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让余笛惊得说不出话来。她望着前方闪着红绿色俗气灯光的老破楼,以及眼前两栋老破楼后的夺目金白光束不知所措。脑袋一片空白的她又一次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想要站起来。余笛双手撑地,调整成跪姿,抬腿,使劲!“啊——!”左腿在发力的一瞬间,两节腿骨明显的错位感,让她重重倒地,蜷缩成了一团。疼痛、不知所措、愤怒在一瞬间化作一股血流冲上了头,她立刻调整姿势,坐在地上,两只手撑在身体右侧,配合右腿使劲,起!她站起来了,随着血液缓缓流通,她的眩晕感减弱了不少。余笛开始审视周遭环境。
面前一米左右是一滩水坑,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在红绿色的光照下颜色很难辨别,“跟屎一样!”余笛心里咒骂。
余笛多年来在学业上下功夫却始终没有什么收获,久坐“冷板凳”,这让她每天都很痛苦,但也磨练出了遇事可以快速冷静的性格。以前失败的友情和爱情都归因于她有时过于冷漠,无言。离她而去的朋友甚至会在背后说她是“外热内冷”,是个捂不热的冰疙瘩,还是敬而远之好。这在她学业上也有很大的阻碍,因为她不太会“来事儿”,而这一点在各行各业想要取得成绩都是必要的。嗐,这也是郑筝能和她相处的来的一个原因:她俩都不喜欢“来事儿”,郑筝也知道所谓“外热”只不过是为了看上去好接近一点,不至于刚认识就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认可余笛的这个“生存手段'。至于”内冷“,郑筝曾鄙夷地笑着对余笛以前的朋友说:确实你比较热心肠,来提醒我余笛这点”坏毛病“。你俩以前关系挺不错的,就因为你觉得她有时候很专注于自己的事,好像没太注意到你,你就来通知别人注意啦?多大人了还想搞校园暴力?忙好自己的事吧,臭虫。余笛自然不知道这段对话,只不过她感觉自己和郑筝相处着很轻松,但同时俩人似乎又都很有分寸感,所以自己几乎不用被迫展示”生存技能“,就能很自然地和她相处。
焦躁后惯有的冷静让余笛开始专注于周遭环境的确认。她环顾四周,后面是老旧的房子,墙皮都在往下掉,只有两层,二楼的走廊外是铁栏杆。像是贫民窟?左右两侧是街道,地上湿漉漉的,有些积水颜色很难辨别,就像菜市场雨后地上的污水一样,让人只想快点离开,去往干燥的场所。面前的一排楼应该是商业街,门头基本都是闪着红绿光芒,只不过也只是门头的一圈小灯泡在闪,里面的字看不太清,有些小灯泡亮,有些不亮。她面前这两栋有五六层那么高,顺着这两栋楼左右联排的商铺也都只有两层。这两栋楼中间是比较宽的通道,但那头隐约可以看出是一片树林,似乎可以通往通天的金白光束那片区域。
没有人。这片地方现在没有人。叫喊声是”黄白光区“传出来的,肋骨的痛感绝对是被踢的,因为余笛有过跟人打架被踢断肋骨的经验。”那这是不是和我来到这里的”通道“有关?“余笛已经确认了,这就是异世界。至少她是一瞬间来到这里的,因为自己已经明确了刚刚是和郑筝刚吃完饭,自己跑到夜晚的阴森实验室,看见了胶状物质和荧光绿液体,捡手机的瞬间没了印象的。和她以前全麻做手术的记忆差不多,能回想起晕前的所有事,然后,断片儿,接着就是醒来后的所有事。
之所以余笛确定她是一瞬间来到这里,而不是断片了几个小时是因为她感觉自己很撑,就是刚吃完饭的撑,而且衣服上还有俄式餐厅烤鸡肉和嘴里没退下去完的黄油列巴的味道。”郑筝啊,还好咱俩今天吃得多,这可是我确认时间的关键啊。“余笛心想。”所以现在应该还是2021年10月22日晚12:00前。等等,这两个世界的时间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