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慕!”
小慕依旧捂着嘴巴摇头。
陈子意放柔了语气,“小慕是个好孩子,告诉阿爹,阿娘给你说什么了?好不好?”
小慕双手松了松,带着哭腔说道:“可是我答应了阿娘,这是我和她的秘密,你教过我,男子汉要说话算话!”
陈子意抿了抿唇,不再追问。
此后一段时间,他有意无意的便套小慕的话,有一次差点便套了出来,但最后还是被小慕警觉,把话收了回去。但小慕还是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孩子,差点辜负了阿娘的信任,要是阿娘以后不愿见他了可怎么办?他因此大哭了一场,一天都没有吃饭。
陈子意见状,只好打消了念头,不再多问。只是暗自思付,南凌除了安安还有谁是和小慕有关系的?
蓝靛?姜恒?还是环儿?可是这些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那到底是谁呢?
思索无果后,只好暂时搁置不提。
院子里,众人还在慌张的找寻他们二人,见到他们突然出现,皆松了口气。
简单的吃过饭,陈子意便抱着小慕回了屋子。
桑山圣人知道他此时心情沉重,不让任何人前去打扰。
只有宁阳国君小心的避开众人耳目,敲响了房门。
陈子意打开门见到是他,便让开了路。
宁阳国君进屋后,没有多余废话,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周儿今日去哪儿了?南凌国的人怎么突然都没见了?”
陈子意听到他的话,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烦躁心情再次涌了上来。
“他们怎么没见了,还请父王去问他们,若是没别的事情,父王便请回吧!”
宁阳国君被噎的一愣,只好悻悻的走了出来,就这样他一个堂堂的国君,进去没有两分钟便被赶了出来。
翌日一大早,各国王室之人都早早的来到了大堂。
桑山圣人也不再卖关子,直接便让众位弟子选择。
其中陈子意和古今直接站到了宁阳国君身边,宁阳国君傲然的扫视着周围众人。
玉尘看了一周,笑嘻嘻的说了句,“既然五师弟跟了大师兄,那我便跟二师兄吧!”
然后他便走到了北燕国君的身边,北燕国君喜出望外,热情的招呼着他。
只剩下四弟子炎节,其余两个没捞到一个人的国君王子,希翼的目光死死的盯在他的身上。但炎节看也不看,径直走到桑山圣人身后,朗声说道:“师父年事已高,需要我随侍左右,还请各位见谅。”
“无妨无妨,炎节公子的孝心让人赞叹!”
“是啊是啊!”
宁阳国君和北燕国君笑眯眯的出声恭维,他们今天都得了大便宜,炎节若是选他们那是最好,若是不选也可以接受。
正国和曾国的人都十分愤慨,脸色黑沉,但因为此前说好的,一切全凭桑山弟子自愿选择,再加上宁阳和北燕的实力也都在他们两国之上。所以正国和曾国只有暗中骂娘,表面还得维持着各国的颜面。
至此,闻名九州的桑山山门就此关闭,众人一起下山,从此各奔前程。
陈子意随着宁阳国君刚回到宁阳国界内,便接到哀嚎,陈老爷子突发恶疾,请他速回。
陈子意快马加鞭往均陵赶去,宁阳国君听到消息,想起以前种种,也带着人跟着陈子意前往均陵,再见曾经的老丈人最后一面。
话说安安等人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颍州城。
此时城外成群结队的人出逃,城内也是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大路两边横七竖八的躺着满面病容的人们,有的躺在地上无知无觉,有的还在不停的咳嗽或是瑟瑟发抖。
安安等人看的触目惊心,蓝靛一进城便下了马,径直走到路边的病人身边,开始把脉。
安安虽然心急玥儿的情况,但也不能扔下她不管,只好跟着她下了马,让环儿先行回宫。
但姜恒心急如焚,没有耐心等她们,把身边的几名侍卫指给她们,便快马加鞭的赶回了王宫。
“师姐,怎么样?”
安安放下一位病人的手,心里有点拿不定主意。
蓝靛没有答话,反而又拉起另外一位病人的手,认真的把脉。
过了一会儿,她放下病人的胳膊,开始挨个查看他们的五官情况,又询问了还能说话的病人一些问题。
一切忙完,她倒吸一口凉气,震惊的转身看着安安。
“师姐,怎样?”安安焦急的再次追问。
蓝靛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安安想着刚才查看把脉的那几个人,“脉象很像伤寒之症,但又有点不一样,而且他们有几人的口齿出血,也和伤寒病的情况不一样。”
蓝靛点点头,看了看旁边众人,走到安安耳边耳语了几句。
安安当即吓得浑身一颤。
“师姐此话当真!?”
蓝靛沉重的点点头,“我此前遇到过,症状一模一样。”
安安缓了缓狂跳不止的心跳,才又问道:“这颍州的大夫难道就没有察觉不对吗?”
“这倒不知,不过这个东西并不常见,我这么多年也只在柴水遇到那么一次。”
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不过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安安想到这第一个中招之人,心下更是一惊,同时也更加忧心王宫的情况。
“师姐,我们还是先去王宫再说吧。”
蓝靛知道此时留在外面也是于事无补,只好先随着安安去了宫中。
平时守卫森严的宫门,如今的也只有几人值守,还各自站的老远。他们一见到安安,便立马放行,同时眼中还迸发出一种希望的光芒。
这是怎么回事?安安看的一头雾水,但脚步未停的和蓝靛往里走去。
她们先去了南凌国君的寝宫,殿外的大臣也纷纷希翼的看着她,里面的美人一见到她们,更是纷纷落泪。
“公主你总算回来了!大家盼的你好苦啊!”
“快快快,你快去救救王上!”
“对!快!”
安安一脸懵的被推到了里间,她特别纳闷,为什么她们都觉得她有办法?
不过情况确实危急,她也没有多说,便带着蓝靛来到了床边,两人相视一眼,安安让位,蓝靛拉过南凌国君的手腕开始把脉。
片刻后,蓝靛一脸沉重的放了手,对着安安轻轻摇头。
“晚了。”
身后的众人一听,立即开始哀嚎,那哭声震耳欲聋。
安安心中一沉,拉着蓝靛走到一边,询问情况。
“毒入肺腑,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