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灵门是第一次办掌门接任大典,而袁宗然三日前才刚坐化,袁弛琛也没心情繁文缛节。
于是就只在大厅当中的掌门法座上,将袁宗然留给门中弟子,证明传位予袁弛琛的记录水晶内容念了一遍就算完事了。
记录水晶与一般的功法或是典籍水晶相同,可以将文字甚至是声音以真气透过简单的基础法门印入水晶当中。
想要查看记录的内容时,也是透过法门将真气注入水晶之后,以神智感应其内部就能看到或者听到了。
虽然每个门派的法门有所不同,但基础功法上大多大同小异。
印入水晶的法门通常十分简单,是故仅系低阶修真者,即便是未能掌握法门,仍是可以看清其内容。
念完记录水晶当中的内容之后,袁弛琛令所有长老以下的弟子退下,因站立在文沐雨身侧的袁弛琛一脉的弟子站在最前方,所以出去时处在所有弟子的最后头。
当然文沐雨也被留了下来,其修为目前虽仅为固元层,不过她是被袁宗然收为关门弟子之人,当然算是长老等级的。
不过三灵门除了袁弛琛三师兄弟之外,另有两名袁宗然先前引入门下的连魂层长老。
一名长老貌似白须老者,名为周辰修,另一名则是体态稍微丰腴,名唤子阳文松。
两名长老的地位仅在副掌门之下,而文沐雨身为袁宗然的关门弟子,即便是修为不及其余之人,但其身份却是足以担任长老一职,只是碍其目前的修为,不宜给予正式名义罢了。
“高师弟,你要我将长老以上之人及沐雨师妹留下做什么?现在人已走得差不多了,可以说了吧!”袁弛琛望向高度玄说道。
高度玄瞥了一眼大厅正门,见仅剩寥寥数人尚未走出,复又瞥向了文沐雨,说道:“好的,掌门师兄,且听我道来。”接着无事一般地走向了袁弛琛。
文沐雨见高度玄之举动,想起了今早清晨神智当中的奇怪感应,心中顿生一丝警惕。
袁弛琛则是不疑有他,身体自然地朝高度玄的方向靠了靠。
此时,高度玄竟突然出手,其周身真气喷发,右手苍色真气化为一道蓝芒射向袁弛琛的丹田处。
猝不及防之下,一击即将丝毫未有设防的袁弛琛重创,袁弛琛倒地之后立即吐出一口精血,惊愕地惨叫道,“你…”
此外,站在一旁的子阳文松也同时出手,迅即伸手一抓,将在其身旁的白须长老后颈处牢牢抓住,瞬间也将大意的周辰修控制在其手底下。
此时前方走出门外的袁宸昊等人这才发觉不对劲,转头望向掌门法座的方向,想要探清究竟是发生何事。
于此同时,高度玄并未追击袁弛琛,亦未攻击方才正在发呆,尚未搞清楚现场状况的任泽,而系直接朝着文沐雨出手。
文沐雨虽说早有警觉,但反应仍是慢了半拍,晚了一步闪躲高度玄所射来的苍芒攻击。
接着又是惨叫一声,文沐雨闪躲到一半被苍芒击中左肩处,整个人像是被莫大的力量撞飞出去一般,朝着大厅门口方向成了一道弧形飞去。
接着,整个人重重地摔到了地上,并且在地上滑行了数丈,于门口前十余丈前停了下来。
袁弛琛心知高度玄已叛,而此时也非厘清真相的适当时间,见到文沐雨被击飞之际大喊:安瑶:“快。”
安瑶听闻袁弛琛的叫唤声,非但未将大门打开,放已走出外头的众师兄弟进来,反而是将大门一关,并立即在门上贴上一张事先准备好的玉符。
那是高度玄早先准备好的禁制玉符,贴上之后,虽说不能够完全抵挡外头的凝元层弟子,但也能因此争取到一些时间。
里头再加上安瑶的协助,内部三人通力合作之下,大厅内部又仅有任泽一人尚未受伤,高度玄有绝对的自信能够取得文沐雨身上存放九羽灵扇的收纳水晶。
并且有信心将任泽及受到重创的袁弛琛纳入掌控,何况周辰修也在子阳文松的控制之下。
如此,将袁弛琛这名就任不到一日的掌门,在其根基尚不稳固之时给赶下台,由其接任三灵门掌门乃是手到擒来之事。
高度玄此时又再度发出一道苍芒射向文沐雨,显然是想一举将文沐雨给打趴下。
毕竟对于高度玄而言,文沐雨是唯一能够持有九羽灵扇之人,若无法完全掌控,对于他统领三灵门将会有所阻碍。
于是,即便是尚无法安然地持有那九羽灵扇也得先将文沐雨给牢牢地控制在手底下。
至少如此,目前的九羽灵扇被文沐雨置在收纳水晶当中,他可以不怕遭到反噬地持有那枚收纳水晶,以待来日修为足够之时再取出即可。
那么,文沐雨的存在不仅是无用,反倒是个威胁,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未生出要文沐雨性命的想法。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黄芒在高度玄所射出的苍芒击中躺在地上的文沐雨之前将其一击而散。
紧接着任泽的身影出现在了文沐雨的身旁,手中拿着一个古铜镜般的法器。
“任泽,你应该知道师兄靠的只是其父乃开派祖师,才得以坐上这掌门之位,若非如此,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与他,谁更有能力使三灵门发扬光大。”高度玄警惕着盯着任泽说道。
任泽怒目说道:“你难道要我叛?”
高度玄淡然地答道:“没错。”
此时,袁弛琛口中又吐出一口鲜血,喊道:“任师弟,你别受他蛊惑,师父明白我等的修为及性格,谁更适合担任掌门之位,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任泽并未理会袁弛琛,而是朝着高度玄问道:“若我愿叛,你是否会要求我杀掉袁师兄?”
而文沐雨此时也是也口吐着鲜血,惊疑不定地看着前方的任泽,同时将手伸进衣袋当中,摸上收纳水晶,准备随时能将皎阳剑取出御敌。
高度玄轻叹一口气,说道:“这也是不得已的,不用我说明你也应该清楚,经此一事,师兄是不会听命于我的,无奈之下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