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来酒馆前下马之后,将马拴好,肖锋一边往酒馆走,一边苦笑着摸摸脑袋,不知会不会真挨酒坛子。
他胆战心惊地走进客来酒馆。
一进门就看到老板娘云芳儿正在擦着一张桌案,她连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没有看到肖锋这个大活人。
肖锋往柜台里面一坐,也不开口,就直盯着云芳儿的胸部。
云芳儿越擦越用力,恨不得把桌案擦掉一层,肖锋从坐下就一直盯着云芳儿的胸部,仿佛哪里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东西,
云芳儿被他火辣辣的目光盯得胸部有些发热,俏脸上爬上一丝晕红,身体有些不舒服似的扭动了一下。
看到云芳儿的动作,肖锋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什么?”
云芳儿忍不住先开口道。
“换张桌子擦吧!这张桌子再擦就要着火了。”
“我自己的桌子,就算着火了也没关系,要你多管闲事!”
云芳儿头也不抬,换了张桌子,又开始用力地擦了起来。
“芳儿姐,来碗酒可以吗?”
片刻之后,“砰”地一声,碗和酒坛子一起砸到桌子上。
肖锋倒了一碗闻了闻,皱眉问道:
“还有好的吗?”
云芳儿好看的杏眼一瞪,没好气地说道:
“小小一名捕快,摆什么阔,好酒你能喝得起?”
肖锋微微一笑,随手将装有三百多两银子的布囊抛了过去。
“哎吆,肖锋你出去抢了哪家钱庄?”
云芳儿数了数银两,匆匆忙忙走过来喊道。
“这么点银两就吓着你了,这不过是一个月的饷银而已。”
肖锋浑不在意道。
“一个月饷银会有这么多?”
云芳儿有些不信地问。
“那是,我刚领了李府护卫统领的差事,李家是江州首富,家财万贯,我这点饷银算什么!”
肖锋含笑回答,脸上充满得意。
“肖锋,”
乔芳云担忧道:
“给这么多钱,别是做什么很危险的差事吧?做事也不能只图钱不要命!”
“哦!”
肖锋笑眯眯道:
“这口气倒像夫人教训自己的丈夫。”
云芳儿听得心里一甜,嘴上却啐道:
“呸,想我做你的夫人,真是白日做梦。”
把装有银两的布囊放进柜台下面,又从柜台里取出一坛酒,“砰”的一声,摆在肖锋面前,转身远远走开,又不理他了。
肖锋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慢慢斟了一碗,一饮而尽。
云芳儿急急赶上来,一把将坛子抢过去,急声道:
“这种酒要慢慢喝,这么喝,小心醉倒。”
“醉了好,免得老是看人家白眼。”
云芳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葱白玉指在肖锋脑门一点,娇声道:
“讨厌鬼,这回姑且原谅你,再有下次,哼,别想我饶了你。”
“放心,今晚就算天王老子来请,我也不去。”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
云芳儿伸长粉颈朝外瞄了瞄,低声道:
“韩向天来了。”
肖锋慢慢喝着碗里的酒,连头也不回。
轰然一声,酒馆里全部十几个客人,几乎全部站了起来。
韩向天四下一望,哈哈一笑道:
“各位慢慢喝,喝得差不多了就行个方便!酒钱算我老韩的。”
众人高声称谢,不一会就走的干干净净。
韩向天把一块金饼往柜台一扔,坐在肖锋一旁,笑问:
“楚雄那小子没吃亏吧?”
“韩兄,下次再有这帮忙的事,还是你亲自去吧。”
韩向天大吃一惊,急问道:
“为什么?”
“因为差点死掉!”
肖锋的话一落下,韩向天忽地站起,大声道:
“对手这么厉害?你和疾风刀楚雄两大高手联手都没占到便宜。”
“不是两大高手,是三大高手,迅雷刀陆飞也在!”
“你们三个一起都差点不行吗?”
韩向天惊得手指乱动,差点拔出来刀来。
“别紧张!别紧张!”
肖锋把韩向天按到座位上,大笑道:
“我说得差点死掉,不是说对手厉害,而是我过去看了半天热闹,屁事没有,差点闲死。”
“哦,具体是怎么回事?”
韩向天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好奇地问道。
肖锋便将仓库内当时交手情况以及事后和陆飞、楚雄的分析对话,仔细说了一遍。
韩向天听得哈哈一笑。
突然,韩向天的笑声就像被人掐断似的停下来,冷冷道:
“看来鲁灿这老小子定的第一个目标是我韩向天了!”
“错了,是我。”
肖锋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管他先把目标对谁,反正总免不了要大干一场。”
“韩兄,咱们也来个官匪大合作如何?”
“哈……”
韩向天一阵大笑,道:
“你小子才做了几天官差,还神气起来了。”
“不过这次合作,你韩兄和狂风帮肯定要吃亏不少。”
“没关系,怎么个合作法,尽管说出来听听。”
“第一、从你帮中挑几个好手,日夜守在李府四周,碰到不顺眼的直接干翻,真有麻烦胡捕头会处理。”
“可以,第二条呢?”
“找几个身手好且机灵的人,随时跟踪我,我在那里落脚,叫他们马上与你联络,你立刻派出大批人马,严密守护,就像保护太上皇一般,免得我肖锋挨冷箭。”
“好小子,竟敢口头讨我便宜。”
“如何?办得到吗?”
“你肖锋的事,没有二话,我一定像保护皇子一样,尽量不叫人欺侮你。”
两人相对大笑,韩向天伸出三个指头。
“第三条!”
肖锋看云芳儿不在旁边,悄声道:
“由你韩向天亲自负责保护云芳儿安全,免得遭人绑架。”
韩向天怔了怔点头说:
“放心,包在我身上,第四条呢?”
“没了。”
“这就没了?”
韩向天哇哇大叫道:
“这也叫合作,整个是我狂风帮全体出动,专门保护你小子!”
“怎么的?吃不起亏么?”
“我老韩自跟你肖锋台作以来,好像每次都是吃亏,只能怪自己命苦,谁让我倒霉认了你这么个好朋友呢!”
“这么一折腾,鲁灿也就没闲空谋算你韩向天了。”
“总算有点便宜可占!”
这时,云芳儿端上自己亲手做的两份饭菜,往桌子一放,笑嘻嘻道:
“这顿饭算我的。”
肖锋是真饿了,拿过来一阵狼吞虎咽就下了肚。
韩向天看着自己那份饭菜的颜色,实在是不敢下口。
云芳儿笑眯眯道:
“是不是饭菜不合韩大哥的胃口?”
“谁说的?这么好吃的饭菜我还是第一次吃,一时舍不得吃而已!”
说罢,仿佛拿出赶赴刑场的勇气往嘴里塞,只是那五官扭曲的模样,实在令人不忍目睹。
肖锋一直陪云芳儿坐到深夜,酒馆的生意还是不断。
云芳儿的芳心急得冒火,却又不好意思赶客人走,只有眼巴巴挨着。
肖锋忙了一整天,困得连连打呵欠。
云芳儿看着实在心疼,硬把他拖进后面自己的闺房里,让他先睡。
客人越发多,生意越发好,可老板娘云芳儿却越发愁。
两个跑堂的店小儿,里里外外跑个不停。
云芳儿身在柜台,心在闺房,不时抽身过去看看,见肖锋老老实实睡在床上,才放下心来,想着店里正忙,只好恋恋不舍地走回来。
眼巴巴盼着客人走完,云芳儿心急火燎地收拾好,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房里,眼看已快天亮了。
这个季节,通常是酒馆生意最旺的时期,平日都是清晨天亮才关门,云芳儿的一颗心早到床上了,那有心思等生意。
换上丝袍红着脸蛋,半是欢喜半是担心地窜进被窝,像条小猫似的蜷伏到宁飞怀里。
肖锋睡眼未睁,一把将云芳儿搂紧怀里。
“嗤嗤”的娇笑声,急促的喘息声,不停地发散出来。
不一会衣服飘落在地,床上的两人早就融为一体,天光大亮云芳儿早就起来忙生意了,俏脸如雨后花朵般分外娇艳。
肖锋虽然醒了,还是躺在床上不想起身,实在是腰酸得厉害。
忽然房门外有人大喊道:
“肖锋!肖锋!”
“什么事?”
“缉捕司陆飞在外面等你,好像说李府出事了。”
肖锋“嗖”地跳下床来,堂堂的大高手肖锋却脚下一软,险些跌到,快速穿上衣服,顺手别上那把缅刀。
肖锋走出酒馆时一直揉着腰部,看着陆飞有几分揶揄地怪异目光,一向脸皮极厚的肖锋不由地老脸一红,讪笑着解释道:
“昨天晚上练功有些用力过猛,一不小心伤着腰了!”
肖锋的眼里满是同情地说道:
“大家都是男人,我非常理解,以后再练功当心点就行!”
忽然陆飞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放声大笑起来。