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红的火烧云漫漫攀上天际,药师给厨房打开了灯,房间内一瞬间明亮起来。
正认真炼药的白泽被这突然而来的灯光给晃了一下。
白泽眼前的世界,雪茫茫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药师,快将那最后那味药丢入锅内,大火熬之。”白泽捂着眼睛急促道。
最后一味药,土灵芝吗?
药师右手掐诀,已经被分成小块的土灵芝隔空浮起,漂浮至电磁炉上空。
药师再次挥手,锅盖被掀开,土灵芝被丢进去后被大火瞬间融化,成为液体中合阴阳水的死寂。
白泽这时候已经缓缓走出那片雪茫茫的世界,恢复过来。
白泽捂着脑袋,缓缓问道:“丢进去了吗?”
药师点点头,回应道:“已经丢进去了。”
白泽没说话,给电磁炉计时五分钟,打开窗户,拉着一脸懵逼的药师走了出去。
“你们修士的嗅觉好不好?”白泽想了想,继续问道,“算了,还是全屋通风吧。”
“怎么了?”药师一头雾水。
“我怕那味道太冲,直接把你熏嗝屁。”白泽来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右手开关打开,推动窗户,冷冽的冬风瞬间吹卷而来,将他那不算长的鬓发吹动,一旁的药师羡慕极了。
“话说,简化版淬体液虽然味冲,但是你这样也未免有点太过分了吧?”药师看着白泽这一系列动作,妄言道,“修士的嗅觉虽然是普通人的几十倍,但老夫也不曾见过有修士这般认真对待。”
“药师,你不懂,我劝你最好还是出去外面等着。”白泽认真道。
“不,我堂堂三品修士,能被淬体液的那点冲味熏跑?”药师大袖舞过头顶,双手交叉,哈哈笑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泽看着他这副嗤笑模样,顿时懒得劝了。
毕竟好话难劝该死鬼,别到最后成了自己的错,那就办错事了。
想想当初那淬体液的冲味,白泽现在还有一些心有余悸,不知不觉中便走的极远,扒着窗户猛吸几口新鲜空气。
药师看着白泽的动作,有些无语道:“真有这么牛逼?”
白泽点点头,听着厨房里传来的激烈动静,不由地脑袋一缩,接着吸气。
“瞧瞧你这副模样,就一点臭气,把你吓成什么样子了。”药师看着厨房的方向一脸的不屑,在‘砰!’地一声过后,铺天盖地的气味从厨房内部席卷而来,药师感觉到不对,但已经晚了,瞬间晕厥过去。
白泽有些无语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药师:“你不是还不屑吗?怎么身体这么诚实?”
他会不会有事啊?应该没事。算了,还是拖过来吧。
白泽深吸一口气,屏息凝神看着厨房的方向,趁臭味一个不注意,顺序奔向药师,将他背了起来,放在窗户旁边,深深吸气,努着嘴:“这淬体液的威力还是那么大。”
“怎么了?”药师眼角跳动了一下,从木制地板上爬起来,臭味似乎是不愿放过他,对着那比白泽不知道强了几百倍的鼻子发起猛攻。
“妈妈!救我!”药师绝望地看着窗户外,伸出了一双枯瘦的大手,脑袋一歪,再次昏迷过去。
白泽不由地伸出一只大拇指,药师,吾辈楷模。
待臭气散地差不多之后,白泽四下找了好多次,才在三楼找到浴室,走进去洗了一个热水澡,随后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毕竟高强度认真注视一个事务,还是很累的。
视角一转,药师还在那趴着吸氧,没有醒来。
“都说让你出去了。”白泽看着药师,不知道该笑还是不该笑,折返浴室取来吹风机,认真地吹着自己的头发。
“妈妈,我不跟你走,你就放过我吧!”药师喃喃道,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
“味道冲吧?”白泽看着他,努力将自己的笑意压下。
“真他娘地冲!”药师囧着脸,他刚才甚至都看到了他死去多年的妈妈,说要带他走。
若不是药师意志坚定,直接一个滑铲从老爹的手下逃了出来,估计这条路的尽头是——黄泉。
“老子没在修士的死斗中送走,却差点被你小子送走!”药师看着白泽,有些生气地埋怨道:“还笑?你还笑?!”
药师径直来到白泽面前,伸出一张大比兜,想了想还是用拳头,狠狠地给了白泽一个板栗,很轻的那种,普通人可以承受地住。
“这件事不准说出去!”药师威胁道。
“好了好了,不笑了,关于药师被改良版淬体液差点熏晕的事,我白泽发誓,绝对不会说出去的!”白泽忍着笑意,满脸真诚,甚至都伸出四根指头来发誓。
药师点点头,看着白泽这副模样,嘴角这才有点笑意。
“我们去看看淬体液,不知道成没成。”药师想了想囧起脸,这种化生武器一般的淬体液,不会直接炼成炸药一般的东西吧?
“就这架势,成品淬体液估计比上一次还要好。”白泽想了想继续道。
“比上一次还好?怎么可能,这玩意不炼成跟炸药差不多的生化武器,淬体液能成,我跟你姓!”药师一脸不信,甚至还反过来嘲讽白泽。
顿了顿药师接着道:“不过没事,咱们资源足够你提取上百次。”
“真的成了!”白泽满脸肯定,那表情认真的让人有心信服。
药师看着白泽,有些摇摆不定,最终座了一个折中的选择:“若是成了,药师再送你一本锻体功法,若是没成,接下来几个月都要陪同我一起炼丹。”
锻体功法?炼丹?
白泽瞪大了眼睛,药师这是在发福利吗?不过成为丹童是没希望了。
他不由地有些沮丧起来。
药师将白泽的动作尽收眼底,顿时觉得,白泽是因为丧失了自由很难过,他不由地洋洋得意起来。
白泽深吸一口气,接受了这个结果,抬起头:“走吧,咱们去看成品的淬体液。”
药师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跟着白泽从大厅走进了厨房。
铁锅上一片乌黑,木制地板上满是药渣,锅盖高高飞起,被卡在了窗户上。
这怎么看都是一片狼藉,怎么会成功呢?
药师不由地笃定起来。
白泽想拉药师一起去看,却怎么拽都拽不动,然后便放弃了。
将手指在粘稠的透明糊糊里搅拌,捻起一点,在手指上搓了搓,瞬间露出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