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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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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任何形式的离别,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自打有记忆以后,我所遇到最初的离别,是我自己那个小小的社交圈里,班主任老师和同班小伙伴儿的离开,当然,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或许我的不舍是另一个人翘首以盼的新开始。

小朋友的感情总是真挚而热情,没有成人间那样过多的杂质。记得一二年级小朋友陆陆续续就有转学的了,尽管我现在已经30岁,但仍记得总在一起玩儿的女生叫王珺,梳着马尾,走路的时候有点儿像个小企鹅,马尾晃来晃去,她学习特别好,性格也挺好的,所以在班级里小伙伴儿们也喜欢她,转学时感性的小朋友们送别的场景,稚嫩的我还写下了自己的不舍送给了对方。

在三四年级的时候,因为爸妈下班比较晚,所以我妈把我送到了拖后班,那是我们班长妈妈开的,班长叫张琚涵,是一个女生,黑色短发,个子高挑,是我见过长的最白的人,雪白雪白的皮肤,学习极好,据说他爸爸挺有钱的,但是父母离异,跟了妈妈,也不太让她爸爸联系她。班长和妈妈还有姥姥姥爷住在一起,所以我们的拖后班也是开在张姥家,在客厅里有几张长桌长椅,五六个学生,放学后就到这儿写作业,张姨就负责辅导我们完成作业,为我们讲解不会的题。半年左右的时间,张姨有一天告诉我们,班长要转学了,从东北到秦皇岛,她也会去,所以后面不能继续给我们补习了,那时候的我们太天真,和张姨说,以后我们有了小朋友,也要让张姨辅导,但其实更多的是在吱吱呀呀的表达自己的喜欢和不舍。她们去了秦皇岛之后,班长给班里寄过一次信,是说自己在秦皇岛的学校挺好的,学习什么的也都慢慢适应了。很奇怪,在十几岁,二十几岁,有几次我梦到了我们班长,具体的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除了小朋友们的分别,孩子和成人之间也有着同样的分别。在某个上午,我们的班主任没有来,换成了一个代课老师,这对我们来说班主任有事,老师代课也是很正常的,代课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戴着眼镜儿,据说是旁边中学的一位老师,只是没想到,后来在小学一直到五年级,就一直是这位老师任课了。这样的变化,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很舍不得原来那位大姐姐一样的老师,也一直希望如果可以,再遇到这位大姐姐,但是很可惜,在小学的日子里,都没有。

有人走就有人来。学生也有转进的,四五年级的时候,转进来一个留级的男学生叫田玉宝,听说和正常人不一样,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大家只是说精神,更多的也说不上个一二三了,而且因为家里名声不太好,而且提起他爸爸妈妈,就让人想到恶霸,事实也的确如此。

事情的起因是有一天上课的时候,谁知道班主任那天怎么想的,居然提问道“田玉宝,你来回答下这个问题”,其实平时也会偶尔提问,但是那天田玉宝明显一愣,站起来后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后来因为问题没有答上来,老师让他站到下课。就是这一站,第二天他爸就堵到教学楼下数落班主任老师,言语自然也是不文明的,作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老师,哪受过这样的委屈,自尊心也受到极大伤害,不久就报病假了,那个时候,作为学生的我们忿忿不平,还到老师家里探望和安慰。

结果当然是,我们换了班主任,也是一位女老师,四十岁左右,染了偏酒红色的短发,个子不高,戴了眼镜,但是不巧,四五年级的孩子已经对情情爱爱有了初步的感受,班上开始有人写情书,在学生之间也有了谁喜欢谁,谁拒绝了谁,谁又锲而不舍的继续追谁的八卦,无论老师怎么规劝,怎么勒令禁止仍一发不可收拾,男生还理直气壮的向老师发起了挑衅,有个叫赵磊的,学习挺好,瘦瘦的,有点儿龅牙,家境一般。老师拿他做典型,让他站起来,他也站,但是充斥着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有时候会顶嘴,有时候会发起“无声的抗议”。就这样,这位女老师带了我们不到一年就也走了,然后来了一位男老师,姓郭,郭老师有着犀利的眼神,不得不说,男老师和女老师确实不一样,谁不服就用武力值让你信服,这招也确实好使,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男生们的嚣张气焰逐渐被平息。

小学的班主任是无所不能的,语文、数学还有一些其他科目,都是他,所以我们的学习情况他也是一目了然的。我非常喜欢语文,对很多事情也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有一天,讲牛郎织女,众所周知,王母娘娘拆散了牛郎织女,在课堂上,郭老师提问“谁能说说王母娘娘的做法是否正确”。几个同学纷纷指责王母娘娘独断、不讲人情,后来郭老师叫起举手的我,我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母娘娘如果不能秉公执法,当出现其他事情的时候就不会有人信服,而且除了法理外,也是留有‘人情’的,每年牛郎织女可以相见一次”。可能是从未有这个年龄的孩子发表过这样的看法,郭老师在课堂上表扬了我,并说我以后会是一个有出息、有作为的人。这句话在以后的日子一直激励着我。

因为我的偏科特别严重,语文好,数学特别不好,所以语文课上我就是那个闪闪发光的孩子,而且特别遇到不会的字,特别喜欢查字典,数学课上老师就只能摇头叹息。

有一天,他带着我到学校外面的板报面前,问我“你知道这两个字念什么吗”,我看着第二个字念智,第一个就不认识了,如实的说后,老师说念“rong(二声)智”,又问我“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又摇摇头说不知道,他答道“是说一个人特别聪明”。后来,我知道,那个睿是读rui(四声),但仍感谢他的言外之意。

虽然他有着温暖的一面,但是我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不喜欢写作业,特别不喜欢,而且不写作业的理由千奇百怪,虽然是女孩子,但是有的时候也会被恨铁不成钢,会挨打。不过这在我后来的日子里,确实是一个影响我的坏习惯。

那时候除了日常的课程,学校里也会有兴趣班,语文、数学、演讲,都是学校老师拓展延伸的讲,本来是都报了的,后来因为数学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就算了,但是语文和演讲真的是双向的奔赴,我喜欢它们,它们也喜欢我,可是同时暴露了我另外一个缺点,就是小朋友“爱翘小尾巴”,只是那时候不懂骄傲的杀伤力有多大。因为我的“天赋”和勤奋努力,语文和演讲老师都挺喜欢我的,后来忘了是什么原因说不补了,老师还和我沟通了解原因,和我谈心,后来虽然继续补课,但是对比之前明显心不在焉了。

除了上课,学校的小卖铺,我们学校的食堂也是真的好吃,一盒热热的白米饭,渍菜粉,还有其他的菜,一份两块多,长大后再也没有遇到了,一次也没有。那会儿中午吃完饭,歇一会儿,就特别喜欢去玩儿“抓杠”,我真的是一个假小子,跳皮筋怎么也学不会,抓双杠却真的是乐此不疲,男生也不见得抓到我,而且那会儿胆儿特别大,还敢站在双杠上,长大后试过一次想站在双杠上,却怎么也不敢了。

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信人间有别离。但时间却可以使人淡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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