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炎节看了看远方,“要不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陈子意眼神一凛,向身后瞥了一眼,对着安安道:“走。”
安安有点迟疑,郡守应该已经接到消息,不久就会赶来,但陈子意在南凌境内确实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好。”
“公主!”远山近海十分不认同。
安安看了看陈子意,语气坚定道:“先离开这里。”
陈子意弯了眉眼,搂着安安的肩膀,往马匹边走。
远山近海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只有跟上。
安安被陈子意抚上马,跟着他来到一处偏僻的小村子里,里面只有几户人家,看到他们回来,热情的招呼着,炎节停下和村民插科打诨了几句。
到了一处破旧的石头院落,众人皆被留在院外。外面看着这里十分萧条,但院内却收拾的很干净,陈子意直接把她带到了屋子里,从包裹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她。
“快换上,别着凉了。”
安安抖开看了看,居然是一套青色的平民女子的衣服,“这里怎么有女子的衣服?”
“之前准备的。”陈子意摸摸她的脸颊,眼神缱绻,“瘦这么多。”
安安眼眶发红,委屈的瘪着嘴。
陈子意揉揉她的脑袋,一手拉过她拥入怀中,一手在她腰间摸索着,解了她的衣带,“把衣服换了。”
安安脸颊微红,从他怀里撑起,推着他转过身去,“我自己来,你也把湿衣服换了。”
陈子意弯着唇角,开始动手换衣服。
片刻后,两人换好衣服,安安取了发饰,松了发髻,好让头发快点干。
陈子意从一旁拿过锦帕,仔细的给她擦拭着头发。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儿?”
陈子意手没停,嘴角带着笑意,“来找你。”
“找我?”安安眼眶湿润,心中涌出满满的感动,转身紧紧的抱住他,“你来南凌太危险了。”
“没事,我带了人。”陈子意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安安,跟我去宁阳吧。”
安安一僵,抱着他半响没动。
陈子意也没有追问她,还在给她擦着头发。
“你给小慕说什么了?现在他读书习武都特别用功。”
安安想到小慕不禁莞尔一笑,笑着笑着眼眶却控制不住的发酸,“小慕现在长多高了?样子有没有变化?”
“他呀……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安安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进他的怀里,任眼泪肆意的流出。
陈子意感到胸前的湿润,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坚实的胸膛给人无限的安全感,让安安眷恋的舍不得放开。
许久后,安安从他怀里起来,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师兄,我不能去宁阳。”
陈子意的眉头瞬间拧起,“南凌太后把持朝政,妒你得众臣拥护,把你派到这里,想借此除了你。这样的南凌,还有什么是你不舍的?”
“你都知道?”
“你一个人在南凌,我怎么放心的下。”陈子意微微弯腰,直视着她的眼睛,里面充满了希翼,“安安,跟我去宁阳,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生活。”
安安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吸了吸鼻子,抬头怯生生的看着他,“师兄……我不能去,不然玥儿怎么办?”
“玥儿?你那个比小慕还小的妹妹?”陈子意动了气,声音也变的冷厉,“姜安安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安安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他是我拼死生下来的孩子,我怎么会忘?可是师兄,他身边有你,但玥儿一人在南凌,我放心不下!”
“玥儿!不放心!”陈子意胸口剧烈起伏,气息不稳道:“安安你的心思都在别人身上,你把我和小慕放在哪里?”
安安被凶,低头轻泣出声。
炎节从旁边的屋子换了衣服出来,听到这里的动静不对,连忙过来敲门。
“大师兄,你们这是在干嘛呢?我进去了啊!”
说着他便推门要进来,结果门被插着,没有推开。
“你们插门干什么?有什么事吵成这样?”
陈子意满眼失望的看了安安一眼,转身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
“哎……”炎节喊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陈子意已经走出了院门,炎节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走到屋内。
安安此时已经擦了眼泪,笑盈盈的看着他,“四师兄。”
炎节瞥她一眼,“别笑了,眼都是红的。”
安安的笑容瞬间消失,嘴角也垮了下去,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闷闷不乐。
“你们这是吵什么呢?大师兄阴沉着脸,你也没有点笑容!”
安安低着头,沉默不语。
炎节拉了把椅子,坐到她身边,“大师兄也是,之前不顾宁阳的局势,执意要来南凌找你。现在找到了,他还把你凶哭了,真是的,这么大老远的过来,也不知道好好说话。”
安安心里一紧,“宁阳……他会有危险吗?”
“那倒不会,有古今在那儿看着,还有师父也在那里教小慕,不过肯定是不能久离,这都二十多天了,有许多事还等着他拿主意。”
“二十多天?你们过来这么久了?”
“对呀!”炎节拍拍安安的肩膀,“此前那段时间,我们一直远远的跟着你。但你身边护卫的太过严密,我们一直没找到机会接近,加上宁阳那边一直催促,大师兄这些天,一天比一天焦急。直到今日终于发现你身边没那么多人跟着,谁知你却被人追杀,等我们赶到你已经跳入了河中。那么急的水,大师兄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哎?安安,大师兄怎么对你这么好?”
安安心中刺痛,差点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她转了转目光,岔开话题。
“你和师父不是出去游历了吗?怎么会去了宁阳?”
“大师兄一个人带着小慕,有时候难免会有所疏忽,师父就带着我去了宁阳,看顾一二。”
师父当初说过会亲自带小慕,还真是说到做到。
小慕!安安眼中泪光闪闪,心里紧紧的揪着,瞥见炎节也换了身衣服,深吸口气,故作轻松的调侃道:“四师兄怎么也换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