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个是刚才打开墙壁的时候,一不小心刮伤了手。”
“不碍事吧?”
宁中则不愧为温柔体贴的妇人,一听到他受伤了,当即便关切的望了过来。
“没事的,一点小伤。”曹皮摆摆手,他可不敢让宁中则检查,否则一个山洞做两次新房,颇的失去了一丝美意。
好酒就该细品,越是陈年佳酿,越应该让她慢慢发酵,酒香散发开来,味道才更令人回味悠长。
“岳夫人,里面请。”
曹皮率先踏入甬道,举着火把向前,还时不时的提醒对方小心脚下。
“谢谢!”宁中则诚心道谢,对于他的表现很是满意,‘一个像师兄一样儒雅的公子。’
若是被曹皮知道了她的想法,就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路过洞口的时候,她特意瞥了一眼那柄利斧,十几年如一日,其上的锋刃依旧如新,若是再给他几天时间,也许还真有可能从这里逃出去,只是江湖上的名门大派,好像没有谁是用斧头做武器的,她也猜不出这人是谁。
“岳夫人请看!”
曹皮领着她来到第一幅墙壁面前,辱骂的话依旧显眼,宁中则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可见成名多年,她早就明白了成王败寇这一道理。
“华山剑法!”
来到第二幅墙壁的时候,她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
不过她不是岳灵珊那样的小女孩,尽管内心震动,但面相上还算镇定,只有不断抿动的唇角出卖了她的心,“这些招式,确实精妙,刻画之人可谓对我们华山派极为熟悉。”
“不过华山派除了华山剑法外,还有养吾和希夷等众多剑法,也算不得什么。”
听着她的徒自嘴硬,曹皮忽然觉得她和岳灵珊有些相像,不愧是母女,若是其它两门剑法也足够精妙,那为何华山派不叫养吾派或者希夷派呢?
当然这话他不能说出来,面子还是要给的,“宁女侠说的是,华山派传承多年,底蕴自然不是轻易就可破解的。”
说话的时候,他还趁机打量这位美妇,从侧面看去,她的脸上更显母性。
所谓横看成岭侧成峰,事实证明,山峰之间亦有不同,脉脉相连是为硕大,高耸入云是为巍峨。
黄蓉是为后者,宁中则则为前者,穿过丰韵柔软的腰肢,之后便是浑圆饱满的曲线,亭亭玉立的双腿绷得笔直,青色的绣花小鞋娇小可人。
对于哪哪都控的曹皮来说,这样的女人堪称完美,岁月不会为她留下痕迹,反而变成了她的加分项,温柔如水的妇人,仅是想想就觉得暖人心扉。
“曹公子?”
宁中则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曹皮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赶忙讪笑着向她道歉,“对不起,岳夫人长的太像一位故人,一时失神还请见谅。”
“不碍事的。”
宁中则不疑有他,毕竟女儿都和他差不多大了,他能有什么坏心思,在她眼中曹皮只是一个小辈。
看着曹皮落寞的表情,她忍不住开口询问:“曹公子是哪里人士?你说的人可是家中长辈?”
“哦,在下襄阳人士,无父无母,自小跟着一位姨娘长大,如今好不容易学到了一点本事,可却再也没机会见到姨娘,连报答她都做不到,枉自为人!”
曹皮悔恨的咬着牙,一巴掌拍在洞壁之上,沉闷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密道。
此话半真半假,可谓是真情流露,宁中则柔柔的看着他,心底生出一丝怜惜之意,想到他和黄蓉的关系,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你和郭夫人之间?”
“郭夫人待我很好,对我的关怀无微不至,我也将她当做了长辈,但她终究不是她。”
宁中则眼神一动,试探着开口:“这么说来,我反而更像那位长辈?”
“是的!您和谢姨长得一般柔美,身上的味道也和她很像,而且身材也……一模一样。”
曹皮痴痴的盯着她的脸庞,心中的话脱口而出,然后才猛然惊醒,连忙向她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言语上冒犯了您实在抱歉。”
“……”
宁中则盯着他清澈见底的眼神沉默半响,方轻声开口,“没关系的,如果曹公子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把我当做长辈看待,你和珊儿都差不多大,我时常在想,珊儿若是个男孩该有多好。”
“真的吗?”
曹皮眼睛一亮,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
宁中则咬咬牙,这还是她第一次对别人这样,但一想到师兄的交代,他为华山派付出那么多,自己牺牲一个名头又有什么。
她走近曹皮身前,伸手在他的头上抚摸着,“嗯,你就把我当做你的谢姨就好。”
“宁姨!”
“哎!”
“我好想你啊!”
曹皮一下子扑倒她的怀里,口中呢喃,“你知不知道我这些年来找你找的好苦,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真的好孤单……”
“你……哎~”
宁中则本想推开他,可他的话却让她有些于心不忍,心中安慰自己: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过是抱一抱而已,不算什么,他还是个孩子!
只是她低估了曹皮的不要脸程度,见她没有推开自己,他便学岳灵珊一样轻轻拱动。
鼻腔充斥着浓烈的阳刚气息,多少年了,她都忘记了这种被人拥抱的感觉,强有力的臂膀令宁中则身体发软,就一会,一会就好。
片刻的沉默无言,直到宁中则感到一片炽热,她这才惊恐的推开曹皮。
“宁姨,我……”
曹皮刚要开口解释,宁中则手指就抵在了嘴边,“没事,你先下山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下山后让珊儿上来找我。”
“好的宁姨,还有别的事要交代吗?”
曹皮憨憨的问道。
“记得,这件事不要和其他人说,私下里你可以叫我宁姨,但在别人面前,还是叫岳夫人好了。”
宁中则开口叮嘱,她虽然可以稍微破开一点底线,但真要摆到别人面前,总觉得有些难堪。
“嗯,我记住了宁姨,那我就先走了。”
曹皮傻傻一笑,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跑去。
徒留下宁中则在那里呆立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