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回过头,看着玥儿的笑脸,心中十分柔软,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拒绝去宁阳,似乎也没有那么后悔了!
玥儿抱起小马,“哒哒哒”的跑到安安面前,“姐姐,玩!”
安安笑着接过,把小马放到地上推了一会儿,忽然心事重重的重重一叹,“你哥哥也有这个小马,你们若是能一起玩那该多好?”
玥儿眼睛眨巴了两下,扭头就往外跑去。
安安听到动静一回头,小家伙已经往外窜了一丈远,“玥儿,你去哪儿?”
“拿,哥马,马……”小家伙嘴里不知咕哝着什么东西,头也不回的往前跑。
安安哭笑不得的追上她,把她抱在怀里,“你去干什么呀?”
玥儿用手指着外面,“哥哥,马!”
安安想了想,嘴角的笑容敛了敛,“阿……姐姐说的不是国君,姐姐说的是小慕,小慕你还记得吗?送给你那么多的草蚱蜢和草蜻蜓的小慕!”
说到草蚱蜢和草蜻蜓,玥儿兴奋的拍着手,“小慕,亲哥哥!”
安安眼中泛起了泪光,把头埋在玥儿的脖颈处,声音哽咽,“对,亲哥哥。”
步寿宫内宫女和嬷嬷这几日时时刻刻胆战心惊,不敢出现半点差错。
“砰!”的一声,众人吓的浑身一哆嗦,把头垂的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出。
“哀家要你们何用,连这么简单的一个头痛都治不住,嘶……”真是奇了怪了,她原本随口胡诌的头疼,没想到这头还真就疼了。而且一疼就是两日,脑袋里一直在跳着疼,这么一大帮太医竟然还查不出病因,真不知要他们何用!?
以太医院提点为首,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全部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安安进来时,看到这满屋的太医,心念一转,微微挑了挑眉。
“母后这是怎么了?”
吴悦猛然坐起,震惊的看着她,“你,你怎么……”
她话没说完,想到屋内还有外人,连忙换了一副表情,“总算把你盼回来了,快过来让母后看看。”
安安配合她,表情立马泫然欲泣,快步走了过去,心中却十分疑惑,按说她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她这个太后怎么还像是完全不知一样?
“母后!”
母女二人亲热的抱在一起,不知道的外人还以为她们有多母女情深,殊不知她们此刻的内心都像冰一样的冷。
太医院提点看到安安,眼睛猛地一亮,“太后,老臣有个提议不知当不当讲?”
吴悦顺势放开了安安,又半躺到榻上,安安也整了整衣衫,坐直了身子,两人的表情都变得异常冷淡。
“说来听听。”
提点没有抬头,并看不到她们的异常,“老臣记得公主的师姐蓝姑娘医术特别高超,太后的头疼症,可以让公主请蓝姑娘过来看一看。”
安安表现的一脸惊讶,“母后头疼?怎么回事?”
“就这两天。”
吴悦瞥了安安一眼,心思急转,她和安安已经算是撕破了脸,若是让她师姐来,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安安显得十分急切,“那我这就去写信请师姐来为母后诊治。”说着便站了起来,想往外走。
“等等。”吴悦出声,“那个蓝姑娘在外游历,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她,要不再想想别的法子吧!”
提点肩膀耷拉下来,完了,那以后又有的受了!
“这倒也是。”安安眉眼垂了下来,叹了口气,“不过我还是写封信吧,希望她离颍州不远,这样母后也能早日康复。母后觉得呢?”
“这……好吧!”吴悦心中翻了个白眼,这么一份孝心,让她在外人面前怎么拒绝?
安安盈盈行礼告退,出了房门,回到安华宫后不久,便听到步寿宫的线人来报,说吴悦在她走后大发雷霆,杖责了好几人,原因是他们没有把前朝之事及时回禀。
安安听后,微微一笑,眼神渐冷。
此后几日,吴悦一直头疼的没能临朝,安安则长姐如母临朝听政。左致郑秘等人明显偏向于她,再加上此前祈福,解毒还有此次赈灾的事,大部分朝臣也能看出她比吴悦靠谱,因此对她临朝之事大多抱着支持的态度。
当然当初坚定支持她的刘丞相如今却是满腹牢骚,偶尔状似无意的说几句风凉话,也被安安不咸不淡的带了过去。一时间他犹如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有劲使不上。
总之,一切都在安安的掌控之中。
这日,吴悦头疼之症突然越发严重,居然疼的昏死过去,众太医束手无策,万分着急。
安安一封封信的往外寄,希望能早日找到蓝靛,终于于第二日傍晚,蓝靛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颍州城外。
早已等候在此的禁卫,立马护送她进了宫。经过蓝靛一番妙手回春的施针,吴悦总算缓解了一时的疼痛。
但却因为拖延的时间过长,神智有点不清,即使偶尔醒来也是满眼迷糊,昏昏欲睡,不过好歹捡回了一条命。
至此也堵住了编排安安母女不合传言的流传,毕竟若不是安安写信及时召回了蓝靛,只怕吴悦如今还不知如何?而且自从吴悦被救之后,安安每日都会去步寿宫,亲自给太后擦洗一遍,如此孝心,谁还能说出什么不好来?
“是,不是,你!?”吴悦瞪着她,艰难含糊不清的说出这几个字。
安安看了看她,忽的嫣然一笑,“母后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吴悦怒目圆瞪,十分愤怒,却连拳头都无法握住,只能瞪着她使劲的喘着粗气。
安安脸上的笑容变淡,声音也冷了下来,“母后别动气,不然你的病情会加重。”
“孽子!”吴悦挫败的闭上了眼睛。
安安轻嗤一声,“母后派人杀我之时,似乎也没有想到我是你的女儿,如今怎么还能说出孽子这两个字?”
安安低头看到她紧闭的眼睛不时的转动着,显然在盘算什么坏主意?
她不禁轻轻一笑,“母后,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若你还想和前几日一样,口不能言,眼不能睁,那我可以帮你。”
吴悦睫毛微颤,睁开眼睛斜睨着她。
安安瞥她一眼,拿起一旁的锦帕,仔细的给她擦拭着手指。
“但你若是老老实实的配合我,那你这个病便不会生的太久。”
吴悦眼睛一亮,“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