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峡是进入长安的第一道门户,魏无忌曾多次提起在此处修建一座关隘,结果都让李剑给否了。
理由很简单,如果大梁真的举大兵来犯,就算这里守住了,其他方向他们照样可以进兵。
西风峡北部,魏无忌亲率三千兵马出营,他一马当先横枪而立。
不多时大梁营中号角齐鸣,姬仲带领众将率一万人马冲出大营,在西风峡南侧摆开阵势。
西风峡不但窄,而且短,只有二十余丈长,所以魏无忌与姬仲互相之间看的清清楚楚。
魏无忌往前一催马,来到大概中间的位置:“请对面将军马前搭话。”
姬仲来到近前道:“我乃大梁大将军姬仲,你是何人?”
“魏无忌,姬将军,我家太守与梁王有约,大梁与长安永息刀兵。今梁王为安定落成大典前往楚州,将军不顾约定出兵攻我长安,未免有些不把你家大王放在眼里了吧?”
姬仲笑道:“庐河自古以来都是大梁土地,李剑趁大梁内乱强行占据一年有余,如今也该归还大梁了。”
魏无忌一笑:“若是依照将军所说,如今的大梁土地都是百年前从他国手中夺得,为此灭国不下十个。若是那些国家都来讨要,将军又待如何处置?何况将军说长安自古都是大梁土地也言过其实,五百年前此地姓姜。”
姬仲道:“你我都是武将,不必逞口舌之争。今日我提兵来此,若是将军识相,理应双手献
上庐河,以免百姓遭刀兵之苦。”
魏无忌闻言只是轻轻一笑,却没有说话。
姬仲见状道:“看来你我只能刀兵相见了,魏将军大名我早就听说过,今日就让姬谋领教下将军的高招。”
姬仲话音刚落,身后一人道:“大将军,杀鸡焉用牛刀,我来会会此人。”
随着话音,梁军阵中冲出一匹战马,马上人镔铁盔、镔铁甲,手中一口大刀,坐下一匹黑马。
姬仲说了声:“将军多加小心。”然后圈马回了本阵。
来人到了阵前高声叫道:“早就听说魏无忌勇不可当,王寒不才,愿领教一番。”说完举刀就朝魏无忌劈来。
魏无忌见大刀劈来,不慌不忙的举起手中长枪轻轻往外一磕,王寒就觉得虎口发麻,双臂发酸,手中的刀杆再也抓不住了。
见一个照面就把王寒的大刀磕飞,后面的姬仲也吃了一惊。
他知道魏无忌勇猛,可没想到这么厉害,王寒在他手下也算一员大将,竟然一个照面就把兵器丢了。
王寒大刀虽然被磕飞,可战马仍旧在向前冲,等他想要勒住战马时,已经与魏无忌马头接了马尾。
魏无忌见状也没客气,让过枪头,顺过枪杆,用枪当辊用,一下子就砸在了王寒的后背上。
随着一口鲜血喷出,王寒一头栽到马下。魏无忌用枪一指:“来人,给我绑了!”
见王寒被擒,梁军阵中又冲出两匹战马,一左一右齐攻魏无忌,仅仅几
个照面就双双被挑落马下。
姬仲看着魏无忌倒吸了口冷气:虽然早就听说过此人大名,可他以为那只是传闻,现在才知道魏无忌不可力敌。
想到这里,姬仲一举手中大枪,随即喊道:“收兵!”
见梁军退回大营,魏无忌也不追赶,而是命士卒将阵前二将的尸体收起,送回梁军大营。
刚刚交手就损失了三员大将,姬仲的脸色很是难看,看着在座众将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护军将军欧阳震开口道:“将军,魏无忌虽勇,可庐河兵马毕竟不多,我大军齐出,他就是再厉害又能如何?”
姬仲道:“若是硬攻,不知道会死伤多少人马,不若先等等唐啸的消息,魏无忌在南,东边的唐啸又有谁能抵挡?”
欧坤起身道:“唐大人几乎与我们共同起兵,蓟阳离庐河又近,想必此时他早已深入其境,只是为何还没有军报传来,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姬仲摇头:“应该不会,早先李剑收拾丐帮,将城中兵马化整为零,驻于各处村镇,庐河城中兵马只有一万多人。这一万多人如今已被魏无忌带到此处,那些分散驻守的士卒又岂是我大梁大军的对手?唐大人那里应该可以长驱直入,也许过不了几天魏无忌就会不战自退。”
姬仲猜的没错,唐啸率领的两万大军确实没遇到长安兵马,此时的他已深入长安境内二十里。
见梁军势大,沿途百姓只能拖
家带口在当地零散驻军的掩护下逃向长安。
只是他们跑的怎么可能有大梁兵马快,没多久最后面的百姓被大军赶上。
眼看逃跑无望,百姓非但没有跪地投降,其中的青壮年反而与掩护他们的百余名长安士卒一起拦住了大梁军队的去路。
看着人数虽少,却没有任何惧色的长安士卒与拿着农具摆出一副拼命架势的百姓,唐啸皱了皱眉。
“今日我率军前来乃是奉大将军之命,将庐河收回大梁,你等俱是大梁百姓,我无意伤害,只要放下兵器,百姓就可即刻归家,士卒我也会编入大军之中。”
长安士卒带队队率名叫武鸣,他上前两步说道:“这位大人,如今长安与大梁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你家大王也与我家太守约定,长安大梁互不进犯。如今你趁着我家太守不在,起兵来犯,难道就不怕我家太守回来和你算账吗?”
唐啸微笑道:“将命难违,若是李将军想要找我算账,我等着他就是。不过这位小哥,我劝你还是放下兵器,否则大军面前,你等皆成粉齑。只要跪地请降,我保你们性命无忧。”
武鸣大笑道:“我家太守有句话,说是人就算死,也要死得重于泰山,不能轻于鸿毛。虽然我不知道泰山在哪里,但今日我等一定会死得比山还重,因为我等是长安第一批战死的英雄。”
武鸣话音刚落,身后的百姓与士卒齐声高喊:“保我长
安,无惧生死!”
唐啸见状叹了口气:“都是壮士,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说完就举刀准备命人冲杀。
就在这时,一声冷冷的女声响起:“死,就知道死,难道就不知道活着才是最好的吗!”
顺着说话的声音,唐啸见长安士卒与百姓的身后出现了二十多名女子,为首之人看着眼熟。
武鸣闻声大喜,急忙转身紧走几步跪倒在地:“参见夫人!”
见众人齐齐下拜,龙若兰皱了皱眉:“都起来,你们太守怎么和你们说的,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屈膝低头向妇人?虽然我很烦他这么说,不过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随后龙若兰领着二十名山庄弟子走到队伍最前面,看了看唐啸说道:“你就是蓟州都督唐啸?李剑说你是个好官,既然是好官,为何还来犯我长安?”
唐啸道:“原来是李夫人,上次蓟阳一别,夫人别来无恙?”
龙若兰先是一愣,然后醒悟道:“你认错人了,我是李夫人不假,可我没去过蓟阳。唐大人,要是识时务,就将辎重兵器留下,你率人返回蓟阳,我不伤一人性命。要是不听我劝,可别怪龙若兰得罪,毕竟是你们先犯我长安。”
唐啸皱眉道:“我在蓟阳时就听说夫人武艺之高非常人可比,可此次我带来两万兵马,还望夫人三思。此次兵进庐河,我不想伤人性命,但如果夫人一味阻拦,唐啸也只能得罪了。”
龙若
兰闻言点头道:“既然大人不肯退兵,那大梁兵马死伤只能归罪在你的头上。”
随后唐啸就见龙若兰从背后摘下一个非常奇怪的东西端在手里,还不等他看仔细是什么,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接着背后就是一阵大乱,惨叫声不断。
等唐啸回头,才发现梁军原本整齐的队形已异常散乱,右侧更是出现一个一丈多宽的大口子,原本那里的士卒踪影不见。
而在这道口子两侧,不少士卒缺胳膊少腿,更有少了大半个身子的尸体横卧在那里。
唐啸猛地扭头对龙若兰道:“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就按刚刚你说的,将其化为粉齑。”龙若兰淡淡说道。
看着龙若兰手上的奇怪东西,唐啸心中大骇:这是什么,一道白光至少带走了百十名士卒的性命。
“这是什么东西?”
“不该你知道的,就不要瞎问。”
龙若兰说话的时候,身后十名女子齐齐举起了这种怪模怪样的东西。
“唐大人,李剑说你人不错,所以我放你回去。要是还不听劝,你身后这两万人都将留在长安。”
龙若兰话音刚落,身后一名年轻女子道:“师叔,和这种人啰嗦什么?姑爷说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他们进犯长安,逼的百姓逃离家园,就该留下性命。您别忘了,天兵镇外还有五万大梁兵马。”
龙若兰闻言眉毛一挑,随即冲着唐啸一笑:“唐大人,要
不你还是和我去劝劝你们的大将军吧。”
龙若兰话音刚落,唐啸觉得眼前一花,随后一股莫名之力使其差点昏过去,等清醒时发现已经被她踩在了脚下。
直到被长安士卒绑了起来,唐啸仍然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生擒的,刚刚那股力道是什么,龙若兰离自己有几丈远,自己是如何跑到她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