道。
曹斌见状,看其表情没什么变化,便离开了这里。
看到曹斌离开,程勇看着其背影,不知想些什么。
……
“我要提醒审判注意,是诺瓦公司救了慢粒白血病病人,不是印度仿制药,更不是被告,被告的行为,导致了全国性的假药泛滥,严重的违反了国际版权发,被告人必须予以严惩,我的陈述完了。”诺瓦公司的律师陈述完,便坐了下来。
“辩方律师。”审判长说了一句。
“我的当事人虽然触犯了法律法规,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有几千名白血病病人是通过他代购的药保住了生命。”
“格列宁在全国的定价如此高昂,多少病人倾家荡产也负担不起,试问他们这样定价,真的合理吗?”
“我的当事人也是一名慢粒白血病病人,所以我们必须要清楚,我当事人的主观意愿是为了救人,不是盈利,我的陈述完了。”刘江的律师说完,也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