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敌军大营,风昊并不如何忐忑,不过此时也颇有几分感慨就是。
姜梓雅?记得封神演义中,纣王的王后,应该是姜梓童吧?后来被妲己挖眼炮指,给弄死的那个。
姜梓雅这名字,怎么看都不像与姜梓童没关系的样子。姐妹?
完犊子了。
姜梓童是东伯侯姜恒楚的闺女,必然是代表着东伯侯利益的,姜梓雅如果是她妹妹,眼下忽悠高海阔的事,岂不是要夭折了?
话说,姜梓雅和姜子牙什么关系?
此世混乱的时空,相似的名字,让风昊总忍不住产生些奇怪的联想。
毕竟妲己都快跟自己有一腿了,苏护还没造反,雷震子却早已成神,就连马元,也入了西方教,成了那啥尊王佛。
想到妲己,风昊不由皱起眉头,不管突袭冀州的是哪个,老子不把他挫骨扬灰,还真就要让人给看扁了!
姜梓雅?姜大少?会否有什么联系?
要不要…把这姜梓雅扣在手中,当成人质?这主意似乎不错。
一行人来到个营帐前,高海阔挥了挥手,帐前伺候的几个兵丁便作鸟兽散状。
奂勾子见风昊几人进了营帐,大嘴一咧,犹豫一瞬,见郭狗当真像条狗一样,却又毫无畏惧地进了营帐,奂勾子顿时来气。
深吸口气,奂勾子一掀帐帘,也跟了进去。
营帐中,一女子身着劲装,仰头靠在大帅椅子中,一双大长腿答在眼前案几上,不大的小脚晃出个节奏分明。
不知被高海阔藏在哪的酒,此时也可怜兮兮地以半残之躯,迎接原主可怜却又无能为力的目光。
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将就,海乃百川,有容不够大,不是很符合风昊的喜好。
自然,风昊也不是完全看海纳百川识人,李文不也盈盈一握。
看着二十来岁的姜梓雅,却有着略显沙哑的低沉声音,配上她“玩世不恭”的表情,倒也另有几分狂野风味。
“高叔,我怎么记得,你亲自下令,行军时不能带酒来着?”
高海阔面色一紧,无奈道:“小姐,你怎地来了?话说,我把酒都藏起来了,你怎地找到的。”
姜梓雅叹了口气,把腿放下,“放大锤的箱子,内里暗格右边数第二个位置,高叔,你放酒的地方,就从来没变过,还怪我找到?”
高海阔无奈之际,“行行行,我的错。小姐,你此来是…?”
姜梓雅瞥了眼昂首挺胸,雄赳赳气昂昂的奂勾子,冷笑一声,“我的搭档半路没了,我总得找一找吧?”
奂勾子脖子一梗,“哎?怎么说话呢?咱当初可是说好的,俺可以接私活。那一个月给点破钱,还不够塞牙缝的!”
姜梓雅冷哼一声,身子前探,“所以,你就兼,职送快递了?”
奂勾子抱臂抬头,低眼看去,“怎地?劳动最光荣,俺送快递也是凭本事吃饭,嘎哈?你要弹劾俺?老子巴不得!”
姜梓雅哈哈大笑,连连摇头,“嘎哈啊,弹劾你嘎哈,查魂使声名在外,院里老家伙可把你当个宝,我也弹不动啊。”
说罢,姜梓雅面色一正,沉声说道:“所以你来此地…”
奂勾子不等姜梓雅把那句“为了何事”给说出来,摆手说道:“一来提俺大哥送东西,二来,阻止一场无谓争端。”
姜梓雅秀眉微皱,语调上挑,“无谓?”
“怎地就无谓了?”
奂勾子取出纸片,沉声道:“多闻寺的秃驴勾结旁人,欲置老李头于死地,老李头发觉事情不妙,拼死反抗,这才稀里哗啦。”
“老高此来本欲讨个说法,目标却整错了啊,本不应该是水晶宫,而是秃驴们。”
“这家轻易开战,陈塘关也回不来,还平白恶了海上邻里,百…对,百害而无一利啊。”
姜梓雅哼笑一声,不置可否,目光转而看向风昊,“你就是风昊?”
风昊迎上姜梓雅目光,扯起嘴角,“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风昊。”
营帐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凝滞而沉重。
高海阔稍稍后退几步,背在身后的手,连续做了三个手势。
不说风昊灵觉发达,便说郭狗整个普通人,也听得到一阵阵脚步和铁甲撞击的声音,越来越近。
高海阔的想法很简单,姜梓雅首先是自家大小姐,其次才是监查院特使,如今小姐此番做派,很明显是这特使奂勾子,有问题!
大营中兵丁涌动已然明显且毫无掩饰,高海阔也与风昊几人拉开距离,同姜梓雅一前一后,呈包围之势。
高海阔手中虽无兵刃,相距十分之近,且已成法决之势的双手,渐渐相互靠近。
奂勾子呼吸粗重,心跳却异常平稳,耳听着兵丁们的脚步声,奂勾子暗道不妙,这娘们儿显然不想让这事就这么过去。
看来,一番冲突在所难免。
风昊自然是无所畏惧,说白了,这事能忽悠过去,避免水晶宫与其陷入战端自然最好,若不能,那边杀出一片天就是。
踏前一步,风昊盯着姜梓雅双眼,扯起嘴角,手中斩星刀猝然现身,惊得高海阔法决差点没掐稳。
姜梓雅冷哼一声,一只小手猛地拍向面前长桌,“呔!这些个西方教,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高海阔乍一听那声“呔!”双手合十,手指相对,化血阵眼看着就要祭出在当场,却被姜梓雅之后的话惊得合不拢嘴。
就连风昊都微微有一个愣神,划出美丽弧度的斩星刀,带着破风声又消失不见。
高海阔忍住吐血的冲动,扭头就走。
于私,姜梓雅是他主子,她说了自然就算。
于公,监查院两位特使定下同一结论,高海阔如果执意要“推翻”,这玩意跟谋反没啥区别。
既然最阔祸首是多闻寺的和尚,那高海阔带兵至此找水晶宫的麻烦,就“师出无名”,自然没得后续。
奂勾子带着遨游和郭狗去营帐外头,留下风昊和姜梓雅在帐中,“面面相觑”。
姜梓雅不说话,风昊也懒得开口问,这种“你为什么临时改了想法”或者“你为什么帮我”的问题,对方不想说,问了也白问。
姜梓雅看着自斟自饮的风昊,皱起眉头,“你还真是心大,问都不问的?”
一口酒下肚,辛辣中带着些回口的甘甜,风昊“嘶哈”一声,对高海阔这人的评价,顿时上调了几分,至少,喝酒的品味不错!
“你不想说,我问了有用?”
姜梓雅摇头,“没用,但是你也得问啊,不然我怎么开口?”
风昊撇了下嘴,“我又没那么多好奇心,不开口就算了呗。”
姜梓雅拧着眉头,恶狠狠看向风昊,“他娘的,你这种人,如此可恨,是怎么让别人念念不忘的?”
风昊微微一愣,什么情况?
“念念不忘?”
有这四个字,就够了!好歹也算是发问了不是。
姜梓雅哼哼笑了两声,“本使乃是监查院特搜司,第18特使,搜魂使姜梓雅!”
“我有个看上的助手,你可能认识?”
风昊思索了半天,似乎自己并不认识什么监查院的人,就算是“编外”之人,风昊重生于此,一年多来不过是在大商边境晃悠。
啥时候会认识些能被监查院看上的精英种子?
朝歌?或许有几个说得上话的,六正书院孟舒,黄天化?这货经常不在。黄天禄?
等一下,念念不忘?这种事,摆明了不仅仅是朋友关系吧?
卧槽,黄天禄?!念念不忘?
风昊面色煞白,背后汗毛直竖,不是吧?听说古时候龙阳之好挺流行,没想到,自己将其当兄弟对待的黄天禄,竟然…
姜梓雅见风昊面色惨白,握酒杯的手略微有些颤抖,满意点头。
这是想起来了啊!而且看起来,颇有后悔之意?还行,不枉自己违背监查院原则,顺手推了一把。
“看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了?那就好!自从我遇到她,并且关系渐熟之后,时不时就能听到个叫风昊的名字。”
“切,如今一见,也就那么回事嘛。”
风昊面色更白,完犊子了,黄天禄竟然毫无避讳,经常在外人前提自己?这事严重了啊。
虽说传说中有三扁不如一圆的说法,可风昊对这玩意,可是十分抵触。
不过想一想,自己似乎总会遇到类似的事。
前世还没嗝屁的时候,团里有个兄弟,酷爱女装,大半夜的摸到风昊房里,吓得风昊裤子都没穿就跑出房间,为此没少被嘲笑来着。
那兄弟虽然酷爱女装,但打起仗来,绝对凶狠,之后还有个响亚欧大陆的名号,午夜凶灵。
不过…熟人间开玩笑,这个午夜凶灵,也就成了午夜凶0…
风昊一个冷颤,回了神,为了确认,风昊忍不住问道:“那个,姜小姐,你说的这个人,他叫…?”
姜梓雅一脸看渣男的表情,语气都阴冷几分,“呵,狗男人。我就说,放着她一个人北上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看看,看看!真是拔吊无情,啧。”
风昊现有被人如此埋汰,还不还口的时候,此时听到个“拔吊无情”,顿时皱起眉来,他和黄天禄,可没发生过什么。
姜梓雅不屑哼了一声,“香玉,马香玉!”
风昊猛地瞪大眼睛,“香玉?”
香玉,还是他风昊给取的名字呢,在那之前,旁人都叫她小扫把。
就是当年香雪身边的小丫鬟,与风昊打赌输了,叫了一晚上“爹爹不要…停”的那个。
风昊松了口气,什么嘛,吓死老子了,还以为姜梓雅说的是黄天禄呢。
“原来是小扫把啊。”
没错了,与风昊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封神里姜子牙的老婆…
马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