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潘兴居然会死在这样的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地方,天妒……!”
“闭嘴!”胡广身上已是血味呛人,口中更是粗重的喘着气,胡广的实力只能说一般,三十多岁了,才不过是一个低阶魂师,而唯一的耀纹魂兽也不过是个大众的百年兽魂,只有一个颇为鸡肋的天赋技能。
在魂师这一条路上,胡广只是最普通的一人,也就能在西疆的乡下充大爷,加上他身材高大,还有络腮大胡,看上去粗犷,暴力,这才服了十数人,当了个头,如果面对的只是几个普通鼠人战士,又或者一两个巨鼠鼠骑,胡广还能对付,但是被这十来号巨鼠骑兵团团围住,胡广可就玩不转了。
“潘家小子,都是听了你的蛊惑,要不然老子现在早就远走他乡,吃香喝辣的去了,劳什子的建功立业,他娘的,老子就是马贼头子,建毛功,立毛业,现在连婆娘都没一个,要是老子能逃过这一着,你小子别想有好果子吃!”
“呸呸呸,大胡子,做人要有良心好不,要不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老子才不会这般苦心为你谋划出身,丫的,要怪就怪你本事不济,连区区几个鼠人都搞不定!”
“丫,你敢这么说我,不想活了是不!”
“几位鼠大爷,我投降了,我投降了,你们宰了这家伙,以后我就跟着各位鼠爷混了!”潘兴很没节操的跑向几个鼠人,大呼小叫的道。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小子,你倒是挺识时务,以后好好伺候着,说不定还能让你当个奴隶头!”那为首的鼠将看着投靠过来的人类,顿时心怀大畅,人类里也有败类么,很好,很合口味。
“是,是!”潘兴点头哈腰的靠上前,离着那鼠将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时,突的,潘兴嘴角一扬,抬起头:“去死吧,恶心的家伙!”潘兴袖子里透出一把短匕,一米不到的距离,而且这鼠将完全没将潘兴当成个威胁,可是没有半点的防备,顿时被潘兴这一刀刺在胸口上。
鼠人在部落地位低,尽管是鼠将,也没一身像样的铠甲,而且缴获了帝国的铠甲,鼠人那身材也穿不上,所以这鼠将身上只有几块硬皮用绳子系在身上,只护住了要害处,而潘兴这一刺,却是没朝着胸口刺,而是刺在了鼠匠的腹部。
同时他是朝前撞的,如果换了其他的兽人,就潘兴那小身板,还真没戏,就跟鸡蛋碰石头,但是鼠人可就另说了,鼠人个头普遍一米以下,这鼠将高点,也不过一米出头,而且鼠族常年缺粮,这营养自然跟不上,可以说是一身的排骨。
潘兴这一撞,加上不及防备,这鼠将顿时中招,先是腹部一疼,随后整个人就被撞下了巨鼠,被潘兴骑在身下,潘兴一不做二不休,举起刀尖就朝着鼠将头上拼命的扎去。
“黑皮大人!”眼看着那鼠将胳膊耷拉了起来,没了动静,四周的鼠骑顿时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们英勇善战的黑皮大人就这般死了。
“该死的人类,果然阴险,杀了他们,碎尸万段!”一个鼠人顿时吱吱大叫,朝着仍然不住的用匕首刺下的潘兴刺下利矛。
“小心,小潘子!”胡广眼看着这局面变化,顿时急切的大喊,但是显然已经晚了:“**们鼠姥姥,给我死!旋风斩。”虽说相处时间不长,但两人可是过命的交情,眼看着潘兴要被杀死,胡广顿时怒了。
可惜,愤怒并不能让胡广战斗力飞升,也无法让他如天神附体,大杀四方,而且巨鼠骑兵也没那般鸡肋,胡广愣是没能破开几个鼠骑的拦截,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刺就要刺入潘兴的身体。
潘兴聪明,但胆子不大,看的死人虽不少,但这一次却还是第一次亲自动手,鲜血浸染在身上,整个人都有些魔怔了,只知道狠命的刺,根本就没听到胡广的叫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抹黑影飞快的掠过,本来狠狠刺下的荆棘矛,却在刺中潘兴时,突然折了,这一刺顿时无功而返。
“一群鼠辈,也敢撒野!”杨晔还有些一瘸一拐的从林子里走了出来,看着这十数个巨鼠骑,以及那两个人类,不屑的冷哼了一声。
杨晔自从被那山村的人发现带回去后,有村里的老猎人帮着杨晔正了骨,之后杨晔自己治疗一番,总算是没了大碍,但是饿了三天,又被娥英那小妖精榨的差点精尽人亡,在床榻上躺了两天,才恢复过来,当下也没敢在继续耽搁,立刻问明了位置,就离开了山村。
本来杨晔是去柳镇的,但还没到柳镇,沿途就碰到了四下里掠夺的兽人,一问才知道,柳镇已陷落,当即,就沿着大道旁的山岭,朝虎丘城走,而这一晚,杨晔正在这片林子里休息,发现有魂力波动朝他的方向而来,就出来查看一下,正好碰到刚才那一幕。
“一块杀了!”无知者无畏,鼠人就是典型的代表,看到突然出现的杨晔,居然半点忌惮没有,二话不说,操着荆棘刺就冲了上来。
杨晔脚伤虽已无碍,但是月闪这负荷不小的技能杨晔是不甘使用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可开不得玩笑,杨晔可不想留下暗伤,何况对付这些鼠人。
一挥手,一道圣光骤然炸开,在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光芒,顿时闪瞎了冲上来的鼠人的鼠眼,杨晔早有防备,在圣光亮起的一瞬就闭上了眼,随后才睁开,却是大跨步的上前,两个被致盲的鼠人完全跟没头的苍蝇,慌了手脚。
杨晔却是靠上前,二话不说,手掌就拍了出去,掌心处黑炎如跗骨之蛆,一碰上鼠兵,顿时点燃了那黑亮的鼠皮,吱吱的发出几声痛苦叫声,就被黑炎吞噬,如被丢入硫酸中,腐蚀的只剩下点渣滓。
一出手,两个鼠兵顷刻毙命,而其他鼠人刚刚从致盲中回过神来,也发现了走进的杨晔似乎很厉害,不过鼠兵可没有逃跑,完全拼命架势的丢下了潘兴跟胡广,一窝蜂的朝着杨晔扑来。
“还真是看得起我!”杨晔嘟囔了一句,掌心的黑炎却是幻化成刀柄,随着一股股魂力的注入,一抹漆黑流光的黑炎战刀被握在掌中,左右开弓的开着扑来的鼠兵劈砍而去。
鼠兵手中所用的不过是经过处理的荆棘刺,也就是荆棘刺藤上的长刺,说白了就是截坚硬的细木头,黑炎战刀一扫,鼠人的兵器哪里挡得下,轻松无比的就被劈成两截,而鼠人身上,用锅碗瓢盆制成的护胸甲,更是不堪一击,一刀劈下,干脆利落的直接来了个一劈两半。
几乎,没有一合之敌,至于鼠兵扑到近前,杨晔完全不担心,只是体表燃烧的黑炎衣就足以让鼠人的爪子腐烂掉,而后被黑炎一点点的蔓延到身上,最后在一团火焰中沐浴,化成飞灰。
十数鼠人,几乎没要几个呼吸的工夫,就全部被宰杀干净,杨晔看了一眼依旧有些神智混乱的潘兴,举手,光之绒毛球的圣光术就笼罩在其身上,本来还有点癫狂的潘兴顿时从混乱中恢复了理智,看着自己身下那被刺的血肉模糊的鼠将,吓的飞快的爬起,面色有几分苍白。
随手的又对着胡广施展了一道圣光祷言,胡广身上的外伤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尽管身上依旧沾满了鲜血,但已没什么大碍。
“高手啊!恩公在上,请受潘兴一拜,今日要没恩公出现,潘兴这一条小命定然不保,正所谓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大恩,只求恩公允许,潘兴以后鞍前马后为恩公效犬马之劳!”
潘兴眼睛冒着金光,没等杨晔回过神来,人已跑到杨晔身前,二话不说,跪倒就拜,没有半点犹豫。
“呃,举手之劳而已,没必要……!”杨晔可不是没多少阅历经验的少年,这小子显然是一个投机分子,而且头脑精灵无比,杨晔可不会认为这是自己王八之气乱抖,别人纷纷拜倒在自己的霸气之下。
“救命大恩,怎能不报,家父在时就曾教导于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如果恩公嫌弃我是个累赘,潘兴也无话可说,只求一死以报恩!”潘兴说着拿起地面一截荆棘刺,就朝着自己脖子刺下。
“小潘子,你这……!”胡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话说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不过胡广也知道这潘兴虽说胆小,没什么本事,但抡起脑瓜子,他十个都比不上。
杨晔怎么可能看着对方将这荆棘刺刺入自己咽喉,那自己刚才还出个屁手啊,而且这比自己也不大的小子,将来可是一个人物,虽说杨晔刚才没有亲历全过程,但也看到了一部分,虽说,这家伙实力不咋地,但抡起机敏却是让杨晔都有几分叹服。
说白了,这少年可是一个人精啊!
“好,我答应你了,正好我身边也缺少个端茶送水的!”杨晔想到这,没在拒绝,他身边可用的人太少了,尽管他背后有一个沐天侯府,但在他没有就任沐天侯之前,甚至是回到沐天侯府,侯府的力量他可用的太少了。
而且杨晔少年就离家,侯府中几乎没有几个心腹,而这潘兴显然是一个可塑之才,而且跟自己的年纪相差不大,培养好了,可算是自己的左膀右臂。
潘兴连忙磕头,站起身后,一把扯过胡广,也不管胡广什么意思,就谄媚的对着杨晔道:“恩公,这个家伙脑瓜子不灵光,不过赶马车却是个好手,不如您一块将他收了,管吃管住就行!”
胡广一听顿时不干了,你没节操,也别拖着本大爷啊,当下就开口要反驳,但潘兴那会让他开口说话,直接一脚狠狠的踩在了胡广脚背上,疼的胡广一句话顿时咽了出去,倒吸着冷气,目光狠狠的看向潘兴。
潘兴却根本就不理会胡广的表情,而是凑到杨晔近前,道:“潘兴还不知道恩公尊姓大名,对了,恩公这是从哪来,去哪,我等既然跟了恩公,自然要形影不离!”
杨晔看着潘兴,这家伙,果然是鬼精鬼精的家伙,稍加雕琢,很有前途啊。
“我叫杨晔,从哪里来就不说了,现在我要去虎丘城兵营找几个人,对了,你们两个是附近的村民?应该知道去虎丘城的路吧!”
潘兴连忙摇头道:“以后我们叫您少主吧,我跟大胡子不是附近的村民,我们本来是在暴风军团服兵役的,后来暴风城陷落,我们躲在了附近的林子里,后来实在藏不了了,就去了柳镇,却没想到柳镇内的人正赶着撤走,我们两个找到了暴风军团的残部,本来也要撤的,不过眼看着要到秋收了,地里可是有大片的粮食,所以,我们有不少人领了任务,四下里烧粮,不让部落夺去!”
“哦,这样啊,这么说,暴风军团残部现在都在虎丘城?”
“应该是,如果路上没意外的话,现在四处可到处都是部落兽人!”
杨晔沉吟了一下,道:“这么说,现在这附近就有一个村落?”
“恩,咱们刚才就在那边烧粮来着,不想村子里居然有这一群巨鼠骑兵出没,要不是少主出手,我跟大胡子可就要玩完了!”潘兴也有点后怕,刚才也是被逼到死角,他才发疯的反扑。
“走,咱们去那村子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另外在找身干净衣服,好好休息下,明天在赶路!”
“少主,住在村里?不安全吧,村子里那些鼠兵倒不可怕,可万一有其他兽人来了怎么办?当然以少主的厉害,自然是不怕的,但被缠住也很麻烦不是!”
“呵呵,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走吧!”杨晔也没多说,虽说收下这两人,但要用,却也得知其秉性才行,尤其是潘兴,这家伙太鬼,培养好了是个帮手,同样的,也会成为一个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